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章小北的到来。直到章小北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他才立刻警惕地回头,他的眸光里突然射过来的犀利,让章小北忍不住一怔。孙悦杨一见拍自己肩膀的人居然是章小北,那表情立即缓和过来,蹙着眉头,低低的问:“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章小北应道:“我是为了孟夏才来这儿的,你呢?你又怎么在这儿?”
孙悦杨便跟着点头道:“我也是为了孟夏的事来的!”
“连你也知道孟夏出事了?”
章小北露出一脸震惊的神情。孟家不是将消息封锁得很严吗?孙悦杨顿了顿,便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便拉着章小北的手,上了旁边一辆隐在树丛的小车。坐定后,孙悦杨深吸了一口气,并撩了撩头发,这才在章小北一脸诧异的神色注视下,缓声说道:“孟夏是因为我才被他们家族里的人抓起来的!”
章小北一听,那脸上表情变得更加的难以置信,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孟夏和你八竿打不着,孟家大家长为什么那么狠心对孟夏下黑手吗?”
“下黑手?孟夏她怎么了?”
孙悦杨一听,浓黑的剑黑立即蹙紧,眸色里是掩藏不住的紧张。章小北迟疑了片刻,还是蹙着眉头说出了她在房间里看到的一切。“一定是镇定剂!他们给孟夏注射的一定是镇定剂!他们居然对一个正常的人,注射镇定剂,简直疯了!”
孙悦杨说完,手臂一甩,作势就要下车冲进酒店找孟家的人理论。章小北见了,急忙地将他拦住,并慌忙说道:“我们刚从酒店里面被赶出来,里面戒备森严,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意,你这样冒然闯进去,我怕你连孟夏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自己就已经没命了!”
孙悦杨的动作一顿,但粗重的呼吸声还是泄露了他此刻胸腔里的极度愤怒。章小北见他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后,她又忍不住问:“孙悦杨,你到底和孟夏发生了什么事,让孟家人这一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不惜给孟夏注射镇定剂来控制她?”
孙悦杨沉默了片刻,轻叹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之后,他缓缓地吐出,“都怪我没能把持住,才害了孟夏!”
原来,昨天晚上也就是章小北和文少希正被困在那一片原始森林里的时候,孟夏和孙悦杨也出事了。孙悦杨原本在医院的实验室做实验,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晚上总是心神不宁,结果一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实验药水,还扎破了他的手,当他发现药水里含有兴奋剂的时候已经迟了,药水很快顺着他的血液蔓延至全身。他开始口干舌燥,神情恍惚。也正的那个时候,孟夏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孟夏在电话里听出了异样,非要过来看他,而他心里明明是想拒绝的,结果却鬼使神差地同意了。孟夏赶过来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出现在他的实验室。那个时候的孙悦杨,已经失去了一半理智,他不断地吞口水,满脑子都是一些邪恶的念头。孟夏当时并不知道他感染了含有兴奋剂成份的药水,一脸关切地来到他的身边,扶着他坐在了一旁的单人床上,并口口声声称要去帮他找大夫。不想孙悦杨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说道:“不用找,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你倒是说呀,我要去给拿什么药来给你吃,才能给你退烧啊!”
孟夏一边着急地将手放在孙悦杨的额头上探体温一边眼神焦躁地四处乱瞅,只希望能碰运气在这个实验室找到一些能快速退烧的药。结果,孟夏的身子突然一僵,因为她明显感觉自己原本放在孙悦杨额头上的手,被人一把紧紧地拉住,放在了对方的胸口,对方的胸口处,哪怕隔着一层工作服,她还是能深深在感应他的狂热的心跳,以及那烫得想让人把手收回来的火热。“我……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孙悦杨话还没有说完,就大力地将孟夏拉进了他的怀中。那一夜,后来发生了什么,孙悦杨已经没有太多的印象,他只知道第二天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实验室里空荡荡,而那张单人床上,雪白的床单上,却染上了一朵醒目的红梅。随后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孟夏给他发的一条很长的信息,大概意思是说,昨晚的事,她不后悔那样做,她也不想给他太多的思想负担,那毕竟是在双方都没有感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希望彼此都忘掉,就当昨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孙悦杨当时头疼得厉害,暂时无力去思考昨晚发生的事情,该如何处理?他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工作服后,整个人精神好多了,他是去医院的食堂吃早饭的时候,在食堂的LDE大型显示屏里的新闻报道说孟家人突然来美国,并第一时间将正在学校上课的孟家大小姐给接走,他隐约感觉到孟夏可能出事了。虽然,孟家人对外缄默其口,没有向任何透露这一次接走在外历炼的孟家大小姐的原因,但孙悦杨还是第一时间觉得一定是跟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系。他便一个人偷偷来到了XS的酒店,本想溜进酒店找孟夏问个清楚,结果却无意中听到了两个黑衣人保镖的对话,说孟家大家长说了,只要找到昨晚那个跟他们大小姐在一起的男人,不论他是什么身份,背景,一律就地处决。这便让孙悦杨更加地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可他没有想到,孟家大家人为了处罚孟夏,居然让人给她注射镇定剂,这是明摆着要将她囚禁起来的节奏。虽然,正如孟夏所说,他俩在彼此都没有感情的基础上,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不一定要强求彼此在一起,但这一次的轩然大波毕竟是因自己而起,他又怎么可以让孟夏一个人去承担,而他却当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呢?“所以你就一直躲在柱子后面侍机而动,随时准备冲进去送死?”
章小北听孙悦杨叙述完后,忍不住总结道。孙悦杨便一脸平静地说道:“虽然这样的行径很愚蠢,但我只求一个心安!”
章小北听罢,就有些气不过,她怒瞪着孙悦杨说道:“孙悦杨,亏你上高中的时候,还是我们的大班长,智商超群,可是你的情商怎么就这么低呢?你进去了被人给弄死了,你是求了个心安一了百了,可是你想过孟夏吗?她为了保你,正在用生命与家族里的人做斗争,而你这个笨蛋却想着冲进去白白冤死了!我还真替孟夏不值,要我说,孟夏昨晚说什么也不该救你,还不如让你爆血管死了算了!她还能求个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免得被你害成今天这般田地!”
孙悦杨顿时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看章小北的眼睛,好半天才说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章小北想了想,然后分析道:“照我说,孟家的人现在压根还不知道昨晚和孟夏滚床单的那个人是你,要不然,以孟家人的本事,你就算潜伏得再好,也早被他们掘地三尺找出来就地正法的!他们囚禁孟夏的意思,一半是想限制她的自由,另一半原因肯定是想逼她说出昨晚的那个男人是谁?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儿和我说话吗?不被弄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孙悦杨闻言,眉头蹙了蹙,“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