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张峰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臭小子,你要是再不还钱,小心我把你老婆送到莞东,”......梦里有很多的人,他是程省一个名流世家的公子,每天都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但好景不长,国家政策改良,他爸爸的公司在一次转型中破产。随后张峰爸爸自杀,妈妈外嫁,他从此就变成了了一个孤儿,唯一的成就,就是早早的有了个老婆,自己不工作靠着老婆微薄的工资生活,而且时不时爱打老婆,没事就冲她发脾气。重点来了,自己还欠一笔巨款,一千块钱。张峰想着都如此荒唐,不过一千块钱,因为拿不出来别人用绳子把自己绑在渔船上拖了一个晚上。完事就被丢在岸上,张峰从来没有做过如此荒唐的梦。他张老板不过四十的年纪,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市值将近一个亿,除了没有老婆孩子,还有什么没有得到的。金钱女人,权力地位......脑子有些糊涂,感觉被人背了起来,这感觉跟喝醉了真是像呀。恍惚间,张峰好像感觉到世界一晃一晃的。却见单薄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背着他。“谢了,等下完事叫我助理打八万给你。”
张峰气息有些微弱的道谢。“活着就好...”,身影有些呕气似的发音。暗淡的月色下,一双逸美的眸子湍湍的往下流着眼泪。回到房子,温暖的感觉让张峰意识清醒了大半。忽然间张峰起身,伴随着头痛,他看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这是一个几平米的房间,除了身下有些残破的木床以外。还有两把竹椅和一个简易的衣柜。窗子旁边挂着黑白色的日历,加粗的黑色字体写着;1988年5月20日,星期一,农历四月初八,宜迁宅,忌出行。张峰有些慌了,二十一世纪的他网络小说也没少看,穿越这件事情他了解,原先一直以为是那些作者瞎编的,没想到却是真的。“也许是幻觉呢?”
张峰有点慌,打开窗户,探头看向窗边。看清楚外面的建筑之后他就彻底蒙了。视野所及,全是九十年代的竹竿电线,有平房,有楼房。别人是生活过得不如意,穿越就穿越吧。他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重新穿越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上。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想着怎么才能回去。他记得他是喝酒喝多了,从床上掉下来了,后脑勺受了重击。“嗯啊...不对!”
,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晃出了重影,耳旁依稀听到几人的嘲笑。“老大,这次把这小子解决了,以后江海市所有的地盘就都是您的了。”
“嘿嘿,谁让他找死,佛爷的道他也敢挡?”
“好了,赶紧的,把他处理了...”张峰感觉到不对劲,如果是简单的喝醉,不会头疼到这种程度。“这是被人敲了闷棍...徐向佛!”
张峰计划在三年内攻占江海市整个制造业的市场,马上就要成功了,他的竞争对手请来了一个有名的人物,徐向佛!“没想到,我耗尽三年时间的成果,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别人!还是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张峰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会不会重新穿越回去...正当张峰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看见了客厅的木沙发上坐着一个长发披肩,身材娇弱的女人。看着张峰进了客厅,她抖了几下,紧张的看着张峰。“饭,饭马上就好了...”“辛苦你了。”
张峰有些失神,好一阵子才挤出一句话来。“张峰,我求求你别再去打牌了,出去找个工作吧。”
“昨天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要不是我去把你背回来,人估计都没了。”
张峰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妻子有些气闷,“这个小子真是好福气呀,有个这么好的妻子跟着他。这身材样貌,不比后世纪那些网红,明星强?”
“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打牌了。”
看着谢晓婉眼中的哀求之色,张峰心里涌起一丝怜悯,这要是他的妻子,他一定把她捧在手心里,丝毫不让她受委屈,更别说伤害她了。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张峰,他还有他自己未完成的事,他要回去。走进厨房,东翻西找,终于找到了一个擀面杖。只要拿这个东西对着他的后脑勺来一下,张峰觉得差不多。这里的事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把擀面杖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挺沉的,然后递给谢晓婉。“来吧,我昨天晚上又拿钱去打牌了,喝酒后又打你,是我不对你拿这个擀面杖使劲敲我吧。千万别留手,使劲敲。”
“什么?”
谢晓婉吓得蜷缩在沙发角落,满眼惊恐的看着张峰,不敢接过擀面杖。“别打我,我是真的没有钱了。”
张峰上一次说出如此客气的话,还是变着花的想从她哪里拿钱。“我不是找你要钱。”
张峰不听她说什么,直接就把擀面杖塞到了谢晓婉的手里。“你怎么了?我是真的没有钱了,钱全被你拿走了,工资得等到下个月才发。”
谢晓婉在纺织厂上班,一个月工资有三百多块钱,本来这个工资养活两个人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她每次一发工资就被张峰搜刮走了大部分。谢晓婉拿着擀面杖,看着张峰,结婚五年了。从来就只有她一直挨张峰的打,她从来也没有打过张峰。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然向自己道歉,而且还叫自己打他。她跟张峰结婚有五年了,回忆起以前的日子那时的张峰,还没有像这样颓废。自从家道没落以后,张峰从此变得一蹶不振,没日没夜的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抽烟喝酒,打牌让这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谢晓婉动了动嘴但是没有吭声,转身回去盛了一碗稀饭,细嫩的小手有些打颤。张峰趁着谢晓婉离开的功夫出去透了口气。屋外街上人们大部分都穿着蓝,或灰色的中山装,一些潮流的年轻人穿着西装。张峰上身现在还穿着一件迷彩服。“哎,九十年代呀,真是一个遍地都是黄金的时代,”“只要敢想,什么钱赚不到,站在窗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张峰思考着眼前的一切。恰到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谢晓婉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
门口传来一个粗壮男人的声音。张峰有些疑惑,但看了一会就反应过来,这男的上门是来找事的。来人是上门讨债的,他们住的房子是租的,房租是一年一交,谢晓婉从隔壁住户借的一千块钱,就是交房租应急用得。“刘叔,欠你的钱不是说好这个月底还吗,我这两天有点急,实在是拿不出来。等我过两天凑齐了会连本带利还给你的。”
谢晓婉娇弱的应声,但是门外的男子好像被惹恼了,更加用力的拍打木门。现在这个年代,一间院子占地不过几百平米,来来往往却住了十几户人家。门外拍门的人叫刘天,是住在院门朝左三门的住户。张峰皱眉,看这个人样子是来要债的,恰巧不巧,昨天张峰就从谢晓婉那里顺走了一千块钱拿去打牌,不但输的血本无归而且还欠了别人钱。思来索去都是张峰造的孽,他再次在心里暗骂这个男的。“快点开门!谢晓婉我告诉你,别想着往后拖,这钱你今天必须给我还了。”
刘天一脚踹门,胶合似的的木门禁不住踢踹,发出咯吱的声响。张峰站在旁边,没有动作,他不想掺和到这一件事情上去,毕竟他不属于这里。谢晓婉看着张峰不为所动,心都碎了。“果然没变,之前的改变都是骗人的。”
谢晓婉泪水夺涌而出。一个男人,在遇到困难得时候只会躲着,留下她一个人来面对一切。昨天她向刘天借的是给房主交房租的钱,没有想到全被张峰给偷去打牌了,心里无比绝望。“让我死算了。”
谢晓婉不停的擦着眼泪,整理了衣裳。本着没有办法,只好给刘天把门打开,不然把门砸坏了还要赔钱。嘎吱一声门开了,刘天进屋也不坐,就用着眼睛斜着看谢晓婉。“欠钱不隔夜,今天你必须还清。”
刘天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狮子一般,朝着谢晓婉吼道。“开个门有那么慢吗,欠钱不还,还成了大爷了?”
刘天眼神打量着谢晓婉,嘴里尽是对她的愚弄。“刘叔,没有办法了我实在是拿不出钱了,你就宽限宽限几天,等我去把钱凑够。”
谢晓婉迎合着刘天的目光,强颜欢笑。“哼,没钱,我刘天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去陪镇上爱游舞厅的胡老板,这钱就算免了。而且以后只要你陪胡老板一次就是一千块钱。这些钱足够你补贴家用了,也不用跟着张峰那个只会吃喝的废物在一起。”
刘天笑着对着谢晓婉说道。听着刘天粗俗不堪的言语,谢晓婉一下子就被吓得脸色苍白,她哪里还不明白刘天真正的意图,原本止住的眼泪又是涓涓往下流。“刘叔,这...这怎么行呢。”
谢晓婉声音有些哽咽。“不行?”
“今天你没有别的选择,一、立刻还钱,二、晚上去陪胡总!”刘天一下子炸毛,用力一踹,客厅内的小茶几直接就被踹翻了。动静十分大,里屋的杨峰听的心里涌上一团团火气,面色发红。院子里的人老远都听到了张峰家里传出来的声音,渐渐的都围了过去。谢晓婉怕了,颤抖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望着刘天。“刘叔,你明明说好的月底之前结清就行,再宽限几天吧。求求你了...”张峰听得眼睛发红,牙口一咬。“这么好的女人,张峰却不知道珍惜,真不知好歹。”
张峰拿起擀面杖就冲了出去,这一刻他的心已经没有任何的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