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陈婉的身影，她起身洗漱后下楼，也没看到顾承靳，应该是一同去上班了吧，她想。回到床边换衣服，才发现梳妆台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娟秀的字体写着“谢谢你的照顾”几个字，飘逸的笔锋，一看就是陈婉的。想来陈婉这女人精干聪明，能安心待在顾承靳身边，应该是很崇拜他的吧，连喝醉酒说醉话里也全是顾承靳。苏忆把纸条收好在抽屉里，看时间正好，收拾一下就出门去。顾氏公开招募已经开放了简历邮件系统，江大的学生都摩拳擦掌的开始投递，泡在图书馆里的几乎都是在精化简历，同学之间的玩笑多少都会扯上实习生名额。苏忆也越来越头痛。顾承靳问过她，要不要去顾氏，她拒绝了，说无法接受他抛出的橄榄枝。而现在顾氏开放公开招募名额，在各大高校里选取五名，他是在向全国抛橄榄枝，这一次她同样要选，接或不接。已经不担心顾承靳会不会让自己走后门的问题，他会让步到最大程度，可她依旧没想好，现在江城还在议论她榜大款的流言，她真进了顾氏，也是在给自己流言添油加醋。想得脑袋阵阵疼痛，她拿不定注意，没有诉苦的人选，迫不得已，她拨了电话给陈婉。“苏小姐你好，有什么事吗。”

在工作时间，陈婉表现得如常精致。“是这样的，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下你。”

苏忆支支吾吾，得到陈婉的肯定回答，才描述完自己的困惑。那头沉默几秒，认真回答：“苏小姐，还没下最终定论，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如果就为了未知放弃拼搏选择的权力，那就太不该了。”

苏忆一愣，反复咀嚼陈婉的话，又听陈婉温柔道：“如果苏小姐没有遇到顾总，会如何选择呢，苏小姐是聪明人，知道什么选择是好的。”

挂掉电话，苏忆手指紧拽抱着的书本，站在图书馆门口，想起自己曾经天天泡在里面的情景。如果没有遇到顾承靳，如果顾氏依旧公开招募，那么她……顾承靳晚上有个聚会很晚回家，下午给苏忆打了电话没接，一会儿就收到她回答在图书馆的短信，他盯着电话笑笑才放下，对着面前的陈婉淡声说继续。陈婉思绪陷在顾承靳刚才温柔的笑容里拔不出来，她双手微微作拳，表情仍然温柔：“顾总，苏小姐刚才打电话给我了。”

顾承靳敲击键盘的手指悬空，饶有兴趣：“哦？”

如果平时，在谈公事时这样打断，是最容易惹怒顾承靳的途径。而现在，他居然有兴趣听下去的样子。陈婉心里一沉：“苏小姐问我，要不要选择报名实习生公开招募。”

顾承靳表情没有起任何波澜，早在意料之中的事，他更期待结局：“然后？”

陈婉如实回答，他满意颔首：“做的不错，下次她问你什么，都告诉我。”

“是，”陈婉咬唇，又补充：“昨晚真的很抱歉，打扰到顾总。”

顾承靳脸色慢慢减下来：“陈婉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相信你能妥善处理好私事。”

她的高水准状态在他手下工作了五年，他清楚陈婉能力不输很多小公司老板，她是璞玉，打磨后就会发光。“是。”

陈婉重新整理好情绪，报告完今天的工作事宜，离开之前，忍不住问：“那顾总，要不要先给苏小姐留个名额。”

五个名额的背后，意味着千百个学生的角逐。顾承靳神色里蕴了浅淡自信。“不用，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