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两点钟,她努力地回想着睡前的细节,想着她明明在少希办公室旁边的那个休息室里,怎么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了,还回了家。她好好的一个人出门,回来却是呈昏睡状态,王姨又该要打趣她了。支撑着酸软得不行的身子,章小北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拉开窗帘,任午后暖暖的阳光透进来,通过落地窗,可以见到王姨正在院子里的花坛边上除草。听到拉窗帘的声音,戴着一顶遮阳草帽的王姨便抬起头来向章小北打招呼道:“少奶奶,你醒了!那我赶紧给你准备汤药去!”
说完,王姨当真撇下手中的劳作工具,摘掉草帽,冲进了屋。章小北抿抿唇,心知又要喝那个为了尽快让她恢复身体的苦药了,一想到那个苦药的味道,章小北就有些舌头发麻。不过,她不想喝也不行,没有那药,她与文少希缠绵一次,起码要躺三天才能正常下地走动。不一会儿,王姨就动作麻利地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端上楼来。房门一打开,无论是房间里还是走廓里,全飘荡着浓烈的药草味。章小北在王姨一脸期待的表情下,勉强按过那药碗,皱了皱眉头,刚要一口喝下。楼下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王姨忙说:“少奶奶慢慢喝,我下去开门!”
王姨说完,健步如飞地出了房门,并很快下楼去,来到了院门口,她通过猫眼瞅了瞅门外的人,发现并不是她所认识的熟人,立即警惕起来,并厉声问:“你是谁?来我们家做什么?”
门外就传来一个无比嚣张的声音,“你是新来的?居然连本姑奶奶都不认识,你去把章小北叫来,我要问问,她认不认识我?”
章小北虽然在二楼,但落地窗的窗户开着,所以楼下的对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她猛一激灵,心想和王姨隔门对话的那个声音,不是莫默默那家伙又是谁呢?难得这丫头能找到海边别墅来,章小北激动地放下药碗,趴在窗台上就对王姨说道:“王姨,快开门,她是我朋友!”
昨天通电话,莫默默就在电话里透露,好久没有见到章小北了,怪想的。没想到才时隔一天,她就真的来家里找她了。王姨一听章小北发话了,赶紧打开了院门,将莫默默放了进来。同时还十分见风使舵地赔笑道:“原来这位姑娘是少奶奶的朋友啊,都怪我老眼昏花了,没有一眼就看出来!姑娘您别见外啊!”
莫默默轻扬起下巴,冷哼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像自家人一样,径直走进宅子,见章小北没有下楼来迎接自己,并听到之前她的声音是从二楼传过来,莫默默便隐约感觉到章小北怕是计划又成功了,然后又很没用的阵亡,下不了楼了。勾唇微微一笑,莫默默迈开腿直接上了二楼。王姨见罢,也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章小北原本是想下楼去迎接莫默默,只不过她转身刚才没有几步,那双腿就实在软得厉害,让她很没用地瘫软在了床上,脸颊绯红,直喘粗气。上楼后莫默默突然像小狗一样在空气里猛地吸了吸,然后疑惑地蹙眉,“什么味道?”
王姨听罢,立即解释道:“是药味!是我按照文少的吩咐,给少奶奶准备的康复汤药!”
莫默默顿时一脸夸张地转身,看向王姨,“不是吧!你家文少居然这么生猛,不仅让丫头爬不起来床,还要靠喝汤药才能恢复身体?”
王姨便低着头,不再答话。莫默默见状,却是隐隐觉察哪里有些不妥,眉头蹙了又蹙。思及此莫默默便撇下王姨,快步地走向章小北所在的房间。王姨见了,也急忙跟上。因为有了上次行刺马天昊事件之后,文少希交待以后但凡是来找章小北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能让章小北单独和人相处,王姨必须陪在旁边。结果王姨才追到门口,就听到门重重地合上,并且还从里面上了锁,她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被莫默默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