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起来，钟南一俯身一下子将她的右手给按住，接着一沓钞票迎面砸来，她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你不是要钱吗？说吧，这三万够不够？”

“对不起。”

乔安压下心里的酸涩和屈辱，声音冷清高傲的伪装自己，“我不缺钱，更不缺钟先生施舍的钱。”

钟南一轻松的将自己衬衫的金色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嗤笑道：“你的记忆力可不如从前了，还以为你是盛世集团总裁的独女么？乔安，你醒醒吧，你早已是命如草芥，身入蝼蚁的loser了。整个阳市的人谁不知道现在最缺钱的就是你，忘了你那奄奄一息的爸爸还在监狱等你你拿钱去解救他吗？”

“所以，现在谁给你钱，你都可以出卖自己，不管是你的身体还是灵魂。”

钟南一说的是事实，是最赤裸裸的现实，乔安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盖在大衣下的手指一根根捏起来，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这个几年前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爬上他的床，却又一次又一次被赶下来的男人。钟南一低着头，屋子里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熄掉了，只有洗手间半开的门里透出淡淡的黄色，照在他的后背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脸庞和四年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原本柔和的轮廓变得如刀削过一般，既冷峻又流畅。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害怕，这种害怕是四年前从没有过的，那时候自己是无忧无虑的公主，有爸爸妈妈的疼爱，有叔叔伯伯的宠溺还有诸多好朋友的陪伴，她最大的困扰就是那个冷酷的钟南一从不肯主动和自己说话，她胆子多大啊，钟南一不理自己，她便努力去追，多么骄傲的人，却一点不觉得女孩儿倒追男人是件害羞的事。即使那时候的钟南一从来不给自己好脸色，她却一丁点儿都不害怕，相反还绞尽脑汁往他身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