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好气的说。“那还不出去跟他们开干?”
尧子就要再把门打开。我刚想拦他,就听见外面又是一阵脚步声,应该是段楠埋伏在底下的人,确认这里是尧子家以后就一股脑的全都上来了,我顺着猫眼看了一眼,回头低声说:“外面至少十多个人,信我,绝对是奔着要你命来的。”
“那能咋的?”
“看看是谁先整死谁!”
尧子双眼血红,就要往出走。我废了老大劲才把他拦住,低吼着:“你是不是疯了?咱们在屋里坐着,他们绝对进不来,实在不行就报警!”
“操,报警?那我还混不混了?”
尧子甩开了我。让我松了一口气的是,他倒是不往外面冲了,而是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自己生闷气,我也在庆幸自己跟着他上楼了,否则以他的脾气,如果是自己在家的话早就出去跟人血拼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茵茵想想吧?如果不报警,他们一直在门外守着的话,茵茵还咋回家了?”
“我不让她回来了。”
尧子如梦初醒。他赶紧拿出来了手机,似乎是在给茵茵发微信,我叹了口气……这小子可真轴,宁可不让茵茵回家都不报警。尧子的想法,似乎还停留在八九十年代。那个年代的江湖事,不管是打成什么样子都很少有人报警,除非是太过严重导致警方自己介入,但现在不是一个时代了,我敢肯定,就算是白大满贯遇到这种事,也得是想着先给警察打电话。当然了。也不可能有人敢去抄白大满贯家,哪怕是尧子这种亡命徒也得掂量掂量。赢了,才叫亡命徒。明知道是去送死还亡命的,那就是傻逼了。我俩在屋子里做了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开始砸门,踹门,好像是把门当成了发泄的工具,并且怒骂不止,其中好像还有段楠的声音:“草泥马,刘阳!尧子!给我滚出来!”
他是真的生气了。这次,他是真的想杀了我们。他应该是对于今天在南山的事情有怨气,但正面冲突又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一直跟着我们,知道现在没有人能过来支援了以后,才搞了这个偷袭计划。根本就是一命换一命。先不说,他如果真能杀了我们自己得判多长时间,就算是杀不了我们,一个入室都够他受的了。“怪你。”
“今天一点脸都没给他留。”
我叹了口气:“类似段楠那样的老混子,输给我们,顶多就是不再称霸城南,但江湖地位不会变,所以他也是可以接受的,大不了以后就是自己玩自己的,但你这样不给人家留脸面,根本就是把人往绝路逼,如果他还不有所表示的话,以后江湖中人不会有瞧得起他的,所以他必须铤而走险。”
社会,玩的就是个面子问题。尧子有能耐归拢段楠,却没想过善后的问题。“铤而走险?他在我眼里从来就不是个角色,我现在把门打开,他也不一定就能拼过我!”
尧子一脸的怒意。他手都有点哆嗦了,应该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到了极点。哪怕是个正常的男人听到外面的辱骂和砸门,估计都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更何况是尧子这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呢?“少来!你就老老实实在屋里坐着,不许出去!”
我微微皱眉。尧子气的不轻,怒视着我问道:“阳儿子,你啥时候变的这么怂了?”
“我不是怂,是不想看你送死!”
我握紧了双拳。随着我们身份的变化越来越大,我跟尧子的感情虽然一直还是最好,但处事的方法已经不同了,碰见大事的时候处理方法总是不一样,好在他还算是听我的,虽然是自己生闷气,但还真就没出去。真说为人处世,跟我最相同的就是于儿。基本上我们两个想到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我说上半句,他就能想到下半句,这是天生的默契。至于黑猴儿……我不免苦笑一声。他是个天生的杀手,就好像是没有想法的存在,一切都听指挥,有些时候人多在一起聚餐的时候,大家都容易忘却了他的存在,本身长得就不起眼,又不愿意说话,宛若是黑夜当中的影子。我正想着。门外段楠的声音越来越大:“人家都说,城南的尧子是这帮新生代大哥里最有血性的,现在我看起来,也就不过如此,靠着人多的时候能欺负欺负别人,一旦自己在家了,就连声都不敢吭了。”
“还有那个刘阳,别看在城南如今风头最盛,可当初还被我逼的差点吃屎了呢……”段楠哈哈笑着。他带来的那帮马仔也是开怀大笑,既然能跟着来的,就一定都是狠角色,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当然也不会害怕我们。“阳儿子!”
尧子似乎是忍不住了。他站起身子,平静的注视我:“骂我,我能忍,但是他骂你,我真忍不了……”“那也得忍。”
我长呼出一口气。尧子怪异的看了我两眼,轻呼出口气,走到了窗台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我何尝不在生气?但我不想让我,和我的兄弟受到伤害,我基本都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除非确保自己安全,否则我绝对不会出去。可惜……我想忍,有些事情偏偏就事与愿违。不管段楠说出什么侮辱我们的话,我都可以当做是狗放屁,但段楠接下来说的确实是触碰到了我内心深处的柔软:“你们知道不?刘阳的媳妇,那可是咱们冰城有名的大美女,乔婉!”
“但是他俩根本就是假结婚,乔婉都不吊他的,刘阳以前当我小老弟的时候,还帮我给乔婉下药呢!”
“不光这样,有一次在咱们茶馆,我几乎就要把乔婉给强上了,多余不说了,她的身材……真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他越说,我浑身就越在颤抖。段楠知道说什么会引起我的怒火,他也确实做到的,如果他都这么说了我还不出去的话,也就不配称之为是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