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以素颜示人。卸了妆之后的一张脸反差是强烈的,没了那些调剂的颜色,她平常的如一个寻常家的夫人,或者少妇还称不上,因为眼角处有明显的纹路,眼下翻着乌青,脸色也是有些蜡黄的。其实今年的项问夏已经三十一岁了。过了三十的女人,堪比黄花。江霖风进门的时候,项问夏转头过来而后又快速的躲闪开了,她担心自己的憔悴被江霖风看见,实际上江霖风望着她的那张脸,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于朗走过来一鞠躬,江霖风摆手让他离开。门一开一合,这病房里安静的要命。江霖风走过来,拉了把椅子坐下,他双腿叠加在一起,十指交叉扣在了膝盖上。十年,是一个女人全部的青春,江霖风以前听项问夏这么说的时候心里还是舍不得的。但是他又想:如果项问夏不这么作的话,或者他会用另外的方式来负责这女人的一生。“十年前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你的心这么狠,但是我看我还是看轻你了,你对自己下手也不留余地的。”
项问夏错愕的转过来,“霖风你说什么?”
因为惊讶,面容更是丑陋到不行。“姜一离的车祸是你找人做的吧!所以我有理由相信今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你故意的。”
项问夏张了张唇,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她以为自己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因为姜一离的的仇人太多了。江霖风看着她这个表情,就已经可以确定事实了。他深深的皱起眉心,这张英俊的男人脸显得更加的棱角分明。所以项问夏那天去看姜一离,他才会对项问夏那样的态度。所以今天晚上事情发生,江霖风甚至来都不想来。他不对姜一离说,只是不希望让姜一离看到项问夏丑陋的样子,就让家里的那个女人单纯着吧!“你当时聘用的那个司机被送去了摩洛哥,连同他的家人。但是你以为那么做我就找不出来吗?你好歹也换个别的国家,我记得巴黎离摩洛哥应该不远吧!”
项问夏梗了脖子,喉咙里一片沙哑,“但是今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都对江霖风来说没什么用了,她伤害姜一离就是不能原谅的事情,尽管初衷是因为自己。可她不能被原谅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还企图用善良和温暖去继续骗姜一离。就像江霖风之前说的,项问夏这个女人太完美,完美到已经让他不能不生疑心。就谁能做到爱一个人连她的情敌都爱,即便是当初的姜一离,不得不夹在江霖风和项问夏的中间被感情来回虐着,可她的态度对项问夏依旧是不温不热。那才是一个活生生的正常的女人不是吗?姜一离当初的小嫉妒、小情伤、小心机对比项问夏的大度,更让江霖风觉得生动。“我来看你,是一离的意思,否则我不会来。”
江霖风冷下来的时候的确有些冷血,而且他虐人的方式特别的直接。“我奉劝你,不要再靠近一离,否则我就只能再把你送回巴黎去。”
江霖风起身,整理着身上的西服离开,他甚至都没有多看项问夏一眼,她丑陋的不是那张脸,而是心。这病房的门一关,江霖风驻足在门前,眉心深深的锁起。其实他并不是那么的狠心,他清楚项问夏能被逼到今天,真正的原因是他自己。他就算有些恨项问夏却不会真的不管他,“于朗。”
于朗从不远处走过来,“江总。”
“给她请最好的医生,顺便到临城接下她的父母,只是别让他再给一离打电话了,两天后我订婚,希望她不要出现。”
于朗点头,江霖风擦身而过,心里五味陈杂着。姜一离以为自己的订婚一定丑死了,因为腿伤了她只能短暂的站那么一会,走路、穿高跟靴是绝对不行的。想这样的一个订婚礼能美到哪里去?但是江霖风时候,就只能在今天,因为江父江母明天的飞机就回来了。她此刻正坐在化妆间,身上是之前江霖风特别从国外紧急定制出来的婚纱,裸露的肩膀被扑上了银色的粉质,灯光打在肩头上,闪着光且很有质感,她深深凹陷的锁骨窝又是特别的性感。化妆师说她只是这肩膀,就足以让今天的订婚礼惊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