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公子的庆生宴开始了,三个姐姐和拜坏假扮的杨妈妈纷纷上台庆贺,可是大家等了好也没有看到临乱出场。三个姐姐急忙救场,不断表演歌舞拖延时间,拜坏在墨染画舫四处寻找,也不见临乱身影,他急坏了。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县太爷的一个士兵突然冲了进来,他跑到县太爷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回禀老爷,大事不好了,秋凉姑娘不知何故,正坐在湖边鼓楼的顶层楼边上唱歌,她歌声哀怨,似乎有寻死之意,请老爷定夺。”
什么,秋凉姑娘要跳楼了?这真是个晴天霹雳,县太爷大声呵斥道:“寻死?怎么回事,一干人等,速速与我前去看个究竟,快!”
县太爷一声令下,所有士兵和嘉宾都迅速离开墨染画舫,来到千米之外的鼓楼下。只见临乱坐在顶楼的边沿,她裙子上的荷花若隐若现,头上的发饰偶尔可以看清楚,她望着月亮,神情凝重,缓缓而歌:“我是一支白莲花,风为衣来水为裳,花开为你点绛唇,花谢为你独存香,今晨雨露划翠衣,明朝秋风落地飞……”歌声哀怨,似乎有跳楼的打算。三个姐姐和拜坏急忙冲上楼去,但是发现这个鼓楼高达五层,上楼的路都被堵死了,他们只好返回。一些士兵正在打开通道,还有一些士兵在楼下组成人墙,以便在临乱落下的时候接住她。县太爷作为现场最高官员,他大声呵斥道:“秋凉姑娘,本官在此,任何事情,本官可以为你做主,你可千万别激动,任何事情,本官都可以给你一个说法。”
临乱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坐在那里,凝望着月亮,唱那首幽怨的歌:“我是一支白莲花,风为衣来水为裳,花开为你点绛唇,花谢为你独存香,今晨雨露划翠衣,明朝秋风落地飞……”大家都很焦急,拜坏望着临乱都快疯掉了,他心里咯噔跳着,很担心临乱会一时想不开而跳楼。片刻之后,拜坏也镇静下来,回想过去,他与临乱一起长大,临乱一直都是活泼开朗,从没有气馁过,她怎么会突然想跳楼轻生呢,拜坏认为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传来一声巨响,惊天动地,震彻寰宇,声音比打雷还大,大家回望过去,大事不好了,湖边的墨染画舫爆炸了,只见船体四分五裂,溅起的水雾几十米高,断木残垣漫天乱飞,残骸还飞到这边来,幸好没有伤到人。太平天下竟然出现这等事情,最生气的当然是县太爷了,他气得直跺脚:“众人听令,火速救人。有没有人受伤?本官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士兵们迅速赶到墨染画舫那里救人,因为刚才大家都赶来鼓楼看秋凉姑娘跳楼,没有人留在船上,所以没有人受伤,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拜坏这才明白,临乱早就知道墨染画舫会出事,所以她故意跑到鼓楼上唱哀怨的歌,吸引大家离开墨染画舫,让大家逃过一劫。正在这时通往鼓楼顶层的通道打通了,县太爷、三位姐姐和拜坏一起冲了上去,这才发现,原来秋凉姑娘是被一个书生挟持了。那书生一手搂着临乱,一手握匕首,刀刃紧贴临乱的脖颈,他身子颤动着,情绪很激动,大叫道:“这世界上我最爱秋凉,你们都不是真心爱她的!你们都不配听她唱歌看她跳舞,这世界上只有我配拥有她的歌舞!你们都下去,都下去!只有我才有资格听她唱歌看她跳舞!”
县太爷才没有功夫跟他罗嗦,他振臂一挥,两个强壮的士兵冲了过去,朝那书生的要害处踢了几脚,两下子就那个叫柳无絮的书生制服了。人们说书生无用,果然如此,无勇无谋,异想天开,是个没有脑子的草包,白读了那么多书,自以为自己多么清高多么长情,爱到疯狂,爱到把伤害对方当做真情,爱到走火入魔欲火焚身的地步。幸好没有伤到临乱,只可惜墨染画舫成了一片废料,再也不是歌舞升平的娱乐之地了。临乱和拜坏初来墨染画舫,对这个地方感情不深,可是三位姐姐在这里长大,她们很多珍贵的东西都与大火一起消失了,所以他们很伤心。大姐跑到湖边,愣住了:“我的书画?我的首饰?这么多年来,我搜集了很多珍贵的书籍,这下全没有了,还有我亲自设计的各种首饰,也沉入湖底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大姐流下眼泪,三姐过来安慰:“大姐不要过度伤心,我们会陪姐姐一起搜集书籍的,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姐又会有很多书籍,姐姐这么喜欢设计首饰的,相信那些东西都已经记在姐姐的心里,姐姐可以把它们复制一遍就可以了。我的曲谱舞谱也毁了,我也得重新整理,太费力了。”
二姐过来,不屑地说:“你们丢的东西都没有我的珍贵,我与爱郎的定情信物扇子毁了,那扇子上的名字是爱郎亲手所写,如今毁了,不知道是不是暗示我们的爱情也快要玩完了呢。信物没了,爱情没了,爱郎没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傍身呢?”
三个姐姐你一言我一语,调侃之中少不了伤感之情,面对燃烧的墨染画舫,她们簌簌流泪,多少年的记忆就这么毁了,怎么能不难过?临乱缓步走来,她的头饰早已卸去,长裙也弄得破烂不堪,她很憔悴,声音沙哑:“三位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没能阻止这一切发生,那个书生是因为我才干这些傻事的,我也有责任。”
临乱簌簌流泪。三个姐姐忙安慰,大姐挽着她的手说:“古语有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情何以堪?这大概说的就是秋凉妹妹你的心声吧。”
二姐也笑了笑,安慰道:“虽说凡事有因必有果,可是世事变化无常,缘起缘灭,变幻莫测岂是我等可以预料,秋凉妹妹你切不可把所有责任都扛上身,轻松上阵才是王道。”
三姐更是直截了当:“我说秋凉妹妹,其实我们都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用歌声把大家都引到岸上来,估计我们三姐们和众多人都成炮灰了,哪里有机会在这里对着失去的东西怀念呢?你应该是我们的大恩人才对。”
四个女孩子相拥在一起,彼此擦干眼泪,互相安慰互相鼓励,告诉彼此,无论如何要坚强。也许她们的心里可能还在为失去的东西伤心,但是她们最看重的还是姐妹真情,世间什么东西都可以失去,唯有姐妹真情不会失去。这在这时,假扮杨妈妈模样的拜坏走过来,他倒是毫无伤感之情,也许他是老大的缘故吧,无论如何要给几个姐姐重新开始的信心。拜坏摇着大扇子跌跌撞撞走过来,他捏着嗓子笑着说:“姑娘们,不要太伤心,没有墨染画舫没关系,我们还有钱,我们还有很多钱。”
拜坏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笑着说:“这些钱,足够三位姐姐的嫁妆,还有多余的哦,没有墨染画舫,我们还可以再建,我们会有家的,我们会幸福的。”
三个姐姐看到拜坏和他手里的一大叠银票,一阵惊讶,原来杨妈妈早有准备,私下里攒了这么多钱,大家相视一笑,破涕而笑,因为有钱就有家,姐妹们不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拜坏开始展现他CEO一般的演讲才能,滔滔不绝讲起来:“来到盛唐,感受盛唐繁华无与伦的魅力,我们绝不辜负盛唐,我们要在盛唐干出一番事业来,我们将要开启墨染画舫的新时代,所以,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墨染画舫连锁餐饮酒店正式成立,我们不仅要在润州开酒店,还要到其他地方开酒店,我们一起去长安开酒店,我们要让墨染画舫的名字响彻大唐盛世,姐妹们,我们一起努力吧。”
三个姐姐看着杨妈妈的狂傲样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异口同声地对临乱说:“秋凉妹子,杨妈妈她不会是受了刺激,疯了吧?”
对于拜坏的狂傲临乱早就见怪不怪了。临乱笑了笑,回复三个姐姐道:“我相信杨妈妈说的是真话,她绝对有能力让我们墨染画舫起死回生,名扬大唐盛世,因为他是我们敬花集团的CEO。”
三个姐姐听不明白,更糊涂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她们觉得秋凉和杨妈妈一样都疯了。正在这时,县太爷来了。现场处理完毕,那个书生也已经收监,县太爷是专门过来看看大家是否安好的,他大力表扬了临乱的机智勇敢,表示一定会向州府上报临乱的事迹,当他得知大家暂时没有住处,就邀请秋凉和三位姐姐还有杨妈妈一同前往县太爷家湖边别院暂住,拜坏觉得这是个可以与县太爷及相关官员交流的好机会,就带领姐妹们一起住到县太爷家的别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