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安阳正在公司办公室上班。今天上下午他都没有闲着,除了处理一大堆堆积成山的文件之外,他还在公司面见了两拨从外地来的客户,都是来这里订货的,是以,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到了下午三点半,李安阳已经累得浑身疲软、口干舌燥、声音沙哑,秘书小禾心疼地给他端来了一杯茶,道:“李总,你快歇歇吧!”
李安阳看看距离四点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便点了点头,终于以为可以歇息了,楼下前台又打来了电话:“李总,有人找您,说是你家亲戚,有非常紧急的事。”
秘书小禾眉头一跳,忙道:“李总,要不要我先给您去下面说一说,让他再等半个小时让您喘一口气再说。”
李安阳已经费力支棱起身体,道:“不用了,既然是有紧急的事,那等下午可能会出人命。”
他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秘书小禾跟在后面摇了摇头,哎!李总也太不容易了吧,之前还一直觉得周围人劝他找个媳妇儿的事不太靠谱,现在想想要是真有个媳妇应该就能好多了。李安阳来到楼下。前台小妹立即迎了上来,李安阳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于是问:“你刚说的我那个亲戚在哪儿?”
“哦李总,你亲戚刚说要去上洗手间,所以现在应该还在里面没出来,您先在这儿等等吧!”
李安阳回了一句“好”,然后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边坐着李安阳边在脑海里思考,到底是哪个亲戚?是父亲这边的还是母亲这边的?如果真是亲戚怎么也没人提前打个电话先通知他一下,而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就直接来公司了,则似乎有点不太礼貌........李安阳拧了拧眉心,更想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洗手间那头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李安阳望过去,见一个头顶黄毛,穿着一身布满铆钉的破洞牛仔衣和牛仔裤的非主流男孩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见到李安阳,那男孩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还没等李安阳开口,那人立即跑过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大叫道:“表叔,我终于找到你了表叔!”
李安阳皱眉,眸子里浮现出一抹陌生的神色。这个人他好像并不认识啊,也想不起他是自己哪个亲戚。“表叔,是我啊,我是小星,小星你还记得么?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非主流男子异常开心地说道。李安阳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道:“不对,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表叔,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你要是不记得我那就叫姑婆婆出来认一下吧!对了,姑婆婆呢?”
男子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方才害羞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对不起哦表叔,我忘了,这可是你的公司,姑婆婆不可能在这里的。”
李安阳没说话,用眼神默默扫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了好长一会儿时间还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亲戚。他家是在乡下农村的,父亲自幼死的早,全靠母亲胡丽萍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的拉扯长大,后来他不负母亲所望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毕业后就和安氏千金安春临结了婚,然后生了女儿安小雅。早年他上学期间也有过十分困难的时候,比如高二那年,胡丽萍病了,好几个月没法去工作,那时候他差点儿连高二下学期的学费也交不起,他也曾给自己父亲和母亲那么的亲戚打过电话,可无一例外都没拒绝了,没人帮助这对可怜的孤儿寡母。那时候的李安阳就深切见识到了人情冷暖。那些所谓的“亲戚”,他们只是一群在你好时过来占便宜和指手画脚,在你不好时离你远远的最熟悉的陌生人。诚然,并不是所有亲戚都是这样子的,也有很多很好很善良的亲戚,可谁让他李安阳倒霉,他家亲戚恰好就属于不如没有的那一拨。既然这个男子叫自己表叔,那应该就是父亲这一边的亲戚了。李安阳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父亲之前确实有个表侄女,至于那个表侄女嫁了哪儿生了几个儿女,是不是真的有个这样的儿子他就不清楚了,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没联系了,他哪能记得住这些。李安阳想了想后便道:“你要见我母亲是吧,那就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吧,我楼上还有点事没忙完,待会儿下了班就带你去见。”
“啊,还要等啊?我这里都快急死了。”
黄毛跺着脚用急切的眼神看着他。李安阳这才想起之前前台说过他有紧急的事找自己,于是便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想有份工作,我妈病重了现在在医院住院,开销很大,而我之前一直在打短工,实在没存到钱,这不现在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我妈想起来还有您这么一个亲戚,就说让我过来投奔您,让你给随便安排一份工作给我,也好赚点钱让她放心。”
李安阳语结。这........这特么叫什么事?!他看了眼眼前的非主流男子,问:“那你会干什么,有什么特长或者爱好么?”
黄毛笑:“喝酒算不算?”
李安阳:“..........”“哦对了表叔,我今天网购了一个大睡袋寄到离你们这儿不远处的那个快递点了,你现在方便么,可以陪我去拿一下么,我晚上没地方住,就指望着那个睡袋了。”
黄毛看着他,殷切地恳求道。李安阳本来想打发一个保安或者保镖跟着他去,可黄毛说自己和他们不熟,不相信他们,就相信他,于是非要拉着李安阳一起,李那样拗不过他,也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就答应了。黄毛拉着他走出了公司总部大门,往旁边的快递点走去。去快递点要转个弯,转了弯之后公司里的保安和保镖就看不到了。李安阳一面周一面同他说话,刚转过那个转弯口时李安阳便闻到了身后一股莫名的香气,紧接着便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