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年,也是贺氏总裁与夫人的第十五个结婚纪念日,由请总裁贺良与夫人鄢素素!”
台下即刻响起热烈的掌声,年过半百的贺良精神头十足,虽然身子有了中年人发福的迹象,脸却保养的非常好,尤其是一头乌黑的短发,看起来比同龄人年轻了五六岁。而跟在他身旁的鄢素素更是明媚照人,丰睨的身材突兀有致,光洁饱满的脸颊上有着和熙高贵的笑容,独有一份无人能及的妩媚。乔安这才明白今日贺黎带自己来的竟算是贺家的家宴,想起自己和贺黎两人的盛装打扮,她不由得在心里偷笑,难不成贺黎是想借她来给家里一个交代,证明他不是gay?那自己可亏大了,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含笑仰头打趣:“我今儿个任务可是不轻啊,钱少了我可不干!”
贺黎仿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张脸沉的像无际的海水,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乔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主席台上正侃侃而谈的贺良身边,鄢素素也用晦暗不明的眼光和贺黎对视。见乔安也看过来,便不留痕迹的扫视了她一眼,随即自然大方的偏头,笑意盈盈的看着身边的贺良。“贺总夫妇真是恩爱有加啊。”
有人喀嚓一下用相机拍下了这个镜头,主持人也立马打趣。“夫人能跟我们分享一下您与贺总结婚这么多年仍然恩爱有加的秘诀吗,也让在场的女眷们学习学习。这可是我们阳城难得珠联璧合的典型,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
鄢素素听到这里双手索性抱揽在贺良的腰上,满目含情的仰头,“是我运气好,遇到你这么好的人,要说秘诀,只有贺总对我的一片真情,我唯有用一片真心来回报。”
台下立马响起如雷般的掌声,众人纷纷举起酒杯庆贺。“贺黎,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这是哪家的小姐?”
鄢素素迎着众人羡艳的目光走到大厅正中央贺黎去乔安面前。她的语气亲切中带着关怀,雪白的皮肤上看不到一丝皱纹,保养的相当好,说话的时候眼中含笑,十分的亲和。周围有女眷见贺夫人和自家儿子说话,也纷纷聚拢过来寒暄,“是啊,这么标致的姑娘,还是第一回见大少爷带出来呢,想必感情是极好的。”
“姑娘家是做什么的啊,我们贺夫人可是难得的好婆婆,要是感情好,早点嫁进来,也好让贺夫人早点抱孙子。”
乔安心底汗颜,这些人可真是迫不及待的要来拍马屁,她努力做出小女儿家娇羞的姿态,不好意思的看了围在自己身边人一眼,略略害羞的低下头,将半边身子隐藏在贺黎身后。“看你说的话,小姑娘都不好意思了!”
与鄢素素私交甚好的王雅娴看似为乔安解围,实则想更进一步探听消息,“贺黎,你也不小了,是该要考虑终生大事了,你妈为你这事可是急白了头。”
“那要谢谢王阿姨的关心了,她可能只在你面前急白了头。”
贺黎听不清楚情绪的回答在叽叽喳喳拍马屁的女眷中一出,四周顿时陷入尴尬的沉默里。乔安这才感觉到贺黎与贺夫人之间的怪异,被贺黎这样直白的顶撞,王雅娴有些下不来台,好在旁边突兀的自言自语,“这位小姐可是姓乔?看起来好面熟。”
话题乍然转移到自己身上,乔安心里一个激灵,随即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您认错人了。”
“好了,你们随意。”
贺黎对鄢素素置之不理,拉着乔安走出人群中之外,“你忍耐半个小时,我就送你回去。”
乔安心有余悸,她不敢回头去看刚刚识破自己身份的那个人,只是在脑海中飞快的回忆这人的面貌,最后却一无所获,乔安想不明白这人在哪里见过自己,却能确定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便侧脸回应,“我先回去了。”
“这样,我送你去后院二楼房间里坐坐,十五分钟后送你回家。”
贺黎说着话,眼光却看向回廊尽头正与人谈笑风生的贺良。贺黎与贺家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与贺良,听说他平时很少回贺宅,乔安知道他此时定是想要去找贺良,便按耐住心中的不悦,配合的点点头。大厅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花园,正中间位置灯光璀璨的包裹着一个音乐喷泉,从乔安休息的房间窗户往下看,正好可以将整个花园一览而尽。贺鄢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灵活妖娆的扭动着腰肢走向前院的大厅,今晚对她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贺家这样的聚会每年都会举办很多,她得抓住机会,调到金龟婿,也好快快脱离贺家,仰头不经意瞧见倚在窗边的乔安。一刹那,乔安当日在华庭酒店给自己的难堪,以及郑培的离开,让贺鄢恨得牙痒痒!她一扭头气冲冲的跑去前厅,寻找鄢素素。鄢素素此时正站在前院,院子稀稀松松站着许多人,大都手握香槟,三两聚在一起谈天,鄢素素面含春风的站在泳池旁边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愉悦的聊着天,贺鄢见母亲心情不错,提着裙子就走上前。“我已经给了足够多的机会了,这一次你若是再失手,后果你是知道的!”
鄢素素的脸是微笑的,可从弯弯嘴角里吐出的话却如刀尖一样刺人。鄢东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鼻边的法令纹加深,恭恭敬敬的说:“夫人放心,这一回属下绝不会失手,一定要了他的半条命!”
“妈,咱们家出贱人了!”
贺鄢猛地从背后走出来,大刺刺的说出对乔安的形容。鄢素素给鄢东使了个颜色,转身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快给我闭嘴!你嘴里不干不净的不怕丢了我们贺家的脸!”
贺鄢只顾着报复乔安,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她脸皮自幼就不薄,可对着自己的亲妈,却忍不住眼圈有点红了,又怕不说点什么鄢素素会继续发作,慌忙尴尬的圆话:“妈,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殷素素的脸色好转了些,口气仍然是不悦的,捏着就被随意的环顾了四周一眼,淡淡的问:“怎么了?”
“我前段时间遇到一个专门破坏人家家庭的贱人,没想到今天她竟然来我们家了,也不知道跟着哪个金主过来的,可真是不要脸。”
贺鄢故意的歪曲事实,在鄢素素面前将乔安抹黑一番,以出出恶气。鄢素素见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没头没脑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恨铁不成钢之心大起,皱着眉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做点正事!整天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挂在心里,怪不得贺黎要说你狗肉上不了正席!”
贺黎原本就与贺鄢不对付,如今整个贺家自己唯一的亲人竟还站在那个游手好闲的人一边指责自己,虽然心里对鄢素素有七分的害怕,可还是忍不住想哭的抬头,“妈,连你也要这么说我。”
鄢素素没有功夫将就她的小性子,但想着自己对这个女儿的确有些苛刻,放缓了口气说:“咱们既然举办宴会,那就要做好准备迎接各式各样的人,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掉了自己的身价。”
贺鄢向来对这个母亲是半惧半怕,此时有了台阶,顺势就下了。她挺直脊背,转身和母亲并排站着,好巧不巧就看到乔安从大理石的阶梯上走下来,环视四周,像是在找人。鄢素素的洞察力早在女儿看向乔安的第一眼就猜出了几分,想起贺黎今日公然带女伴来宴会的目的,对乔安也多了几分探究,“你说的就是她?你可知他是你哥哥带回来的女伴。”
贺鄢惊的嘴巴的合不上,为怕又受训斥,强按住内心的惊讶,不敢置信的说:“贺黎?他可是从来没有带过任何女伴出现在爱公共场合,妈,肯定是这个女人勾引他的,你可不知道她的手段,不怪我用贱人形容。”
鄢素素心里有了计较,嘴里却安慰着,“我相信你哥哥不会乱来的,收起你那些小孩子的话。”
贺鄢心里早就想出一个恶计,想要由鄢素素的手来为自己报仇,没想到她不信,急急忙忙用谎话来煽动,“她的手段你可是不知道,哥哥平日绝对不会和这样的女人有来往,她定是知晓了哥哥的什么秘密或者拿住了他的把柄,要不然哥哥怎么会破天荒头一回做出这样的事,整个阳城谁都知道他是个……”后面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贺黎的性取向,虽然整个阳城人尽皆知,可拿到家里来说又是另一回事了。鄢素素听到秘密把柄几个字,又重新打量了乔安一眼,神秘莫测的轻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