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跑到薛依洁的身后躲起来,因为他不愿意再跟着项逸谨回项家。与项嘉伦做出相反举动的是项鹏涛。他从沙发上蹭起身来,跑到薛依洁的跟前,做出一幅要保护她的举动。这是项逸谨和夏景昭第一次见面,但项逸谨这号人物,在商界上的名气,还有行事作风,夏景昭却早就了解一二。他怎么也都没有想到,薛依洁居然有两个孩子,并且孩子的亲生父亲,还是这个纵横商界的男人。“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只是想要看看两个孩子。”
薛依洁一手护着一个孩子,担心项逸谨这会儿把孩子抢走。“只是想看看两个孩子?”
项逸谨的话,带着讽刺的口吻。绝美的嘴唇,微微向上翘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冷酷的眼神,表露出完全不相信薛依洁话的神色。“带着一个男人,单独跟我的儿子,相处在同一间屋子。”
他的话越来越气愤,被第三方听起来,仿佛还夹搭着一种醋意。“怎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要给我戴绿帽子吗?”
“项总,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夏景昭绝对不容许,项逸谨如此侮辱薛依洁。“尊重?你是谁?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项逸谨阴冷的眸子,冷冷的瞪着夏景昭,直接将他的话给反驳回去。“我不是谁,我只是嘉伦的叔叔。你虽然是嘉伦的亲生父亲,可你从来都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在依洁的面前,你没有资格用带有侮辱性的言辞对待她。”
夏景昭语气还算是客气,毕竟他是一个绅士又有修养的男人。“到底是表面上的叔叔,还是背地里的后爹,只有你和这个女人心中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没有时间去理会。可是,你们如果敢干涉两个孩子,那就是项逸谨的事。”
项逸谨盯着薛依洁身边的两个孩子,示意林昌把他们俩都带走。“带走。”
“我不要走,放开我……我要妈咪……”项嘉伦紧紧的拉着薛依洁的手臂,怎么也不愿意跟着林昌离开。“妈咪,我不要离开你……”“放开他。”
项鹏涛大声的呵斥着林昌。“项逸谨你如果是一个男人,就不应该这样做。”
他面对着自己的爹地,直接叫着他的名字。也许,这样的称呼,这几年里,项逸谨已经习惯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担当吗?”
“有什么话,回家谈。”
项逸谨上前,亲自拽着项鹏涛的手臂。虽然他们父子俩说话,总喜欢以谈公事的口吻,但此时此刻,面对夏景昭,项逸谨绝对不会给项鹏涛留下丝毫可以缓解的余地。“我求求你,不要带他们走……我不能没有他们……”薛依洁没有办法,除了求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依洁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你没有权力强行带走他们。”
夏景昭帮着薛依洁,将林昌手中的项嘉伦夺过去,护在自己的怀中。“你是想阻止我吗?”
项逸谨突然怒不可遏,冲到夏景昭的跟前,拉着他怀中的项嘉伦。“身为一个男人,你为什么要如此逼迫一个女人吗?”
夏景昭由心的发现,为什么六年前,薛依洁会离开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压根就不值得她爱。“怎么?心疼了?心疼了,他们也不是你的孩子。心疼了,她也是我的女人。”
项逸谨看得出来,夏景昭如此极力护着薛依洁,他一定跟她的关系不一般。“既然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女人,我想对他们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我不准你带他们走。”
夏景昭一个字,一个字冷冷的说道。项逸谨将那握着项嘉伦手臂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在夏景昭还来不及防备之下,突然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他一拳。夏景昭吃痛,本能的松开抱着项嘉伦身体的手,整个人都倾向旁边的沙发上。“景昭……”薛依洁担心夏景昭的伤势,赶紧冲到他的身边,用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只见他的嘴唇边,已经流出了一道血痕。“你怎么可以打人啊?”
她回头望着冷酷的项逸谨,忍不住大声的呵斥。项逸谨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夏景昭那么维护薛依洁时,他就很想揍他。而薛依洁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惜冒着丢失两个孩子的风险呵斥他时,他的心又忍不住产生一种酸痛。“带走。”
项逸谨吩咐林昌,强行将两个孩子带走。薛依洁拿出纸巾,为夏景昭处理着伤口,再一次回头时,两个孩子已经离开了房间。“别管我,去看看嘉伦他们。”
夏景昭握着薛依洁处理他伤口的手,示意她赶紧去找项逸谨谈谈。他的伤势不轻,那一拳头直到现在,都还让他有一种晕沉的感觉。可想而知,项逸谨刚才是有多么的气愤。一边是自己的儿子,另一边是那六年中,她最亲的人,她显得左右为难。在一番纠结中后,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儿子,暂时丢下夏景昭一个人在屋子里。“等一下。”
薛依洁赶到大门口的时候,林昌正为项逸谨关着车门。为了阻止他们离开,她不惜伸出自己的手臂,强行拦下即将关上的车门。“啊……”她吃痛的叫唤一声,手臂夹在车门之间,将车门弹了回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求求你,不要带走他们。”
她没有心情理会自己手臂上面的疼痛,整个眼神都注视着车子里面的两个孩子。“爹地,你让妈咪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想要妈咪。”
项嘉伦抓住项逸谨的手臂,居然第一次叫了他一声‘爹地’。为了自己的妈咪,小家伙能屈能伸。他不像项鹏涛,性格跟项逸谨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在的心中,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哪怕是叫眼前这个男人祖宗也行。项嘉伦被项逸谨强行带到项家,那么长时间,他都没有叫他一声‘爹地’。此时,这一声爹地,让如同冰雪般冷酷的项逸谨,心瞬间动容了一下。四年了,曾经那个喜欢粘着他的项鹏涛,两岁多之后,就没有叫过他一声‘爹地’。如今听到另一个孩子叫他,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让人形容出来。“爹地从来都没有照顾过我,可我也从来都没有怪你。但如果你非要强行分开我和妈咪,我一定会很恨你的。没有妈咪的孩子很可怜,就如同没有爹地的孩子一样。”
项嘉伦开始跟项逸谨念婆婆经,演技超好,一把鼻涕一把泪,如果不去做小演员,真的是很浪费人才。“爹地肯定也是很爱妈咪的吧?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们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爹地可不可以,为了我和哥哥,两个人和好呀?”
项逸谨回头正视着项嘉伦,夜色之下,车子里面的光线很暗,但小家伙那双清澈乌黑的眸子,他却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