第二天,清晨。空中花园里啁啾的鸟儿鸣叫声,分外喜人。楚瓷却浑身酸痛、双眼发黑的从地毯上爬起来。洗把脸,她就弯腰驼背、瘟鸡一样走出房间。想想这一晚上是怎么度过的,她就崩溃。一直做梦,梦见贺梓朗,他的吻、他的手、他那魔鬼一样的身材……似梦似醒之间,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早上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她只觉得心里怨气很重,决定今天为自己的初吻做一场祷告,免得它死不瞑目。昨晚消失的那些佣人们,终于都各归其位。看见金管家正在为贺梓朗准备早餐,大家都在忙碌着,楚瓷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因为朗少还没有发出指令。于是她就走到金管家身边搭讪,准备找个临时帮帮忙的活,免得看起来像白吃不干活一样。聊起来才知道,原来贺梓朗就寝之后,就不让佣人们在这栋楼待着了,而是让他们全都回佣人房休息。怪不得昨天晚上楼里一个人都没有,害她以为是闹鬼了,吓得跑进了贺梓朗的房间……如果金管家昨天就告诉她这件事,她不就不用葬送初吻了吗?真是倒霉啊。正和金管家说话,只见贺梓朗穿着十分休闲的运动服走下楼来。他不过睡了三个小时,竟然已经神采奕奕。脖子上挂着运动耳机,头发也没有像昨天那样打啫喱,清爽而自然。没有了正装的拘束,他看起来倒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阳光感觉。楚瓷不经意间抬起头,就瞄见了变身的朗少。看到贺梓朗走过来的那一秒,她觉得他亮瞎了眼,她却要哭瞎眼了……凭什么,他凭什么睡得那么心安理得、起床就精神百倍,可她却被那个吻折磨成这个鬼样子!坏男人!“少爷,早安。”
金管家喊了一声,贺梓朗看了金管家和他身旁的楚瓷一眼,皱了皱眉。他对楚瓷招招手,楚瓷不情愿地走过去,嘟着嘴看着他。“朗少……早。”
贺梓朗指了指她的黑眼圈,几欲作呕:“楚瓷,你这是什么妆,真让人反胃。我跑步回来之前,洗掉。”
楚瓷气愤地摸了摸下眼睑:“什么妆啊,用得着‘妆’嘛?是黑眼圈啦……”贺梓朗冷然看着她,才知道她昨晚一夜都是辗转反侧没睡好。在担心谎言被拆穿?还是为了那个吻动了春心?很好,反正她都快十八岁了,也该学学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逃婚、骂他面瘫,想给他戴绿帽子,还侮辱他的智商,这条条罪名都够她脱层皮,更不用说她还不作不死的看了他的裸体、点了他的火!如果不是因为楚瓷是楚臻年的女儿、是贺梓朗怎么都不想有任何瓜葛的人,他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幸运、逃出生天、看了就白看了?现在看她受了点教训,贺梓朗终于撒出了那么一点点恶气。他没再说什么,戴上耳机,貌似心情十分愉悦地跑了出去。金管家看在眼里,对少爷待这位小姑娘的态度,感到很耐人寻味。说讨厌,却又牵扯不清。说喜欢,却又像对她有点恼恨,见不得她好。总之很特别。楚瓷困得要命,好在大家都把早餐快做好了,等朗少吃完,他是不是就得出门做“大事”?那她就可以好好补个觉了嘛。她窃喜了一下,心想这个工作还真容易。可惜等贺梓朗回来吃完饭,她才知道,今天他根本不会出门,因为,今天是周六。早饭后,楚瓷悲催地打着哈欠,揉着不断流泪的眼睛,站在贺梓朗的书房门外,像衣服架子一样等着被传唤。但是一直到快中午,那家伙都没有出书房半步。楚瓷闲的要命、困得要死,脑袋就像是活搁在肩膀上,从左倒到右,从前转到后,就差没掉下来。最后,她竟然直接背靠书房门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