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跪倒在地,凄厉道:“元帅,末将好惨啊……”麻叔谋的突然反应,让韩擒虎表情一僵,这厮实在是厚颜无耻啊。可韩擒虎多年的经验,怎么可能被麻叔谋糊弄了,他早就看其不爽,喝道:“本帅两番令你叫战,却屡次败退而归,甚至连敌军的影子都没见着。真当本帅的命令是开玩笑的吗,你还敢在此撒泼。”
听见这句话,麻叔谋不敢再装了,连忙跪得直愣愣,一本正经的待着:“末将无能,愿意受罚。”
微一咬牙,麻叔谋也不敢扯皮,老老实实的提出要求。反正都要受罚,倒不如自己直接点,还能少挨几句骂。韩擒虎喜怒不形于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接连有损我王师威势,当出去受罚五十军棍。若还敢如此肆意妄为,下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麻叔谋闻言,表情僵硬无比,喃喃道:“五十军棍?”军棍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玩意实打实的砸在屁股上,绝对的开花爆炸。再加上是韩擒虎亲信执法,断无松懈的可能,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但麻叔谋只能应着,甚是不敢抬头看一眼。韩擒虎威势极盛。但这还没完,韩擒虎继续说道:“待受罚之后,你便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待杀到南阳城下时,本帅还会给你机会,毕竟你是陛下钦点的先锋,知道了吗?”麻叔谋想要拒绝,然后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字一顿的答应道:“末将明白。”
再然后就被军士拖了出去。走出中军大帐。韩擒虎远远看向关口,他虽有心放伍云召一命,却不可能放任他造反,让大隋的天下陷入混乱,所以这关卡必须拿下。这两日耽搁已经够了。惩处麻叔谋的目标已经达成,若是再拖延下去,不只是朝廷将会问责,后方宇文成都押运粮草,恐怕不日也要到了。从麒麟关守军这两日的表现来看,他们显然已经做好准备。现在既不能抢关,也难以招降,多半还是要大战一场。强攻虽然牺牲难算,却也不得不发沉吟良久,韩擒虎深吸一口气,周身精气神凝聚,自信充斥着说道:“那就让本帅来看看,这麒麟关能挡多久。”
翌日。昨天依旧平静。但司马超和伍云鹤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朝廷陈兵于关外,怎么可能长时间耽搁,两日已经是极限了。或许将是一场血战。休息完备之后,司马超和伍云鹤早早起身,已经来到城楼之上。二人打量着外面林立的营帐,那里是数十万大军。司马超不禁唏嘘道:“今日多半逃不过一场恶战了。”
伍云鹤自是赞同道:“要来便来吧,此战本就无法避免,只要撑住今日便是胜利。若能坚持五日再安然撤退,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
显然二者的理论有所差别,但司马超听了,觉得方才之言颇有道理:“二公子说的是,关内不过两万守军,能拖延三五日谈何失败?”以司马超的性格,他并不畏惧战斗,反倒渴望战场上的那种快感。但考虑到城中两万守军,以及伍云鹤也在关内,他还算比较淡定,没有太过上头,搞一些主动出击,先发制人。二人商议间,外面兵马调动。韩擒虎亲自率领兵马,立于麒麟关外,一双虎目锋芒毕露,气势豪迈道:“本帅韩擒虎,今奉天子之命征讨南阳,尔等皆是我大隋精锐之师,莫听奸人蛊惑,白白折损于此,还是尽早归降吧!只要尔等能够迷途知返,本帅能够保证,诸位都不会被波及。若是非要负隅顽抗,本座麾下六十万大军,又有何惧?”真不愧是开隋九老之一,韩擒虎就骑马在前头,一身气势给人压迫力极强。哪怕是司马超,也是神色变得凝重无比。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沉默。韩擒虎抬头看向城头,眼中并无松懈之意,这是来自上位者的威压。此时,司马超毫不犹豫道:“不过是个奸贼罢了,算什么天子,竟敢杀父弑君,如此残暴昏庸之辈,岂值得我等卖命,韩元帅难道不知忠义吗?”韩擒虎不禁抬头大笑,他是来劝降的,结果司马超给他说教起来:“当今天子便是天子,岂容你在此信口胡言,本帅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打开关门投降,否则尔等在此必死无疑。”
司马超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便是喝道:“既然韩元帅如此认为,那要战便战吧。末将跟着忠孝王南征北战,方有今日成就,昏君杀了王爷,我司马超誓为王爷报仇。”
说完这番话,司马超大义凛然,令人取出一条横幅,白色的拉在关墙:“为忠孝王报仇。”
韩擒虎哑口无言。司马超此举算得上忠义,但他又能怎么办,跟着伍云召反出朝廷?这根本不可能。深吸一块气,韩擒虎朗声喝道:“好,既然尔等已有选择,本帅会给你们留个全尸的,开始进攻。”
讲了这么多,已经给够了面子。韩擒虎也不会一直跌份,接下来就是大军强攻,定要将麒麟关拿下来。若是被这小小关口难住了,岂不是晚节不保?听得韩擒虎命令,背后大军向前。这可不是之前麻叔谋一样,只带着区区五千人马,而是韩擒虎的一员佐将,统领五万精锐官兵,气势汹汹杀奔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