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忽略了乔安埋的坑,“谁知道你是不是重口味?”
乔安听出了他话里的语病,抓住机会立马反问,“你这是在乎我喜欢上别人么。”
男人恼羞成怒,这才明白自己跳坑了,一把甩开她的胳膊,黑了脸,“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记住现在养着你的人是我!”
一说到包养,恐惧的记忆突然袭来,乔安的瞳孔变得老大,像避开瘟神似的避开眼前人,“对,我怎么敢忘记!你的手段我怎么敢忘记。”
那一夜恐怖的记忆到现在还烙在乔安的心里,看她突然变换的脸色,虽然竭力忍住,但瞳孔还是忍不住露出的点点惧怕,钟南一心有些疼,放下面子,跟着她走进屋内耐心的解释。“那一次是我太疯狂了,不是因为喜怒无常,而是你和贺黎在一起实在太暧昧,这种暧昧看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炸弹。”
乔安听他别别扭扭的解释,原本那么傲娇的人破天荒的放下身段说出这样的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他每一次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发疯真的都是有原因,从丢手机再到贺黎,他借着药物发疯,肯定是因为白天见到自己被贺黎裹在怀里从咖啡厅走出去吧。说实话,虽然在国外待了五年,乔安觉得美国那种开放的主流思想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对于男人,她从来都是抱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想法。在咖啡店那次,求助于贺黎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从小到大,她从没跟除钟南一之外的男人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内心里如此信任贺黎,也是因为放心他是个gay的原因。想到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误解,和他闹了许久的脾气,心里很是后悔,于是转过头,服软道:“你不是一直说贺黎喜欢男人吗,我又不是男人。”
“那都是幌子,她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和女人在一起了。”
尽管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纵,可钟南一还是不愿意相信。看着男人激动吃醋的表情,乔安欲言又止,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决定咽下去,毕竟那是贺黎的隐私,她不想揭露别人的隐私也不愿意拆穿他和江云是假情侣的谎言。可如果此刻自己一句话都不解释,面前这个男人是完全不会接受的,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开口,“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钟南一眉心一挑,立马接口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是不是我这种?”
从莫名其妙的争吵突然上升到这样敏感的话题,乔安感觉两个耳垂烧的通红,这个话题她好像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真的会和面前的人谈到,尽管喜欢他早已深入骨子里,却从没奢望有一天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钟南一见她又不说话,心里像揣着一团火,急促的从内而外的燃烧,快要把理智都烧糊涂了,眼神殷切的一眨不眨看向她。乔安被人看的心里发毛,原本对他就存着不可说的秘密,这会子更是慌乱,转念又想起他是明知故问,说不定又要捉弄自己,便强压下心里的慌乱,说了句,“不知道,不是。”
不理会他,转身又往客厅走去。钟南一的脸色唰一下变了,一个大跨步跃到乔安前面,将路挡住,口气咄咄逼人,“你到底喜欢谁,是不是心里住着我不知道的人?”
乔安简直无语,这人不是最有脑子的吗,整个阳城只手便可翻云覆雨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幼稚,这还是那个狠心的高冷总裁吗?无语至极,已经找不到话来,赌气的还嘴,“喜欢的人死了。”
她赌气撅起的红唇,气鼓鼓的腮帮子,和别扭又无奈的话瞬间将钟南一的心房打开,仿佛一束光照进了黑暗,他抬手一把将乔安按在背后松软的沙发上,双手上下摩挲,挠着这口是心非人的痒痒,促狭道:“敢咒我?”
乔安最怕被人挠痒痒,那人双手放在腰肢的一瞬间,她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扭动着身子就要逃跑。男人有心为之,哪里给她机会,整个身子当做屏障,俯下来将她按压的严严实,乔安笑的快要断气,见怎么也逃不出去,连忙求饶,“没有没有,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钟南一眸子变得深沉,看着乔安因为笑的太厉害,眼角流出的泪水,一脸正经严肃又藏着期待的问,“那他在哪里?”
身上人双手没动作了,她也就不想笑了,感觉此刻自己满脸都是泪水,便把头偏向一边,埋在厚厚的沙发垫子里面不说话。钟南一急切的摇晃着身下人的肩膀,“是不是我,快说是不是我?”
仿佛有人不打招呼的走进心底最隐私的地方,乔安感觉被人窥探了秘密,埋在枕头下的脸烫的吓人,还是一言不敢发。钟南一等的心急,强行捏着她露在外面的半边脸说,“不说就是默认了。”
乔安还是没说话,这表情动作落在钟南一眼里真是分分钟的煎熬,两人都没说话了,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时间仿佛凝固了般。许久,身下人埋在枕头下的脑袋似乎微不可查的动了动。钟南一一把掀开面上阻隔的东西,捧起乔安像煮熟的虾子般的脸,头微微凑近,附在她耳边轻声喊,“安安。”
乔安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过了这么多年,从年少到沧桑,他终于喊出了自己梦里梦外想要被他呼唤的名字,安安,安安,那是爸妈还在时对她最心疼的称呼,爱上他时也曾幻想过有一天他会像爸妈一样的叫着自己,也如他们那般疼爱自己。可是过了多久,乔安已经记不清楚过了多久,他们越走越远,远到南辕北辙,天上人间,不抱幻想的她也就将此深埋心底,再不提及。而今天,就在此刻,隔着无数个日日夜夜,她终究还是听到了这声呼唤,仿佛年少的时光卷土重来,宣告所有曾丢失的一切再次回来。她感动的热泪盈眶,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洪水来袭,扑簌而下。钟南一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他单手支起身子,另一只手将她的脸颊从沙发垫子里弄出来,指腹轻轻摩挲上脸颊,将总也止不住的泪水慢慢的擦拭干净。这样的时刻,尽管内心知道这样做有些矫情,可眼泪就像开了水的闸阀一样,怎么也控制不了。乔安拼命忍住抽噎的动作,羞怯且不自然的看向别处,憋了好久,抽抽噎噎的开口,“一被挠痒痒就忍不住笑哭。”
男人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捏着乔安尖尖的下巴,打趣,“要不再试试吧,我好想看你被挠到嚎啕大哭的样子。”
说罢伸手就要去试。乔安吓得一个翻身就要跑,哪知钟南一的身子如铜墙铁壁,哪里容得她的小动作,整个人都俯下来。乔安知道自己跑不掉,泪水还挂在脸上,眼睛弯成一道月牙急急忙忙上下防御。钟南一瞧见她红唇下细白如贝壳般的牙齿和哭过发红的眼睑,眸光闪烁不定,低头便吻上她的唇,箍在腰间原本准备挠痒痒的手,划入上衣底部如灵巧的鱼钻进衣服中,微凉的,带有薄茧的大手,在乔安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摩擦,顷刻点燃了二人之间独特的火光。乔安脸上的泪水被钟南一一丝丝吮吸干净,原本绵长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屋内暖气十足,烧的她大汗淋漓。昨晚钟南一要了乔安两次,早上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中感觉那人又有了动作,乔安身体沉重,疲惫的很,半梦半醒间抱着男人的胳膊嘟囔,“不要了南一,我好累。”
钟南一火热的掌心一滞,翻身过去就要吻她,却见乔安像是在说梦话般,又昏睡过去。“还睡?会睡成猪的。”
乔安昏昏沉沉中听到了那人的话,却没有力气反驳,半梦半醒间只当他放了个屁,不去理会。等了好半天不见人有反应,钟南一知道她实在困得厉害,不忍心再去折腾她,便将唇印在乔安裸露的肩膀上,用力一吻,拿上睡衣便去了浴室。而乔安放在包里调了静音的手机,伴着花洒的水声吱吱呀呀响了许久,最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