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瑶面上冷冷的:“锦绣姑姑的手牌代表的便是父皇,怎么?父皇的旨意,你也要违抗吗?”
主事姑姑面无表情:“王妃因谋害十公主,被皇上带回问话,奴婢不敢让您进去。”
秦墨瑶将这姑姑打量了一番,然后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姑姑迅速的将手抽回来:“王妃请自重。”
“柒烟姑姑,八岁入宫,在这里尝尽了人情冷暖,因为你的才华被欺凌,陷害,在牢狱里险些就病死了,是沈昭仪救了你一命,随后你就被她派去伺候当时最得宠的方贵妃,后来传出来方贵妃与侍卫私通,皇上见都没见她,直接赐死,随后你又伺候了几位主子,巧合的是你的主子,不是被打入冷宫,就是自杀,赐死。”
柒烟额头上渗出了汗珠,故作镇定:“王妃说的,奴婢听不懂。”
“你是听不懂,但本宫想,父皇一定听得懂。”
柒烟的手在微微发抖。秦墨瑶向前走了一步:“机会本宫给你了,此事即便是本宫不说给父皇听,只要散布出去,你主子听见了,想必也不会留着你的命。”
柒烟立刻跪下:“请王妃饶命。”
“本宫去为公主诊病,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是,王妃请进。”
秦墨瑶走进寝殿,宫女们都站在两旁,星辰安静的躺在床上,殿内散发着淡淡的中药味道。走到床边,星辰的脸色红润,呼吸均匀,就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公主睡了多久了?”
“回王妃,公主从回来就一直睡着,太医来时醒过一次,喝了药便又睡了。”
秦墨瑶摸了摸脉搏,非常微弱,血压正常,心肺功能也正常,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秦墨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种她完全没见过的血清,这不是蛇毒,那会是什么?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星辰用药时,有个宫女端着一盆热水走过来:“王妃,奴婢要给公主擦擦身子……”秦墨瑶让出位置给她,看着这个宫女的背影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你在清翠阁伺候多久了?”
秦墨瑶试探着询问。宫女的肩膀抖了一下:“奴婢是刚刚被指派来伺候公主的。”
“叫什么?”
“奴婢名叫鸳鸯。”
未等秦墨瑶再问,鸳鸯便站起来:“公主的身子已经擦拭好了,奴婢告退。”
秦墨瑶回到床边,看着刚刚放在那里的血清依旧放在原位上,拿起来温温的,血清是不能有温度的,不然药效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消失……忽然,秦墨瑶想起了,鸳鸯本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秦墨瑶将血清打开,倒在水盆里,走出寝殿:“本宫已经为公主用过药了,你们好好伺候着,傍晚时本宫再来。”
鸳鸯忙答应:“是,奴婢定当照顾好公主。”
秦墨瑶出了清翠阁,转身躲在墙后,果然时间不长柒烟便走出来,向皇后上阳宫的方向走去。可是公主究竟中的是什么毒,始终她都想不通,这个鸳鸯……秦墨瑶折返回去,见鸳鸯匆匆走出来,正中下怀,装作没看见一般,与她撞了个满怀。鸳鸯扶住秦墨瑶,连忙跪下:“王妃赎罪,奴婢,奴婢冲撞了王妃。”
秦墨瑶弯腰将她扶起,在她的记忆里并未搜寻到与公主有关的信息,除了给星辰点守宫砂,时间是……难道皇上早就知道公主要和亲的事情……鸳鸯怯生生的看着她:“王妃您……”“哦,没事,我只是想起你之前是在父皇身边伺候的吧?”
鸳鸯笑笑:“是的,是皇上让奴婢来伺候公主的。”
“你去吧,走路要小心。”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刚要离开,便看见皇上与皇后的銮驾过来,秦墨瑶跪在路边,皇上面色阴沉:“秦墨瑶,随朕去看看公主。”
“是。”
公主依旧在熟睡着,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暝王妃,你替公主诊治过了?”
“是,已经用了药。”
“何时能痊愈?”
秦墨瑶并不希望公主能好起来:“回父皇,儿臣不知。”
皇上摆手:“太医,去看看星辰的状况。”
太医诊脉过后,面色惊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皇上,公主,公主恐怕是不行了!”
皇后匆匆走带床边,看着星辰苍白的小脸儿:“秦墨瑶!究竟对公主做了什么?”
秦墨瑶不疾不徐:“回母后,儿臣已尽力为公主诊治,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康复还需要一些时日。”
太医走到她面前:“暝王妃,这公主如今气血两亏,气息微弱,脉象全无,这,这如何说还能痊愈啊!”
“太医可知公主身中何毒?”
太医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老臣不知。”
皇后将公主抱在怀里:“皇上,星辰自小就养在臣妾身边,臣妾早就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如今她就要去了……本宫这心里难受啊……”皇上盯着秦墨瑶的眼睛:“朕说过,你若医不好公主,这毒便是你下的,秦墨瑶你不要和朕耍花样!”
此时殿外传来凌如兰的喊声:“父皇,你就让儿臣进去吧,儿臣有话要说,父皇这关乎到江山社稷与公主的生死啊!”
皇上脸上稍显烦躁,秦墨瑶声音如水:“父皇,不如让太子妃进来吧,万一是重要的事情呢?”
皇上白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想这事?莫非你果真想让公主薨吗?”
秦墨瑶低头不语,皇上烦躁的吩咐:“让太子妃进来。”
凌如兰几乎是连滚带爬进来的,直接跪倒在地上:“父皇,太子刚刚接到消息,殷将军已经将把十万大军撤回三十里,看样子是要回京了。”
皇上听了这话,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若不是李公公及时扶住,恐怕就要摔倒了。皇上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对秦墨瑶怒目:“你与老三合谋,目的便是不让星辰和亲,与殷怀昌里应外合,想要逼宫造反吗?”
秦墨瑶叹气,皇上果然始终都不相信易池暝,哪怕是他用拼了性命相救,皇上依旧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