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急的快哭了。　　“牛大爷，你想要什么？千万别嚷，手下留情吧你。”

“十两银子，我立马走人。”

十两银子？老板一年的收入。　　他苦着脸央求牛二少要一点儿。　　门外一阵喧哗。　　巡城老爷带人闯了进来。　　一见坐到桌子上的牛二。　　就知道这几个家伙闹事儿。　　牛二一伙早在官府上挂名了。　　整天没有正事儿，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踹寡妇门，挖绝户坟，缺德事儿做尽了。　　“大胆的牛二，原来是你们在这里闹事儿，统统抓起来。”

牛二出溜到地下，大呼冤枉。　　“老爷容禀，这次不是小的闹事儿，是他的饭菜有问题，差点毒死我的兄弟。”

那盘烂东西端到巡城面前。　　“拿走。”

巡城扇着风。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是他做的？你们几个为了害人，什么法子想不出。”

“老爷，我们真没撒谎，就是他店里做的？”

厨子上前。　　“他们胡说，我自己做的我知道。老爷，您以前赏脸也吃过小子做的菜，也是辣炒白菜心。哪里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肯定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到我们这里讹人。”

厨子一脸忠厚。　　巡城老爷吃过他做的饭，对厨子深信不疑。　　“带走，到衙门里审问。”

士兵上前抓人。　　牛二等人哄闹起来。　　“巡城老爷，你不能仗势欺人。我们真是冤枉的。”

“老爷，牛二好象真是冤枉的。”

一个兵丁凑到巡城耳边低声说道。　　刚才他也在这里吃饭。　　跟牛二坐的很近。　　因为这帮人是官府重点监控对象。　　出于职业本能。　　他一边吃饭，一边密切注意着牛二几人的动向。　　防止他们闹事儿。　　巡城老爷就是他叫来的。　　“从他们进店，我一直盯着他们，确实没发现他们调换。”

“这。。。。。。？”

巡城抚着下巴。　　“应当如何？”

“不如去后厨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那些毒物。然后再叫厨子重新做一份儿。验证真假。”

巡城亲自到后厨查验。　　成堆的空心菜放在墙角。　　各种食材分门别类放的很有条理，　　卫生情况没问题。　　厨子拿起墙角的空心菜挖心。　　他的辣炒白菜心特色就在这里。　　并不是用普通的白菜。　　而是用空心菜的心。　　所谓空心菜并非真的没有心。　　而是非常小。　　烹饪也很费劲，火候稍不到家。　　做出来的菜心又老又苦，非常难吃。　　这个厨子配料特殊，手法精湛。　　把空心菜小小的菜心做的清爽滑嫩。堪比珍馐美味，龙肝凤胆。　　白菜汤和辣炒菜心是厨师的一绝。　　也是这个小小的店铺顾客盈门的秘诀。　　起锅烧油。　　盆勺响了一阵。　　一盘散发着诱人香味，色泽金黄的菜心出锅了。　　巡城老爷和所有在场的人都偷偷咽口水。　　“老爷，您请。”

众人回到外面。　　菜端上来。　　老板把筷子恭恭敬敬地递给巡城手中。　　“请老爷品尝。”

他斜眼看着牛二等人。　　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你们这帮混子，让巡城老爷狠狠惩治一番就老实了。”

“嗯，香。”

巡城老爷夹了一大口送进嘴里。　　闭着眼睛咀嚼着。　　品着美味的佳肴。　　“老爷，你快看。是不是变了？”

牛二惊恐的声音传来。　　“什么变了。”

只见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心在众人注视下。　　慢慢发黑腐烂。　　几个癞蛤蟆、毒蛇的头浮现出来。　　刺鼻的腥臭弥漫在屋内。　　众人忍不住干呕起来。　　巡城可惨了。　　吐的鼻涕眼泪直流。　　最后吐出来的都绿色的胆汁。　　“大胆，快，快。”

他手指着厨子。　　“快、快抓起来，别让他跑了。”

兵丁将厨子绑了个结实。　　厨子的裤裆湿了。　　扑通跪倒，大喊冤枉。　　“冤枉啊，老爷。你亲眼看着的，我没有做假。谁知道会这成这样？后厨是不是闹鬼了？”

巡城虽然恶心，但并不糊涂。　　做菜的过程，他看的清楚仔细。　　厨子根本没有做手脚的机会。　　就算有，他也没那本事。　　蝎子、毒蛇、蜈蚣这些毒虫可不好找啊。　　“这批菜是谁买的？”

“啊，是我。小人叫孙快腿。”

一个伙计瑟缩着上前。　　“我买的空心菜也没问题啊，老爷已经检查过了，干净，美味儿。”

“从谁那儿买来的？”

“城南费家屯。”

城南费家屯？　　巡城老爷皱着眉头。　　“名字很熟悉。”

一个兵丁凑上前。　　“大人，那是费仲的家乡。”

“我知道了。派人去费家屯，空心菜有问题。”

巡城老爷话音刚落。　　屋内突然刮起一股旋风。　　“好臭啊。”

人们捂着鼻子倒下了。　　马明远看的真切。　　一只厉鬼弄旋风把所有人迷倒。　　“走。”

厉鬼尖啸着，手一招。　　没入墙壁不见。　　倒地不起这些人，头顶钻出灰影。　　那是出窍的魂魄。　　一只小小的厉鬼。　　竟然用慑魂的手段，把这些人的魂魄抓走了。　　马明远本来可以阻止，却没有出手。　　他迅速跳出店铺。　　跟着厉鬼向城南奔了下去。　　辣炒菜心变成了蝎子、蜈蚣、毒蛇、癞蛤蟆的大杂烩。　　肯定是厉鬼所为。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明远跟着厉鬼，要弄个明白。　　店铺中的异状，很快就被聚焦在店外看热闹的人发现了。　　马明远施展隐身术。　　避开了人们的目光。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　　夏天的阳光炽烈。　　按理说，白天阳气太盛，厉鬼应该惧怕，不敢出来活动。　　这只鬼表现反常。　　在阳光下疾驰，行动自如。　　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被他慑走的那些人魂魄。　　仿佛一群拴成一串的鸭子。　　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　　马明远注意到。　　厉鬼的背后脖颈上插着一支巴掌大的伞。　　再看厉鬼和魂魄的周围。　　有一片阴凉，随着他们的行动不住的移动。　　如同影子一般，遮蔽着炽烈的阳光。　　难怪这些鬼物行动自如。　　原来是那只小伞的作用。　　一人数鬼穿街过巷。　　厉鬼和魂魄无视墙壁，私自穿墙过院，甚至几次从人家的床前飞过。　　屋中人不由的打了几个寒战。　　面色苍白如纸。　　冻的直打哆嗦。　　鬼气侵袭入体，一场大病是跑不了了。　　马明远紧跟厉鬼的脚步。　　凡是被厉鬼祸害的人。　　马明远用地狱界珠把散发的鬼气吸收干净。　　防止鬼气遗留人世。　　造成瘟疫成为灾难。　　这天早上。朝歌城的很多人遭遇了奇怪的事儿。　　先是阴冷入体，身体哆嗦疼痛。　　接着一股暖流驱散了阴寒，说不出来的舒服。　　城南四十余里。　　一座村庄出现在眼前。　　厉鬼奔入村中。　　消失在一片菜园。　　菜园绿油油的都是空心菜。　　失去目标的马明远攀上一棵大树。　　菜园的光景尽收入眼底。　　园子很大。　　几乎占了村子土地的一半。　　村子很小。　　田埂土路上，三三两两走着下地作活的农人。　　他们有的扛着农具，有的赶着黄牛。　　彼此照面打着招呼。　　菜园周围，其他的庄稼长势很旺。　　不收意外，应该有个不错的收成。　　马明远溜下树。　　远远绕到大道。　　现身向村子走去。　　一位中年人扛着犁耙下地做活。　　马明远拱手施礼。　　“请问，这里费家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