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逸露拉着沈阿蛮进了卫生间,关上门后,这才松开了她的手,语气带着些许急迫,“阿蛮,你帮我们求情了吗?”
沈阿蛮目光闪烁了下,笑容勉强,“我去和谁求情啊,压根就没有这么回事,露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唐逸露的脸色难看了些,“阿蛮,我们好歹共事这么久了,之前的事情我也都和你说清楚了呀,都是误会,何必赶尽杀绝呢?”
沈阿蛮想起秦嘉念说的话,不知怎地,虽然她和唐逸露认识的时间更长,但是她更愿意相信秦嘉念说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唐逸露就是帮凶,这让她在面对唐逸露时,心底很难不升起反感、防备之心。“露露,你真的误会了,没有这么一个人,我去哪认识这么厉害的人啊。”
沈阿蛮绝不愿她和秦嘉念之间的关系暴露在她认识的人面前。唐逸露见她说的肯定,不由得动摇了,她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脸上,却看不出沈阿蛮的神色有一丝的虚假。她唇角扯开一个笑容,眼底情绪不明,“那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我先出去了。”
沈阿蛮听着她的高跟鞋声音渐渐消失后,才大大地舒了口气。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进来,为桌上的东西镀上了一层金色,藤制笔筒里的画笔五颜六色,旁边还有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玩偶阿狸。沈阿蛮坐在窗前,电脑开着,桌面上的名为“深情几许”的文件夹极为显眼,她不由自主地点了开来。里面一幅幅图画极为精美,色彩饱满,人物灵动,构图明朗,第一张最上面写着你侬我侬四字,画里是并肩而立的一对男女背影,男子身姿笔挺,峨冠博带,女子身形窈窕,长袖襦裙。画里的房间陈设典雅蕴藉,有冉冉香气从博山炉里升起。两人同时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幅字,字体笔意清绝,颇有韵味,上书: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显然画的是管道生和赵孟頫之间的故事。沈阿蛮目光流连,她手指轻点,第二张画被打开,同样是古色古香的房间陈设,一男一女坐在玫瑰椅上,中间的红木方桌上摆着一壶清茶,若有若无的茶香似在壶口缭绕。女子面容清丽,发髻稍有凌乱,面上表情极为生动,眼底有些狡黠,有些得意,满满都是开怀的愉悦,左手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衣衫的一角颜色略深。右手却拿着一卷书。男子容貌儒雅,气质出众,他的目光落在女子的脸上,唇角勾起,眼底是淡淡的宠溺和深深的柔情,衣衫被浸湿的地方多于女子,手中也握着一卷书。只是这样看着这幅画,就能让人深刻地感受到画中两人之间浓厚的感情。画面右侧写着一句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沈阿蛮很喜欢自己画的这幅画,她的目光停留在这幅画上很久,眸光伤感,直到她身后躺在床上的顾乙乙突然惊呼惊醒了她。“啊!这个男人不是那天咱们在盛元购物中心看见的那个人吗?他原来是恒嘉集团的总裁啊!”
顾乙乙说着从床上弹了起来,凑到了沈阿蛮的身边。她把手中的手机举到了沈阿蛮的眼前,满脸兴奋,“你看,是不是那个男人?”
沈阿蛮捏了把她的腰以示惩罚,神情嗔怪,“你要吓死我了。”
顾乙乙嘻嘻笑着,“乖乖不怕哦,你看这张照片嘛,是不是那个男人?是不是?”
沈阿蛮无语地把目光移到眼前的手机上,顾乙乙让她看的显然是花边新闻,照片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并不妨碍沈阿蛮认出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秦嘉念。一身长款大衣显得他身姿格外笔挺,五官精致英挺如同刀刻斧凿,目光笔直看向前方,身后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们。下面的报道写着他目前身为恒嘉集团总裁,另外还有一些他最近在商场上的动作。沈阿蛮几眼扫过去,渐渐皱起了眉,什么叫他不近女色,对女性极度厌恶?那几个晚上对她索欢无度,害得她差点下不了床的男人难道不是秦嘉念吗!“喂喂喂!你看男人看入神了啊?”
顾乙乙推了推她的肩膀。“懒得理你。”
沈阿蛮翻了个白眼,藏在头发下面的耳朵尖却偷偷红了,她方才竟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些暧昧汗湿的夜晚……“不过这报道也太不靠谱了,还说什么秦嘉念对女性极度厌恶,从不与女性有肢体接触,那天在盛元购物中心明明还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还挽着他的手臂了啊!”
“可能那个女人和他关系匪浅吧。”
沈阿蛮心底划过一丝不舒服,眉尖蹙了蹙,她上次去他家里忘记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了,如果是他女朋友的话,她是不是应该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