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游历天下。来到陈塘关。 天气炎热,口干舌燥的申公豹吃了一个西瓜。 跟卖瓜老头纠缠不休。 卖瓜老头不识宝贝,误将仙金认做废铁。 拉着申公豹打官司。 申公豹被缠中焦躁。 觑得无人,准备痛下杀手摆脱对方。 忽然瓜棚一侧转出一人。 此人自称魔先生。 魔先生气势强大,站在申公豹面前如渊停岳峙。 申公豹知此人修为深不可测。 气势被压制,不敢造次。 如果不知死活的硬杠。 魔先生捏死他,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此人自愿做调停人。 化解申公豹和卖瓜人的矛盾。 卖瓜老头一通哭诉。 控告申公豹强抢西瓜。 被抓了现实又用假金块糊弄。 魔先生端详着金子,在手里惦了惦。 申公豹低声抗辩。 “他说完了,能不能让我说两句。至少给个申辩的机会?”
魔先生颌首一笑。 “我听听你的道理?”
“我不是不给钱,是没看到人。他追出来,我马上就给钱了,这块金子买他一百亩的西瓜都用不了。谁知道他眼拙不识宝。你给说句公道话,这块金子是不是真的?”
魔先生上下抛了几下金子。 “这块金子对你来说是真的,对他来说是催命的玩意儿。他若收下,一家人不得善终。”
申公豹急了。 “魔先生,你这是什么话儿。这可是宝贝,你不会也不认识......吧?”
对上魔先生犀利的目光。 申公豹没有底气,声音低下去。 “我当然认识。这是仙金,在世间根本不流通,你给他这个,他买不了米,买不了地。只能放在家里看着,花不了的钱不就是一块无用的石头吗?”
魔先生一番话说的有理。 仙金在世间确实花不了。 因为几乎无人识货。 申公豹依然不服气。 “万一碰到识货人,他不就发财了吗。管保他一家人几辈子衣食无忧。”
“呵呵,如果碰到识货的,他和他的家人一个也活不了。常言得,美玉无罪,怀璧其罪,凡是识得仙金的,都是修行者,或者世间最大权势的人。用权势和力量抢到手的东西,他们会付出金钱吗?这是不是给他一家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没有想那么多?我身上只有这个。”
申公豹翻开空空的口袋给魔先生看。 “能找出一个铜板算我输。”
“那不行,西瓜是我一家人的活命的来源,你得给钱。”
卖瓜老头嚷嚷着。 他虽然不认识仙金。 但是听懂了魔先生的话。 对方没骗他,给他的确实是好东西。 但弱小的人拥有宝贝,那就是给自己找祸。 因为弱小的人没有保护宝贝的实力。 有了魔先生撑腰。 老头底气十足。 “你是修行者,刚才动了杀心是不是?”
魔先生低低声音问。 申公豹面红耳涨,红如猪肝。 不能回一句话。 若不是魔先生出现的及时。 卖瓜老汉早就是个死人了。 “这样吧,既然你吃人家的瓜,又没钱付账,只能去官府,请官老爷裁断。”
“那不好吧?”
申公豹不想去。 “不好也得去,吃东西付钱,天经地义。做为修行者更应该遵守。”
没办法,申公豹被老头拉拉扯扯进了陈塘关。 李靖做为陈塘关的总兵。 管着方方面面的事儿。 民众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小事儿也在他的管辖之内。 好在李靖修过道。 虽然道法未成,却练就一副好身体。 精力极为充沛。 总兵的事务再繁杂,也应付的了。 鸣冤鼓响。 李靖升了公堂。 原告卖瓜老头,被告申公豹。 还有一个证人魔先生。 双方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老头就一个请求,吃了瓜给钱。 申公豹承认错误,但就是没有一个大子儿。 “不就是一个西瓜吗?何至于吵吵闹闹。这个大钱我给了。”
李靖摸出一两银子给了老头。 剩下不用找了。 卖瓜老头乐呵呵的拿钱走人了。 申公豹跟李靖大眼瞪小眼。 就这么简单? 这是何苦跑到公堂上一趟。 李靖从公案后转身下来。 对着申公豹深深下拜。 申公豹懵了。 侧身躲开。 “你拜我为何?你替我还了瓜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还给你,要不我打张欠条吧,省的日后忘了。”
李靖笑容满面。 “师兄,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同门啊,你还是我的师兄。”
原来李靖曾经跟着申公豹的师父,学过几天道术。 因为天赋资质太差,根本不可能成功。 只好下山寻求人间富贵。 他在山上待的时间短。 申公豹做为师父的宠儿。 即使跟李靖相遇,也不会用正眼看。 对他没什么印象。 而李靖却认识这个师兄。 刚才一进来就认出来了,这人是自己的同门申公豹。 所以痛快地替他付了账。 申公豹只得嗯嗯啊啊应付着。 师父的弟子多达数千上万。 一个不成器的师弟哪里入的了他的法眼。 今天这个不入眼的弟子给他解了围。 他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儿, 申公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此事儿传到师门,非被那些家伙们笑死不可。 魔先生在一旁含笑不语。 等二人聊够了。 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人。 “这位先生贵姓?从何而来?”
魔先生气场强大。 李靖善于察颜观色,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我只是一个跑江湖的算命先生。偶然遇到贵师兄跟人争执。特地来给他们做个见证。既然已经解决了,告辞。”
魔先生拱拱手,向府外走去。 申公豹也不想久留。 跟着魔先生一起走。 李靖急忙拦住。 “哎呀,师兄和先生都是修行有成的高人,贵足踏贱地,是我李家的荣耀,岂能不喝杯茶就走。”
“还是算了吧。我还有事儿。”
申公豹推辞。 魔先生笑呵呵地。 “总兵大人,你是不是有事儿啊?”
李靖顾左右言他。 “百姓安家乐业,部下清正廉洁,没有什么事儿?”
“既然不肯说,在下告辞。”
二人脚步飞快,转眼就要迈出府门。 李靖张开双手拦在二人前面。 他拧着眉头,非常痛苦。 “二位请留步,我确实遇到了诡异的怪事儿。还请师兄和先生帮忙。”
“早说多好,费这个劲儿。”
魔先生揽着申公豹的胳膊。 “你们同门有难,你这个师兄必得相帮。”
申公豹被牢牢钳制,身不由己地返回总兵府。 “有先生在就够了,我修为浅薄。恐无法相帮。”
“说哪里话?没有你,你师弟的危难解不了。”
李靖将二人请到书房。 奉上香茶、瓜果等消暑佳晶。 “李总兵不必客气。有什么危难直说便是。”
魔先生跷着二郎腿。 轻啜香茶。 李靖欲言又止。 “我说不出口,这是我的家丑。家门不幸,竟会出此妖孽?”
“我来说。”
魔先生看着另一座院子。 那里是李靖的内室。 家眷都住在那儿,包括他老婆李夫人。 “是不是瓜熟不落之事儿?”
申公豹听云里雾里。 “什么瓜熟不落?总兵还种瓜吗?”
申公豹都快被卖瓜老汉整神经了。 满脑子都是西瓜。 “师兄,他说的是内人。”
李靖恭恭敬敬地给魔先生施了一礼。 “先生所言极是。内人怀胎三年。肚大如鼓,至今没有动静。夜深之时,常有红光从肚内射向斗牛。馨香满室,耳旁有婴儿的嘻笑。”
魔先生拊掌大笑。 “这是吉兆啊,何必苦恼?”
李靖苦着脸。 “陈塘关都传遍了,内人怀的是妖怪,三年不落,落地便会给陈塘关带来无穷的灾祸。所以我和夫人承受的压力极大。不知先生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