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姐要离开。”
燕宛说道。“嗯。”
泽陵点点头,”去备车。”
“是!”
燕宛躬身应了一声,立即走了出去。秦墨瑶从里面走出来,见泽陵负手站在窗前。“今日天色阴沉沉的,估计是又要下雪了,多谢泽陵君相救,我现在就走。”
“本君许你的无限度承诺还没有兑现,下一次见面不知是什么时候。机会难得,你不打算趁这个机会向本君提一个要求吗?”
泽陵回过身。“泽陵君救了我一命,那个承诺就当做是已经兑现了。我们互不相欠,泽陵君保重。”
“你身边的那两名属下现在应该就在黄山寺的门前等着,去吧。”
泽陵没有挽留。秦墨瑶不语,如水的眸予平静的看着泽陵,似乎要将他看穿,半响说道:”多谢。”
泽陵淡笑不语。“主子,您就这么让小姐走了吗?”
燕影看着秦墨瑶都不见了踪迹,主子还一直看着,她不解,为什么不直接留下呢!“日后还会见面的,不急。”
泽陵淡淡道。“主子,马车备好了。”
燕宛突然出现,躬身道。“嗯,走吧,本君在这里等了二十多年,也呆腻了。该出去看看这个世间,究竟是什么光景。”
泽陵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秦墨瑶一步步走下长阶,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为何,现在再看那座禅院,仿佛失去了许多的灵气,变得很不一样了。她收回目光,纵身一跃,出现在黄山寺的门口。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墨夕和拓跋耀立即迎了上来。与此同时,某客栈。赫容毓一袭紫色华袍,长身玉立站在窗户前。他的身上裹着一层寒气,昭示着他已经站了许久,但如今依然没有半分挪动的意思。客房内寂静无声。“太子殿下!”
一丝清冷的风丝飘进了客房,云宽一身寒霜落在了屋内房门口,声音清冷。“嗯!”
赫容毓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回太子殿下,属下没有追查到秦阁主的下落。”
云宽道,“嗯!”
赫容毓依然闭着眼睛,脸上的神色没有半分波动,似乎是早有预料。“国君给太子殿下送来了一封书信,并且叮嘱太子殿下一定要按照书信的要求来办事。”
云宽将手中的信拿了出来,轻声询问:“太子殿下是否要现在开启?”
“毁了!”
赫容毓淡淡开口。“太子殿下!”
云宽大惊,不敢置信的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皇帝的亲笔信,等同于圣旨。“本太子说毁了,难道你没听到么?”
赫容毓薄怒的声音传开。“是!”
云宽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立即应声。但并没有立即毁去,而是放入了怀里。许久,赫容毓淡淡的声音传来,透着一丝阴郁:“她的行踪,找到了吗?”
“未曾,秦阁主像是从京城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她身边的那两名暗卫依旧在别院住着。属下猜测,秦阁主或许是回落瑶阁机关城了。”
云宽道。“陆原白还在京城晃悠,她没有拿到那笔盐运生意,是不会离开京城的。”
“属下还查到,暝王爷似乎也在寻找秦阁主的踪迹。”
“呵,暝王还真的以为,她会回心转意吗?天真!有本太子在,他休想得逞!”
赫容毓眸色一厉,“你再去查探,如果她回来了,要立即给本太子汇报!”
“是。”
云宽退了出去。秦墨瑶回到别院,顿时觉得有些疲惫,她走进房间里,吩咐墨夕,“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煞气反噬的副作用是非常厉害的,她现在手软脚软,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再好好睡一觉。“是。”
墨夕迅速地退了出去。房门合上,秦墨瑶掀开珠帘走进内间,眼前黑影一闪,她刚要躲开,可是那黑影太快,她还没出手,身子已经被紧紧抱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易池暝。秦墨瑶声音冷如万年寒冰:“松开!”
“你......总算回来了。”
易池暝声音沙哑,紧紧的将秦墨瑶抱在怀里,似乎生怕他一松手,她就飞走了。秦墨瑶被他抱的呼吸因难,想起他那些伤人的话,冷声道:“王爷,你再不松开,就被怪我不客气!”
“本王这几日找你找的好辛苦,本王以为你......”易池暝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对不起,本王不该那么对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无声无息的消失。”
“以后?你还想和我有以后?”
秦墨瑶闻言,脸上的冰寒之色又浓了几分。“本王没有娶她做侧妃,她已经不在暝王府了。当年之事,是本王愚钝,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本王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再无声无息的离开。”
易池暝嗅着秦墨瑶身上熟悉的气息,漂浮的心似乎终于寻到了归处。“我说了,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秦墨瑶被他抱的动不了,“以前也是,未来也是。”
“本王不允许你的一切与本王无关!”
易池暝沉声道。“不可能!松开我!”
秦墨瑶断然开口,当初最狠心的人是他,伤她最深的人,也是他,三言两语就想她回心转意,开什么玩笑!“你离开的这五年,本王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暝王妃之位,本王也为你留着,本王不信你就那么死了。”
易池暝声音沙哑,带着轻轻颤抖,紧抱的手不敢松动一分,如今才觉得怀中的这个人儿对他而言,是多么的重要。五年的时间,他也想通了很多事情。秦墨瑶表面上看起来要强,其实她就是一名普通的柔弱女子,她也希望有人能护着她,疼着她。她选择了他,可是最后却亲手将她推开,将她弄丢了。直至彻底失去,易池暝才恍然发现,原来他心中想要的东西,并不是只有权势,还有一个早已刻进他骨子里的女人。想明白的代价太大,他宁愿从来就没有伤害她,如今他只希望可以弥补,以后好好的对待她。秦墨瑶的身子颤了一下,“尸骨无存,可不就是死了吗?”
她冷笑开口:”有些事情,不是不在意就可以一笔带过。”
她失去的不止是张家和母亲,还有落月的心血,更是她错付的真心和天真。如今,一切都化为齑粉。她已经选择重生,何必要揪着那份破碎的感情不放。既然他不稀罕的东西,她又何必当成宝贝似的,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