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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你何必要将我逼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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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宸北站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仍旧没有办法接受张雪雅告诉他的这些。难道他的未婚妻真的是韦念吟?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真的吗?可是他的记忆里面,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张雪雅的心如刀绞,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地抽着,而这每一下都将在她的心头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疤痕。她深深地看了眼许宸北,语气淡淡:“宸北,是我骗了你,很抱歉。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所以就请你从我家里搬出去吧。”

许宸北没有一点反驳的余地,就像张雪雅自己所说的那样,这里是她家,而她既然都已经要他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赖着呢?元蕴蓝家中。元蕴蓝已经将自己锁在家里差不多两天时间了,这两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毫无精神可言,唯一陪伴着她的就是那具有麻痹神经的作用的酒精。那天与韦则临的激烈争吵过后,她就回到家里,然后开始没完没了地喝酒,就像是中了酒精的毒一样,无法自拔。可能只有让自己深陷这样的恍惚与迷糊之中,她才能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清醒,这样也就不会被那些所谓的事实的残忍给伤害到了。元蕴蓝要生要死地躺在床上,她正要伸出手去拿起一旁的另外一瓶酒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人给抓住了。她的眉头轻轻皱了下,可是却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看看究竟是谁,她只是声音嘶哑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放开!”

能够出现在这个家里面的人,当然除了是南沫之外,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任何人了。而实际上,也的确是南沫。她已经看着元蕴蓝这样醉生梦死地过了两天了,直到今天,元蕴蓝还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面,却没有一点要离开房间的意思,这让南沫实在有些放心不下了,于是就上楼来看看。可是让她十分惊诧的是,元蕴蓝居然喝了这么多的酒,整个房间里面都弥漫着酒味儿,刺鼻而且浓烈,刚刚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南沫只觉得自己的味觉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挑战。“你知道你现在的这幅摸样有多可笑吗?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你用喝酒就能够解决的吗?蕴蓝,如果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只能说,我真的已经开始认不清你了。”

南沫在元蕴蓝的床边上站定,半响之后,她转过身去,走到了落地窗前,直接将窗帘给拉开了。虽然现在是冬日,可是这清晨的太阳光却也足够强烈,太阳透过这薄薄的一层玻璃,洒在了这个房间里面,仿佛在那一瞬间就驱逐走了整个房间的灰暗,可是房间里弥漫着的酒精的味道却经久不散。元蕴蓝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给遮住了,因为她的双眼已经被这洒落进来的阳光给刺到了,而这刺人的阳光的确让她有些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南沫深叹了口气,这可一点都不像她记忆中的那个洒脱而帅气的元蕴蓝,比起这副模样,她更宁愿看见的是一个将一切的得失都看得不那么重要的元蕴蓝。这样的元蕴蓝,实在让她心疼,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法帮上元蕴蓝。她快步走到了元蕴蓝的床前,然后将她的被子掀开:“你是不是也该醒醒了?你这样一直睡下去,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吗?我记得每次我堕落一蹶不振的时候,你都骂我!可是这些道理你分明都懂,为什么一旦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时候,你就变得这样迷糊了呢?”

元蕴蓝的脸深深地埋在枕头之间,她已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了,当南沫将那窗帘给拉开的那一刹那,她才知道,原来又是一天过去了。而她难道要继续让自己继续颓丧下去吗?可是她这样颓丧的结果可能并不是让韦则临回心转意,却只是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因为还有一个张妤凡对韦则临虎视眈眈。南沫无奈地再度叹了口气,然后在元蕴蓝的床沿边上坐了下来,脸上带了几分的疲惫:“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吗?我可不认为,这对你来说,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两天了,韦则临也没亲自来找过你。”

“他来或者不来,我都还是我。”

元蕴蓝的头脑其实无比清醒,虽然喝了那么多酒,可是她的思绪却从未迷乱过。有的时候,她也真的很想喝醉,可是事与愿违,她总是不容易喝醉。“那你现在这副一蹶不振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的?”

南沫的眉头不禁皱紧。而元蕴蓝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疼痛,的确,已经两天过去了,可是她没有接到一通来自韦则临的电话,他真的不要她了吗?他难道还不明白,她一直都是那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吗?她总是习惯性用刺人的反话来击退一个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习惯会成为一把伤人于无形的利剑。看见元蕴蓝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南沫的心下一阵刺痛,她又是长叹了口气,然后缓缓俯下身去将元蕴蓝轻轻拥住:“蕴蓝,振作起来吧。”

元蕴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而她的眼眶却早已经湿润了一片。元蕴蓝真正决定要从床上爬起来,大概是因为接到了迟剑苏打来的电话。迟剑苏说方妍出事了,所以她什么都没多说就赶过去了。她将自己收拾清楚之后就出门去了,到了迟剑苏所住的公寓的时候,方妍已经安静地坐在轮椅上了。元蕴蓝给站在一旁的迟剑苏使了个眼色,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迟剑苏看了眼元蕴蓝,然后就提脚向外走去,元蕴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方妍,然后就跟了上去。走到了客厅的位置的时候,迟剑苏才徐徐开口说道:“方妍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元蕴蓝一头雾水地看着迟剑苏,最近她自己也已经麻烦缠身,所以真的很难将一件事情的头绪给理清。“母亲的死亡跟谭家有关。”

迟剑苏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无奈与遗憾。而事情的大概经过,可能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早上的时候,方建言看见方妍坐在窗户前发呆,不自觉就长舒了口气,他走到方妍的身后,垂眸看着她:“都离开谭家这么久了,你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吗?”

“我没有办法逼着自己强颜欢笑,更没办法逼着自己强装无所谓。”

方妍冷静地回答道,而那眼神空洞地就像是一口望不到底的深井一样,深幽而且颇具神秘感。方建言一想起那些往事,又想起自己的女儿对仇人家的儿子用情极深,心头难免又被激起了一股的火气,他的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不过就是一个谭又盛,至于让你这样惦记吗?我可不认为迟剑苏有哪里是输给谭又盛的!”

“爸,你都已经逼着我离开我所爱的人了,难道现在还想要强迫我嫁给一个我根本就不爱的男人吗?”

方妍的语气听起来波澜不惊,可是却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与委屈。而方建言的一番苦心竟被女儿当成了是一种强迫,这自然让他心生不满,于是他就不满地说道:“如果你知道我们跟谭家之间的恩怨,你还敢这样怪我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方妍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的惊诧之色,只是稍纵即逝,很快她又恢复到了平静:“爸,你现在是在危言耸听吗?我都已经答应你离开谭又盛了,你又何必要把我逼疯呢?”

“你觉得我是想要把你逼疯吗?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想把你逼疯!我希望的不过是你可以快乐起来!而不是这样终日郁郁寡欢!还是说,你希望我为此而觉得心中愧疚?”

方建言大步走到了方妍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妍。方妍的手触碰到轮椅的扶手上,她正想要转动轮椅离开这里,因为她不想再与父亲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争执上浪费时间,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了父亲对她说:“你的母亲是因为谭家的人才死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很沉重的石头一样,生生地砸在了方妍的心头上,她的那一颗心,在那一瞬间就爆裂了。而她真的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自己最爱的母亲,自己最敬重最不舍的母亲,她的死亡,跟自己最爱的男人的父母亲有关?这也就是说,谭又盛算是她的仇人的儿子吗?而得知了这一事实之后,相信每一次碰见谭又盛,她的脑海中都会想到母亲那惨死的模样。而这一切,竟然是拜谭家人所赐?方妍的眼里顿时变得一片模糊,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她就那样盯着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好像才开始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父亲始终对于她与谭又盛交往的事情持有反对意见的原因吧?当时父亲说过,就算她是嫁给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可是只要她爱那个人,他便不会反对。可是却唯独谭又盛,是他没法接受的。而她现在总算想通了,为什么父亲会对谭又盛有那么大的意见。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呢?就让她好好地爱着一个人,然后厮守一辈子,不行吗?为什么要在感情这件事情上,这样折磨她呢?而这样的痛苦就好象是在地狱里面遭受着摧残与折磨一般,令人痛不欲生。方建言长舒了口气,他实在也不忍心将这个事实告诉方妍,可是看着她始终将谭又盛揣在自己的心头,却不肯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心里摘除,他便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让方妍可以自觉去遗忘谭又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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