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望向她时有了一丝温意,将盒子放在慕容仪掌心:“谢谢。”
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掌心,慕容仪浑身战栗。一股强烈的电流蹿过周身,连头发丝都跳跃着喜悦。垂下长睫,娇羞无限:“不必客气。殷少放心,我一定会让堂姐收下的。”
“嗯。”
淡淡应了声,恋恋不舍看了眼消失在黑暗中的慕容馨,转身大步流星离开。望着渐渐没入黑暗中挺拔欣长的身影,慕容仪眼中克制不住爱火,在夜色的掩饰下恣意燃烧。每多与他相处一次,她就多沉沦一分。堂姐真的好福气,能拥有这样优秀男人的痴恋。更可气的是,她竟一点都不珍惜,反而,像躲瘟疫一样。她做梦都不敢奢望的事,她竟弃如敝履。老天爷真是太厚待她了。豪车消失在夜色下,慕容仪才恋恋不舍回到自己的寝宫。掌心里紧紧捏着那个绒布盒子,一颗心怦怦直跳,满心的喜悦。经过客厅时,慕容凌宵唤住了她:“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低头,不想说话,不想面对。这个人不想当她的父亲,他只是只卖女求荣的禽兽,禽兽。“站住!”
慕容仪的不理不睬,慕容凌宵暴吼。连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是造反了。如果不是他,哪来的她?她一出生就锦衣玉食,比旁人享受了不知道多少尊荣。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给她的,因为她是他慕容凌宵的女儿!现在这个该死的臭丫头,不仅没有一丝丝感恩,反倒给他摆脸色?果然跟她那低贱的母亲一个样,敬酒不吃吃罚酒。“啪”地一声,狠狠一巴掌打得慕容仪脚下踉跄,跌倒在沙发的同时头撞上了实木茶几,额头肿了一个包。“你真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竟敢对我这么无礼?想造反吗?”
喝了点酒的慕容凌宵满脸通红,呼出酒气薰人。慕容仪自己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眸中没有惊恐,亦无敬重,倒是噙着一抹冷笑:“一个可以亲眼看着自己女儿被强—暴的男人,不配当人父亲。”
“你……”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慕容仪不闪不避,反而扬起头,迎向他的手。被她不同寻常的倔强震慑,慕容凌实反而迟迟没有打下去。“哼,打啊,你打啊,你打死我好了。就像当年打死母妃一样。”
此话一出,震得慕容凌宵后退了好几步。瞠大眸子几乎要凸出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的父亲,难道你午夜梦回没有惊醒过吗?母妃没有找你索过命吗?她是怎么死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瞒天瞒地,你瞒得过自己的良心吗?”
愤怒使她面容扭曲,狰狞。“反了,反了,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要造反了。”
心虚的慕容凌宵嚷嚷着,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有你这样的父亲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慕容仪笑了,笑出了满面泪水,笑得无比凄楚悲凉。这下子慕容凌宵反而觉得有几分愧意,任由慕容仪狂笑,无礼,他沉默着胀红了脸,却没有再打她。“小仪,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你的父亲?再怎么说,你有今日的身份地位,不是他给的吗?能嫁给Q国的安王子是多少贵族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你非但不感激你父亲的苦心安排,还怪他。你这样大逆不道,会遭天遣的。”
楚姬从外面进来,一开口就是一顿训斥。慕容仪满脸冷笑:“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在这跟我说话?”
任人捏圆搓扁的小白兔突然长出了利齿,楚姬狠狠吓了一跳,望向一脸阴鸷不定的慕容凌宵:“殿下,她……”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慕容仪,慕容凌宵在愤怒之余,生出了几分不安,愧疚。说真的,他不知道安少倾如此禽兽,一见面就把小仪给玷污了。对此,他自责过一阵子,然,木已成舟。他就算自责也换不回女儿的清白和快乐,倒不如成全了他。其实,与安少倾联姻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有了Q国的支持,父王也不敢再轻视于他,一些见风转舵的摇摆之徒也会靠向他这艘大船,到时候他就有和慕容伯逸一争高下的实力。不是有句古话说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他成了S国的国王陛下,小仪自然是最高贵的公主。到时,安少倾怎么还敢欺负她?只要她忍一时之辱,他一定会让她比慕容馨更加风光。只是,这样的话无法搬上台面。再者,小仪的个性懦弱,要是她守不住秘密,泄露了出去,他就一切都玩完了。“楚姬,我不是忍你够久了。来人啊,把她给我拉出去。”
慕容仪突然发威,楚姬吓白了脸反而大笑:“慕容仪,你疯了吗?当着你父亲的面,你敢这么对我?”
“啪啪”两声,楚姬挨了两记巴掌,整个人都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慕容仪敢打她?空气静得可怕,仿佛胶着什么危险气体,即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