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状态几近癫狂，她使劲儿的用指甲挠着木质栏杆，双眼赤红，“本宫好难受……快将那东西给本宫拿来，善锦快将东西拿来！”

她这是逍遥散的毒发作了。皇后瘫软在地上，浑身虚弱无力，她朝秦墨瑶伸出手，“善锦，本宫的话，你没听见吗？”

她已经出现了幻觉，错将秦墨瑶当成了善锦。秦墨瑶将错就错，拿出方术士送给她的神丹，放在皇后的面前晃悠，“皇后娘娘想要方术士的神丹吗？这枚神丹不仅可以纾解娘娘的症状，还可以美颜养容，是上好的神丹妙药。”

皇后伸手要去抢夺，秦墨瑶巧妙的收回手，勾得皇后眼馋不已。秦墨瑶笑道：“这枚神丹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娘娘想要，是不是应该哪点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皇后焦灼道：“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还是权势地位？待本宫出去之后，都能一一满足你。善锦，本宫待你不薄，你不能趁人之危！”

“只想问娘娘一句，送给后宫所有娘娘的黄符，是不是王妃手中的那一道有问题？”

“那些东西不都是……”皇后一顿，猛地睁大眼睛盯着秦墨瑶，“你不是善锦！你是……放肆！秦墨瑶，你动用了什么妖术，竟敢迷惑本宫！”

“想要从本宫口中套话，好还你清白吗？你怀疑贤妃中毒，是本宫下的毒手？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怒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想本宫死！本宫告诉你们，即便是下地狱，本宫也要拉着你们的其中一个，给本宫垫底！”

“如果事情不是娘娘做的，您何必如此焦急否认？”

秦墨瑶镇静道，“我可以提醒皇后娘娘一句，您已经中了慢性毒药，毒素侵入肺腑，时日无多。早点诊治，兴许还有几年的活头。”

皇后神情呆滞，“你说什么？本宫怎么会中毒？你不要胡说八道。”

秦墨瑶说：“皇后娘娘最近是不是容易精神匮乏，食欲不振，而且还会出现幻觉，身体日渐消瘦？”

“那是本宫没有休息好，你何必多疑。宫里有太医诊治，轮不到你给本宫看病。”

“既然皇后这么有信心，那就当作是我多管闲事了。”

秦墨瑶转身回到被褥上坐下，拿起医书看了起来，将皇后当成了空气。皇后全身痛不欲生，毒素发作的时候，简直是一场噩梦。她煎熬了半个时辰，实在是熬不住了，开始向狱卒求救。她喊得嗓子都哑了，皆无人应答。皇后开始慌了，她不想死！皇后看向秦墨瑶，不得不放低了身段，“王妃，你想要什么条件，才愿意救本宫？”

“皇后娘娘方才不是不想要妾身的帮助吗？”

秦墨瑶合上医书，“这里是死牢，进了这里的人，能够重见天日的可能性不大，狱卒怠慢是常态，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了，再考虑要不要答应妾身的条件？”

皇后快被折磨死了，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别的，“你别卖关子了，说出你的条件。”

秦墨瑶走到皇后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妾身想知道，二十年前，鸢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皇后目光阴沉，“你问这些做什么？想替她报仇吗？那你不如打消这个心思，皇上明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提起鸢妃这两个字。”

“那她就是被人害死的？”

“她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本宫怎么知道？当年是她不守妇道，有皇上宠爱还不够，非要勾三搭四，被人撞破了奸情。皇上罚她禁足冷宫，她自己深知罪孽深重，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畏罪自尽，与旁人何干！”

“皇后娘娘，妾身前段时间可是听说，凤鸣宫每到了半夜，都会闹鬼，而且出现在凤鸣宫的鬼魂，就是鸢妃娘娘的鬼魂。若此事真与你无关，后宫那么多的嫔妃不找，为何单单纠缠您一人呢？”

皇后眸色躲闪，“谁敢造凤鸣宫的谣言，本宫断然不轻饶。皇宫有皇上的紫气照拂，孤魂野鬼岂敢造次。什么凤鸣宫闹鬼，分明是有人想加害本宫。”

“你居心叵测，本宫方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向你求救。”

皇后强忍着痛苦，缩到角落里坐着。秦墨瑶没想到皇后如此硬气，皇后已经对她起了警戒之心，后面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她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另一边，贵妃宫死气沉沉，所有的宫婢都被赶了出来，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殷贵妃难产一天一夜，结果生下一个死胎男婴，清醒之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寻死觅活要见皇帝。皇帝嫌弃她晦气，但又被她烦的不行，索性亲自来一趟，以免吵得宫里鸡犬不宁。“是不是你们这群狗奴才嘴笨，触怒了皇上，所以皇上才不来见本宫？你们看本宫痛失皇子，以为本宫就要失宠了吗？”

皇帝踏进贵妃寝殿时，听见她正在教训宫婢，宫殿里一片狼藉，“朕看贵妃的身体好得很，哪里像是虚弱不堪的样子？你让朕来这里，就是想让朕看你如何教训奴才吗？”

殷贵妃吓得一哆嗦，连忙翻身下床行礼。一旦她靠近一步，皇帝像是在躲避瘟疫似的，往后退了几大步，她愣住了，凄惨道：“皇上……”李公公极为有眼力劲儿，“皇上刚从相国寺祭祀回来，听到贵妃娘娘身子不适，皇上即刻赶了过来。贵妃娘娘身子骨弱，可不能受凉了。你们这群奴才是怎么伺候娘娘的？还不快将娘娘扶起来？”

李公公一声令下，几名宫人七手八脚的将殷贵妃扶到床上躺好。殷贵妃哭成了泪人，“皇上，臣妾的皇儿遭人谋害，无法降临这个世间。臣妾心痛啊，臣妾自问没有得罪过皇后娘娘，为何她的心肠如此歹毒，要置臣妾和未出世的皇儿于死地。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年过半百，膝下皇子不多。那个未出世的皇子虽然是灾星命格，但也是他的孩子，刚出世就夭折，他也难过。“皇后一事，朕已经交由大理寺彻查，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这些日子你好生将养，皇子以后会有的。”

殷贵妃捏着被角，皇帝这话说的好听。自从贤妃得宠之后，他就独宠她一人，一个月都不来她的贵妃宫一趟，侍寝的机会渺茫。何况她的身体，早已禁不起折腾了……那是皇后欠她的，她讨回来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