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池暝冷声道:“本王政事繁忙,你让她们回别院。”
“可是左小姐说,懿小主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王爷,想念的紧,所以......”“本王的命令,你没听清楚吗?不见!”
易池暝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是,老奴这就去传达王爷的意思。”
王管家听出了易池暝语气中的不耐烦,即刻转身离去。易池暝大手一挥,将桌上所有的东西悉数扫落在地。沐阳发现,自从王妃回来之后,王爷的性情愈发的暴戾了。他猜测不透王爷的心思,所以只能候在一旁等待吩咐。一抹黑影出现在门口,红石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世子殿下高热不退,已经一日未曾进食了。”
易池暝立即转身走了出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来同时本王!”
他大步朝易慕秦的院子走去。王府门口,左思语见到王管家的身影,眸底一闪而过的期盼,迫不及待地上前两步问道:“如何?王爷可是愿意见我?”
王管家看了一眼左懿,叹了一口气,“外头天寒地冻,左小姐赶紧带懿小主回去吧。王爷政务繁忙,实在是分身乏术。”
左思语心里一阵失落,“是吗?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小懿想要见他?”
“老奴说了,但是王爷说让二位主子先回别院。”
“我知道了。”
左思语低声说完,带着左懿上了马车。左懿年纪小,好奇问道:“娘亲,不见爹爹了吗?我可是有两年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左思语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眸色森冷,夹杂着少许的嫌恶,“他连我都不愿意见,怎么会愿意见你呢?不是告诉过你,没有外人的时候,不准喊我娘亲吗?你皮痒了?”
左懿惶恐的垂下头,委屈道:“是懿儿忘记了,您别生懿儿的气。”
从她懂事的时候起,左思语对她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是厌恶。私底下不准她喊娘亲,左思语唯一对她有好脸色,只会在爹爹的面前。左思语冷哼一声,“你连你爹爹都哄不住,我生你下来有何用,还不如当初直接掐死了!省得现在在我眼前晃悠,惹我心烦。”
左懿紧紧地捏住衣角,抖大的眼泪顷刻间落了下来,双肩剧烈的抖动,却是隐忍着不敢哭出声。左思语不耐烦地横了她一眼,眸底的厌恶之色愈加的浓烈,“行了,别哭了,外头都是人,万一被人瞧见,以为是我欺负你,将消息传到王爷那儿去,你不是在给我添麻烦吗?”
左懿瞬间不敢哭了,抬起袖子擦掉眼泪,伸出小手去捏住左思语的裙摆,“您不要生气,我会努力去讨好爹爹的,一定会让他接我们回府的。”
左思语目光阴郁地瞪着左懿,将裙摆用力的扯了回来,扔给她一块手帕,“脏死了,自己擦一擦吧,别碰我的衣裳,当心弄脏了。”
左懿捏着手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大齐一连整整下了两日的大雪后,天色终于放晴了。秦墨瑶站在院子里,一边把玩着回旋镖,一边听墨夕说话。“阁主,暝王府昨夜里突然召集了京城所有的大夫和皇宫中的太医,似乎是小世子出了事。”
咻咻咻!几枚回旋镖被她悉数打入不远处的树干上,震落了少许的积雪。墨夕不敢再说话。秦墨瑶森寒的眼眸看了过来,“不是告诉过你,以后有关暝王府的事,一律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吗?”
“可是阁主......那是您的孩子,不也是墨夕的小少主吗?”
墨夕的声音越来越低,“世子夜里烧得糊涂,还念着阁主呢......”“你私自去见过他?”
秦墨瑶的声音十分冷淡,听不出情绪。墨夕骤然惊醒,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啊......没有没有!”
在秦墨瑶凌厉目光的注视下,墨夕招认道:“墨夕前两日听说世子病的严重,阁主您又不在意他,所以我就想着去瞧一瞧,给他喂点血。”
墨夕吃了几年的万年人参,她的血在一定程度上堪比神丹妙药,但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你给他喂血了?”
秦墨瑶挑眉道。墨夕连忙摆手,“不不不......我还没来得及喂呢,世子身边的暗卫红石就回来了。我担心被发现,就离开了。”
秦墨瑶抿唇不语。墨夕打量了她片刻,大着胆子道:“阁主,您去瞧一瞧世子吧。即便您是担心认了世子殿下后,会连累他,那您可以偷偷去给他看病呀。”
“不去!”
秦墨瑶沉着脸,转身走进暖阁。墨夕努了努嘴,“我今日去药房拿人参,听说世子殿下病危.....”砰的一声,暖阁的门重重地合上,差点夹住墨夕的鼻尖。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走到院子里。拓跋耀出现在她的身后,说道:“阁主不想做的事,即便你磨破嘴皮子都无用,何必浪费精力。”
墨夕斜睨了他一眼,“这你就别管了,阁主一定不会放任世子殿下不顾的。”
拓跋耀不语。墨夕朝他伸出手,动了动手指头,意思不言而喻,要人参。拓跋耀习惯性地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她手里,“你最近这段时间吃的太多了,阁主要我盯着你的食用量。”
“难道你忘记了前几日在黄山寺里,我为了救陆家主,流了一碗血的事情了?”
墨夕木盒子收好,突然扶着脑门,痛苦道:“我这几日偶感头昏脑涨,应该是万年人参吃的少了,身体虚的很,万一哪天死了怎么办?”
“不会!”
拓跋耀的目光变得坚定和凌厉,墨夕被他吓了一条,怔愣的看着他。他一字一句道:“有我......有我们的阁主在,她不会让你有事的。”
墨夕突然笑了一下,“是啊,阁主医术那么高明,是不会让我死的。不过嘛......如果我哪天真的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呀?我们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从未见你为哪个女孩子哭过呢。”
拓跋耀抿着唇,半晌吐出一句话:“无聊!”
说完纵身离开。“这哪儿无聊了?人家可是很认真在问你话呢,真是的......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抢他的万年人参,真是一个怪人!”
墨夕在原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