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如此吵闹,秦墨瑶完全不能静心看书。她放下手中的医书,起身朝门口走过去。此时的王管家急得跳脚,正愁着如何对付墨夕。一抬头看见秦墨瑶,连忙扬声道:“王妃,老奴有急事汇报!”
墨夕以为王管家这是在声东击西,头也不回地说道:“王管家,你少糊弄我,赶紧出去回话吧,别让太后的人久等了。”
秦墨瑶淡淡道:“何事?”
墨夕一愣,扭头看向秦墨瑶,她立即安分地站到一边,看起乖顺得很,哪有方才的胡搅蛮缠。王管家不敢耽误,直言道:“太后有旨,传王妃立即进宫和离凰公主比试。”
“本王妃身体不适,正在禁足中,去不得。如果太后非要一个交代,不如让他们去找王爷。”
秦墨瑶转身欲回屋,身后传来左思语的声音。“姐姐,若是妹妹一会儿进了宫,太后问起你为什么不来,妹妹我一不小心说漏嘴,那可就不好了,姐姐说是吗?”
左思语穿着华丽,打扮美艳,走到清竹院的门前,笑意盈盈地望着秦墨瑶。秦墨瑶盯着她半晌,开口道:“既然推脱不掉,那就进宫吧。”
她从左思语的面前走过,突然顿住脚步,侧头看着左思语,讥讽道:“望左小姐慎言,本王妃可没有姓‘左’的妹妹。即便是左小姐嫁入王府做了侧妃,尊卑有序,你见了本王妃,也得老老实实的行礼,称呼本王妃为‘王妃’,而不是姐姐。左小姐是识大体的大家闺秀,这点儿礼数不需要本王妃亲自教,应该熟读于心。”
清竹院周围都是易池暝安排的眼线,左思语有所顾忌,按捺着怒火不敢发作,强行挤出一丝笑容:“王妃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的。”
秦墨瑶满意的收回目光,迈步走向王府大门。墨夕将东西收好,规规矩矩地跟在她的身后。宫里只派了一辆马车来接,所以左思语只能委屈自己,和秦墨瑶同挤一辆马车。她自己别扭的很,反观秦墨瑶却十分镇定。一路上,左思语曾想和秦墨瑶说话,借机套话,可是秦墨瑶完全将她当成了空气,靠着软枕闭目养神,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左思语自讨了一个没趣,讪讪地闭嘴了。她们在宫婢的指引下,来到一处赛马场。这片赛马场不算大,是皇帝特意命人建造,在闲暇之余过来玩一玩,但更多的是用来做皇子王孙的教武场地。教武场地的大蓬底下,坐满了嫔妃。太后坐在首位,其次是贤妃,其次就是离凰公主,唯独不见皇后。未等秦墨瑶思索出答案,走在她身旁的左思语好奇的询问身后的宫婢,“后宫所有的嫔妃都来了,为什么唯独不见皇后娘娘呢?”
宫婢躬身道:“皇后身子不适,不宜过度劳累,遂在慈宁宫里歇着呢。”
“咦?皇后娘娘的寝宫不是凤鸣宫吗?为什么变成慈宁宫了?”
左思语接着问道。“那是因为慈宁宫里有佛堂,皇后娘娘现在每天都要吃斋念佛,修身养性,所以住在慈宁宫方便一些。何况太后娘娘最近闷得慌,虽说有霖世子作伴,但还是希望能有人相伴闲聊几句。”
“霖世子?是哪一位皇子王孙啊?”
宫婢瞬间转移话题,“王妃,左小姐,太后和贤妃娘娘都在等着你们呢,这边请。”
秦墨瑶的心底猛地一沉,霖世子,易思霖,正是她的儿子!世子皇孙,不到六岁之前必须养在世子殿,不得出宫。父母相见,还得皇帝允许的前提下才能见面,否则就会被降罪。从孩子出生到现在,秦墨瑶没有能够见到孩子一面。她的儿子应该养在世子殿,太后将他带去慈宁宫做什么?秦墨瑶开始心绪不宁,走上台阶的时候,差点一脚踏空。走在身后的墨夕暗中搀扶她一把,免了她殿前失仪的风险。秦墨瑶和左思语齐齐对各位嫔妃行礼,问候到离凰公主的时候,她并未给二人好脸色。太后说道:“既然人来了,那就开始吧。离凰公主是大齐的贵客,不如由你来说,该怎么比?”
离凰扫了秦墨瑶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比骑射,谁能在马儿奔跑到终点之前,将空中的水果射下来,射得最多的人获胜,三局两胜,王妃意下如何?”
秦墨瑶镇定道:“本王妃没有意见。”
离凰笑了笑,“王妃就是爽快,好,那就这么定了!”
秦墨瑶和离凰下去换骑装。墨夕一边帮秦墨瑶穿衣,一边不满道:“阁主,您大病初愈,手腕又有伤,如何能拉弓射箭?离凰公主这不是在为难你吗?”
秦墨瑶拿过绸带扎了一个高马尾,“既然我敢答应她,那肯定有应付的法子。手腕上的伤口只是小伤,已经开始愈合,不会有什么影响。”
尽管如此,墨夕仍旧放心不下。秦墨瑶穿戴整齐,去马厩选了一匹汗血宝马。她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握着缰绳,驾着马匹走到离凰的身边。她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弓箭,迅速地检查了一遍。“王妃,比赛场上见真章,本公主是不会让你的,希望你能拿出你的实力,让本公主见识见识你们大齐女子的飒爽英姿,可不要给大齐丢了脸面呀。”
离凰挑衅地说完,驾着马匹走到起跑线。“这些话,本王妃同样赠给离凰公主。”
秦墨瑶不甘示弱地反击。离凰冷哼了一声,随着口令的下发,她抽着马鞭,如箭一般冲了出去。秦墨瑶不甘落后,她搭弓射箭,领先离凰一步,拔了头筹。离凰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她震怒之余,秦墨瑶已经驾着马匹领先于她。马场上尘土飞扬。咻咻咻——一支支飞箭精准地将半空中的苹果一一射了下来,根本分不清是谁领先。左思语微微眯起眼睛,在秦墨瑶的马匹跑过来的时候,藏在袖下的小手轻轻翻转,一颗石子打中了秦墨瑶的右手腕。秦墨瑶手腕一阵发麻,右手使不上劲,射出去的那只弓箭偏离轨道,径直地冲着离凰的背影冲了过去射出去的那只弓箭偏离轨道,径直地冲着离凰的背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