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VIP客户,以后你会有一个店面,不必风吹雨打,还会有连锁店,可以日进斗金。”
“哈哈哈哈,先生就是有文化的人呀,说起话来好听得不得了!想不到我这小本生意还有做成连锁店的希望呐,这钱,阿姨就不客气收下了,以后先生和太太的冰淇淋就包在我身上!”
阿姨郑重其事收起钱,拿出名片,在上面写下了“终身VIP情侣客户”的字样,双手交给他。贺梓朗也笑起来,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说道:“你的连锁店,就包在我身上。”
阿姨听了猛点头,然后开心地挥了挥手:“好啦,不打扰你们夫妻俩甜蜜了,我走啦,回见!”
楚瓷见阿姨这么豪爽,还摇头晃脑唱着《小苹果》走远,她也忍不住一笑。将手里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淇淋递给贺梓朗,偏着头看着他:“你不是唯利是图的奸商吗?今天怎么成了扶助创业的慈善家?”
贺梓朗的笑容渐渐敛去,握着一杯冰凉的冰淇淋,靠在车尾箱上坐下,郑重看着楚瓷:“现在,可以说了吗?”
楚瓷吃了一口冰淇淋,那香甜醇香的味道,令她的心情都好多了。她点点头,再吃了一口,仿佛是壮胆一样。“在楚家为我办的酒会上,他们又是捏造我是嫡女身份,又是要安排我和未婚夫见面,我心情很差。”
听见这个,贺梓朗的脸色有点怪异。其实当晚,他明白楚臻年夫妇邀请他的意思,是让他见一见“楚少妍”,他又何尝想去了,恰好那时贺子晴要去医院,他就有了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不去。所以楚瓷当时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贺梓朗舀了一勺,递到楚瓷面前,等她张开嘴要吞下去的时候,却忽然收走,放进了他自己嘴里,气得她脸蛋圆嘟嘟。“好了,这些我知道了,然后呢。”
然后就到了楚瓷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对凌度说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尴尬,现在要告诉贺梓朗,就更加不自在。不过还好,检查结果已经知道,她对那滴血不会再耿耿于怀,所以也坦然了一些。“我知道你要去,不敢喝醉,就挑了酒精度数最低的果味鸡尾酒。结果见鬼了,我才喝了一杯,就不知道怎么昏迷过去了。”
听见这件事,贺梓朗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神色。这鸡尾酒绝对是有人下了药,既然是下药,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必定不会寻常。他没想到,那时婚讯已经传出去,居然还有人敢打他贺梓朗未婚妻的主意。想到这里,他心里忽地窜起一团怒火:“说下去。”
楚瓷咬了咬嘴唇,看着贺梓朗脸色有点不好,她更是急着把后面的事情说完,免得他一直误会。“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是被大妈用水泼醒的,所以你那天看我头发又湿又乱的。我醒了之后,已经想不起谁把我送回房间的,但是看自己衣服内内外外穿得好好的,我就没多心。却没想到,大妈和梅辛说我在这里勾三搭四,因为她们发现我床单上有一滴鲜血……”说到这里,贺梓朗手里的冰淇淋“噗”地一下挤了出来,一半都掉在了地上,杯子已经被他捏扁了。楚瓷吓了一跳,急忙从包里拿出湿巾来,给他擦手。贺梓朗哪里有心思管手脏不脏,他一把扔掉冰淇淋杯,猛然将她抱紧:“楚瓷,你还忙这些,是想逼疯我吗!那个混蛋是谁!”
楚瓷被他这猛然一抱、情绪崩溃地问“那个混蛋是谁”,她居然很想笑。“你听我说完再激动好不好?”
她轻轻擦拭着他的手,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因为这滴血,大妈以为我做了坏事,她听说贺太子要干净的女人,就怕我不干净,于是让梅辛押送我去靖安医院检查。如果我不是,那就得立马给我做修复手术……你说,我当时骂你是变态大叔没冤枉你吧?”
贺梓朗强迫自己冷静地听着楚瓷说,尽管他心里已经快要恨疯了。“结果……呢?”
楚瓷晃了晃脑袋:“结果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以为大妈是用番茄酱陷害我,所以只想到逃跑这一件事,想不到逃上了你的车。我一直都没往坏的方面想,直到在马尔代夫,你问起我,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让我那么害怕,我才忽然想到,假如不是大妈陷害我,那滴血也不是番茄汁,那事情会是怎样?”
话说到这里,贺梓朗终于明白了楚瓷一夜之间变得奇奇怪怪是为了什么。他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不敢放手。那天,她因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迷晕了非礼过,所以心事重重,独自悲伤。“可你在马尔代夫的时候既然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难道真以为你的朗哥哥是郑知淑说的那种非处不娶的变态大叔?这个傻丫头……”如果她受过伤害,他恨不能更加不顾一切地爱她、宠她,用幸福去冲淡她不愉快的记忆。又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放弃她,介意过去?楚瓷听了这话,几乎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没听到检查结果,就已经释然了?哪怕她真的不清白,他都不介意?她抬头看着贺梓朗,忍不住轻抚他脸部的轮廓。“朗少,你是说,你根本不介意那些?就算我告诉你,你还是会求婚?”
贺梓朗心里充满了悲哀和无奈,他何尝不愿让她的第一次是和他一起,何尝不愿让她的幸福更加完整?但是如果有的事发生了,没有人能让时光倒流。他抚摸着楚瓷的背,笃定地回答她:“我不介意,我还是会求婚,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不能悲伤,只准幸福!”
他会给她幸福,也一定会查出那个对她下药的混蛋,叫那种人渣死无葬身之地!楚瓷猛地咬住了下唇,不可思议地看着贺梓朗,她从来没发现贺梓朗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刻到这样的地步,已经笃定要给她幸福。她忍不住抱紧了他伟岸的身躯,在他怀中依偎着,心里有什么情绪正在决堤……“朗哥哥……你放心,我没……”她没有失去贞洁,而告诉凌度这件事,只是为了让他帮忙找合适的人检查一下而已。然而,话音未落,却听贺梓朗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最重要的这句话,她竟没能来得及说。贺梓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本想挂断的,但是看到联系人的名字,却还是接了起来。“阿震,什么事。”
电话那头,阿震那毫无情绪的声音传到贺梓朗的耳朵里。“朗少,上午跟踪楚小姐的人查到她和凌度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诊所……”贺梓朗眉头一跳,不想让楚瓷听见他派人跟踪调查她的事,就走开了一些:“为什么去那里。”
“我们审问了诊所里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说,凌度带了一个女医生为楚小姐做妇科检查,但是很快就出来了,不知道是检查了什么。随后我们的人在病历记录上发现……楚小姐在诊所开了一种药。”
说到这儿,贺梓朗已经察觉出,这药,绝不普通。所以,连阿震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兄弟,都有点害怕继续往下说。那么接下来查出的问题,只怕非常严重。“什么药!她生了什么病?快说!”
第一反应,是怕楚瓷不健康,怕她有不可告人的绝症。他甚至有一刹那在想,只要不是不治之症,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情愿接受!“药流的药物。”
阿震不得不说,哪怕他很清楚贺梓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很清楚自己的主人会受到多大的打击,也不能不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是他的职责所在。这五个字说完,贺梓朗的手机缓缓从耳边放下,双手无力地垂在身畔,他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咬痛了牙也无法忍下内心的雷霆怒火。他回头看着楚瓷,嘴唇已经抿得发麻。“把你的包拿来,给我看。”
楚瓷不知道贺梓朗为什么忽然要看她的包,她莫名其妙地打开车门将包包拿出来,随意递给了贺梓朗:“你要什么?湿巾吗?”
贺梓朗接过她的背包,一把扯开包上方的拉链,只见里面很乱,湿巾,纸巾,手机,耳机,充电宝,钱包和钥匙包。他伸手进去翻了几下,就忽然看到一个小小扁扁的纸盒子。指尖像是被雷击一样,几乎是立刻缩了一下,但愣了愣,还是将那纸盒子拿了出来。浪漫的粉色,暧昧纠缠的男女剪影,醒目的药物名称。哪怕那药物的适应症只用一排非常不显眼的小字,印在药名下方,他还是一眼就看清了。——用于终止停经49天内的妊娠。刚才,楚瓷的解释让贺梓朗从痛苦中找到了一丝希望,一丝安慰。可现在,她却是亲手将把刀插在他的心口。他的心,忽然像龟裂、剥落,一层层、一片片,血淋淋。他的手,紧紧握着那药盒,像是垂死挣扎的病人,拼了所有力气,才艰难地将药盒举起在楚瓷面前。“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