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莫梓涵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已,谭应菊微微一笑,把右手放在桌子上,缓缓的松开。
莫梓涵此时完全反应过来了,眼前的谭应菊,那是什么怂包,绝对是个扮猪吃虎的角色。
谭应菊手掌上痕迹太过明显,那是长年累月操练的结果。这说明,对方的训练强度比自己更大。
自已是特种兵,那对方的身份就不言自明了。
“北疆反恐特种大队,谭应菊”。
“海军陆战队,莫梓涵。”
两人同时伸出有茧子的右手,握了握。
“你怎么退役了?”
两人同时问道。
“你先说,女兵优先。”
谭应菊笑着说道。
“负伤了,在海外。”
“枪伤?”
谭应菊问道?
陆战队在海外有冲突发生?
“当时在南海执行例行训练,有海盗袭击我国商船,在拉丁湾发生遭遇战,我负伤了,只能退役。你呢?”
莫梓涵叙述了自已受伤的事,反问谭应菊。
“跟你一样,我是在北彊反恐受的伤,因伤退役。”
谭应菊神色黯然,一个班的战友,四个战斗小组。两组战亡,两组全部负伤,此战共毙敌八十四人。
曹县、谭应菊、雷绍才三人战斗小组为幸存小组之一。
两人沉黙了一会,都喝了一大杯。忆往昔,峥嵘岁月绸。
“你来武校来干什么?”
两人感慨了一下,莫梓涵问谭应菊。
“我们三人小组都是益阳人,同年入伍,同年退役,现在又同时在盛华集团做安保。”
谭应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遍。
“你来学校是想找女安保去米国?”
“是啊,可面试了几个,综合素质不行。一是年龄小,二是没有经历过实战,不堪大用。
几个小混混踫瓷的时候,我正在给曹哥打电话,看能不能找老部队找几个退役女兵。毕竟现在我们公司待遇好,而且,现在也是央企了,有正规的事业编。”
“你们不是私企?”
“原来是,现在不是,以后可能还是。”
两人吃着小龙虾,边喝酒边聊。
“我都给你说糊涂了。”
“我们老板叫谢文,也是益阳人,下海经商……”
谭应菊又把谢文的经历说了一遍。
“看来你们老板对员工很不错啊。”
“是啊。吃住穿全包,我的工资每年三十万,曹哥是主管,有五十万,我们三个都有正规编。”
谭应菊又剥了几个小龙虾。
“莫老师,你有退役的战友没有?可以给我们推荐推荐啊。男女都行,女的更好。”
“你说找女安保是保护大小姐吧,大小姐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大小姐啊,那不是一般的小孩啊。”
谭应菊说道大小姐,顿时来了精神。
“如果说老板是个金融奇才,那大小姐就是个天才。”
“哦,快说说。”
谭应菊的话无疑激发了女人的好奇心。
“老板离婚后,独自一人去了深圳。从四万元开始起家,短短一年多时间,建立起国内海外两个集团公司,具体有多少资产我们不知道。
老板发家后,就把女儿接到身边,一起去了一米国。
在米国,一个偶然的机会,被一个姓章的老画家看中,收为徒弟。
从师半年,就参加了今年国家举办的画展,一举获奖,成为中国年纪最小的画家。
大小姐才十岁啊,今年又被中央美术学院破格录取为少年班大学生。
她的画,最高拍出了一千多万元的价格。而且,大小姐性格温和,为人善良。其实为大小姐请安保,是曹哥的主意,我们都太喜欢大小姐了。”
“原来是她。”
莫梓涵开始就觉得谢文这名字熟悉,待听到谢薇薇的事情才知晓,她不就是表姐在益师附小教画的那个学生么?
托学生的福,现在表姐可谓是名利双收。
莫梓涵听完谭应菊的讲叙,感慨不已。
因果一说,原本虚无缥缈。可表姐教谢薇薇美术本意是课外赚点外快,这是无意中种下的因,却不料结了一个善果。
今天自已无意中管了一回闲事,是不是无是无意中结下了一个因?
就谭应菊这种人,那四个小混混,没一个是一合之敌。自己因缘巧合之下帮了忙,却发现了一个合适自己的工作。
莫梓涵的父母都是老师,她自己也是读的师大。大二入伍,受伤退役后继续读完大学,今年毕业分配到武校来当老师。可骨子里,她更喜欢有惊险与刺激的生活。
“听说米国可以持枪?”
莫梓涵又与谭应菊喝了二杯,装着不在意的问道。
“是啊,我们三个加上老板都办了持抢证,已给买了武器。”
听谭应菊说到武器,莫梓涵的手开始不自觉的动弹起来,食指一勾一勾的做击发状。
“你是狙击手?”
见到莫梓涵的手在不自觉的律动,谭应菊问道。
“嗯。”
莫梓涵点点头。
“雷绍才也是,你们可以交流交流。”
谭应菊说道。
“他不是在米国吗?怎么交流。”
莫梓涵答道。
“你跟我走,一起去米国不就行了?”
谭应菊觉得跟莫梓涵聊了半天,应该可以摊牌了。
你以为我闲啊,不为撬你,白跟你扯?谭应菊心里说道。
人的一生,要经历很多事。以幼儿园开始,小学、中学、大学,工作后又可能不满意而跳槽。但无论什么学习与工作,都不如当兵这几年让人刻骨铭心,不能忘记。
一入军营误一生,这是莫梓涵的切身感受。多少次的梦里萦回,自已还在战斗。
莫梓涵看着自己的手,以小学到大学,拿了十六年的笔,只拿过两年的枪。
可这两年,却仿佛是一辈子。
如果现在桌子上同时放着一支笔与一把枪,让莫梓涵进行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拿起枪。
这是她本能的反应。
当年看米国大片《第一滴血》,莫梓涵看的只是热闹,可当自已当兵回来后,才能真正理解一个退役老兵的心理历程。
“我能去见见大小姐吗?”
莫梓涵问谭应菊,现在回答还为时尚早,先见过人再说。
“行啊。你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
莫梓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