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勉看了我一眼,小声问:“大侄子,你不能插手吧?”
“那可不一定。”
我坏笑一声。唐勉呲牙一笑,说:“你插手我也不怕,大不了我也找帮手呗,茵茵姐肯定能帮我。”
“操!”
我和尧子同时竖起中指。和唐勉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竟然忘记这小子是茵茵本家亲戚了。听见了茵茵的名字后,尧子明显也是蔫儿了,坐在床上半天都没吭声。“收拾收拾,咱们回家吧。”
我伸了个懒腰:“昨天喝多了,不知道有没有人联系我呢。”
说这话,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竟然有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尧子也看着手机,惊呼一声:“卧槽,六七十个未接来电?这是咋的了?”
“都谁啊?”
我狐疑的问了句。尧子翻了两下,说:“有张展,还有满哥的,剩下都是一些社会人。”
“我也是……”我微眯双眼。尤其是张展给我打的最多。我俩同时出现这么多未接来电不算啥稀奇事,毕竟每天联系我们的实在是太多了,但在同一个时间段,被同一帮人打电话就肯定不正常了,几乎可以确定是出了什么事。但我也没太放在心上。不管出啥事,跟我都没啥大关系,肯定是牵连不到我身上,虽然我有点记不清昨天发生什么事了,但我绝对能肯定自己没和任何人发生冲突,喝完酒就睡觉了。这么想着,我先给沈佳乐回了过去。这小子也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电话接通,沈佳乐开口就问:“哥,你昨天去哪了?”
“喝酒呢,我和你尧哥在一起呢,咋的了?”
我笑了笑。结果沈佳乐接下来一句话,直接给我干懵了:“满哥出事了!”
“咋了?”
我直接坐了起来。刚才电话是免提状态,所以尧子也直接坐了起来,死死盯着电话屏幕。沈佳乐咽了口唾沫,给我解释起来:“昨天晚上我都要睡觉了,满哥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找你找不到了,结果我也没找着,我就自己去找满哥了,他说在信义村,让我多带点人手过去,我就想着给高哥打电话,结果我们刚走到一半就被传来消息,说满哥被人崩了,一直到现在我都没联系上。”
“什么?”
尧子低吼一声。对于老满的感情,他肯定不比我浅。沈佳乐苦笑道:“具体咋回事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别人吧,张展也疯了一样的找你呢。”
“行,我现在给他们回电话。”
我挂了电话,直接给张展拨通了过去,铃声只响了十几秒。张展直接就问:“操,你特么死了啊?”
我强压下怒意,问:“怎么回事?”
“昨天的事情有没有你?”
张展开门见山的问。“没有,我现在想知道具体咋回事。”
我有些急促的说。张展叹了口气,说:“还能咋的,就是信义村竞选村长的事情,有人从外地雇来了两个狠手要废了老满,昨天晚上事情弄得挺大,现在工作组的重心已经转移到了南郊,你尽量别往那边凑合,我知道你和老满的关系好,但这种关键时刻人人自危,还是自保最重要。”
“我说,我想知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听不明白我说话?”
我有点不乐意了。张展一直在这答非所问。听见我的话,张展也急眼了:“我说你怎么理解不了我的意思?我说让你别跟着参与,这事现在非常大,所有大拿的目光全在南郊呢,大家躲都来不及躲,你还硬往前上?”
“算了,跟你沟通不了。”
我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尧子烦躁的挠了挠头发,不耐烦的问:“到底发生啥了?为啥满哥不接电话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是因为南郊的原因,有人给满哥蹦了。”
我叹了口气,说:“都怪咱们喝的太多了,如果有一个人有意识的话,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满哥应该是昨天找咱们帮忙,结果谁都没接电话。”
“草特么的。”
尧子站起身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青椒是干啥吃的?”
“他们都不在。”
我苦笑一声:“他们都去盛京收账了,现在就老满自己在南郊,真特么愁人……”“操!”
尧子一脚给凳子踢飞。旁边的唐勉也有点眼力见,看我俩心情都不太好,也收起了笑容,小心翼翼的说:“哥,大侄子,要不咱们去南郊看看吧?当地的人肯定知道老满到底啥情况!”
“行,走吧。”
我也开始穿衣服。虽然这件事情跟我没啥大关系,但因为我的援助不及时导致满哥受伤,我心中总有一种愧疚的情感,哪怕所有人都不让我参与,我肯定也得给老满报仇。不管玩的多高,哥们在我心中永远是最重要的。我不敢肯定自己一辈子都是这个想法,也不敢肯定自己一辈子都能保持本心不泯灭良知,但至少现在我不能违背内心,哪怕明天我就跑路,放弃了现在的一切,我也得给老满讨回个公道。他救过我的命,用自己的所有来培养我,对我好。我没理由不报答他。谁伤害他,就是在伤害我。我一边往外走的时候,感觉自己鼻头都酸了,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到委屈,老满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可能是刚刚出院,现在又被枪击,他肯定折腾不起。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他身体出问题了,我真怕他有点什么事。“唐勉,你开车。”
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随着车子行驶,我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询问老满以前的那些朋友,结果这帮人昨天全跟我们一样沉醉在纸醉金迷当中了,没有一个明白啥情况的,甚至还有反过来问我的。“快点!速度快点!”
尧子也焦急的催促着。十五分钟后,我们把车停在了炼油厂。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炼油厂门口的空地聚集了十多个小年轻,全都拿着镐把子一类的武器,我赶紧凑了过去,发现带头的是以前炼油厂的一个小保安,连忙问:“满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