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墨瑶送别了段隐和墨夕,和易池暝坐上同一辆马车,前往下一座城池。在经过两座城池,她便可以到达东南海城。段隐昨夜探听回了消息,东南海城已经不允许外人进入,连药材都是通过内河运输。虽然城主有了谋反之心,但忌惮于易池凌安扎在千里开外的军营,便不敢将谋反摆放到明面上来,而是静观其变,意味着还有东南海城和朝堂还有商量的余地。马车平稳的奔跑在漫天雪地中。秦墨瑶昨夜被问弦那种玄幻的招式伤到之后,今日的她多了一点事儿做,开始查阅各种武功秘籍。马车里丢了好几本她看过的书。易池暝睁开眼睛,清冷的目光从脚边的书籍一扫而过,旋即将目光移到秦墨瑶手中的书籍上,然后抬手将书籍从她手里了出来。秦墨瑶被人打搅了兴致,蹙眉看向“罪魁祸首”,“王爷这是闲来无事吗?”
“本王看,闲来无事的人,是你。这些武功秘籍有什么可看的?你想知道什么,可以来问本王。”
“王爷什么都知道吗?”
秦墨瑶双眼陡然发亮,她怎么忘记了易池暝的存在。既然易池暝能够拥有天下第一邪剑幽冥剑,那么问弦使用的武学,他应该知道。“说来听听?”
易池暝挑眉道,十分享受此刻秦墨瑶对他的欣赏。“昨夜问弦使用的那个招式,是什么武学?”
“你想学?”
秦墨瑶摇头,“我只是好奇,如果能学到精髓的话,那就更好了,技多不压身,以后遇到高手,兴许就能派上用场。”
“那是巫疆国的一种玄学之术,只有家族间互相传承,才有资格学习。此等玄术要的不仅仅是天赋,更是机缘。没有机缘的人,是永远学不会的。”
易池暝声音有些发沉,“巫疆国的武学,如它的巫疆蛊一样诡异玄乎,不学为好。有本王护着你,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问弦是巫疆国的人?”
秦墨瑶反问道,“鸢妃和贤妃,问弦,她们三人都是巫疆国的人,是不是?”
“你今日怎么对巫疆国来了兴趣?”
易池暝眸色微沉。秦墨瑶凝视他的目光,“因为我曾看见贤妃在晴澜宫中养育灵蛊,我怀疑她要复活某个人。王爷,如果贤妃,问弦和鸢妃都是来自巫疆国,那么您是鸢妃的皇子,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你都说是不为人知的秘密,本王不是大罗神仙,未必什么都知道。贤妃和问弦到底是什么来历,本王不曾与她们多做交涉,所以也是一知半解。”
“是吗?”
秦墨瑶眸光闪烁,最后直接移开了目光,她和易池暝之间,还是无法做到百分百的信任。岂料,下一刻,易池竟然霸道的将秦墨瑶拽紧怀里,紧紧地抱住,“鸢妃是本王的母妃,但从本王记事起,她就已经被打入了冷宫。后来她莫名的死了,一直到她临终前,本王都未能踏入晴鸢阁半步,见她最后一面。”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声音略感压抑,“不是本王不敢,而是本王不能见。瑶儿,再给本王一些时间,待过了这阵子,本王便将母妃的一切都告诉你。在此之前,你要当心贤妃和她身边的人。”
他已经不止警告过贤妃,不要将主意打到秦墨瑶的身上。可是贤妃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下一次,他必定做些什么,将贤妃的心思彻底断干净!秦墨瑶的心尖猛然一抽,或许是她过分要求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秘密,也有自己的苦衷。秦墨瑶觉得自己应该是做错了,居然不顾及易池暝的感受,去揭开他的伤疤。易池暝养在殷贵妃名下的日子并不好过,万事如履薄冰。秦墨瑶知道鸢妃是枉死的,鸢妃去世之时,易池暝不过几岁而已,她竟然莫名的感到自责和心疼。她一把握住了易池暝的放在她腰间的双手,轻轻地捏了捏。易池暝浑身一颤,收紧了双臂的力道,低声道:“距离凤莱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不如你先睡一会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秦墨瑶还真是有点困了。她窝在他的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