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大爷，心想我也不认识你啊，怎么冲上来就让我还钱？萧红躲在人群背后，露出了狡猾的笑意。“大爷，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见谁就抓？”
孙诚想要甩开老大爷的束缚，却又担心自己的动作太猛，会伤了老大爷，只能站在那里问道。周围的人都指着孙诚议论纷纷。老大爷激动不已，奋力跃起，一拳打在了孙诚的脑门上。“你在赌场出老千，骗走了我的身后财，还说我老年痴呆？”
“什么玩意儿？我出老千？”
在场的众人一片哗然。他们指着孙诚，怒骂道：“原来他是个赌徒啊，穷凶极恶，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没错，赌徒最可恨了！”
“大家一定要保护好这个无辜的女人，千万别让她落到了赌徒的手里！”
顿时，这些人就将萧红护得更紧。孙诚也被老大爷打得头晕脑胀，暗暗捏紧了拳头。记忆渐渐涌现，眼前的老大爷，似乎还真见过。不过那一天，孙诚并没有出老千，且不说他不会这门手艺，就算会，也不可能只骗走老大爷几百块钱。张奎见情况不妙，便想要冲进人群，将萧红给抓出来。他这一冲不要紧，直接就被个壮汉撂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鼻子被磕破，鲜血淋漓。孙诚情急之下将老大爷的手给掰开，大声喊道：“你老糊涂了是不是？自己的牌出错了，还怪我出老千，你输不起就别玩！”
“你……你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天晚上是怎么输的，你自己心里没点数？要不是你贪得无厌，在赢了钱之后还想再捞一笔，你也不可能输给我啊！”
“呃……”老大爷扶着自己的胸口，扑通一声跌坐在地。孙诚本不想去管他，同样都是赌徒，谁也别说谁！可老大爷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倒在地上没有了动静。这下可糟糕了，孙诚原本是占理的，现在局势逆转，他抓不到萧红也就罢了，还差点气死这个老大爷。“他真的是杀人犯！”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打他啊！”
正义之士冲向了孙诚，拳打脚踢，毫不留情。然而，就在现场一团乱的时候，萧红却是推开了扶她的大妈，快速跑进了一条巷子里，消失不见。等到周围的人散去，孙诚躺在地上，已经喘不上气来了。他的脸上全是淤青，身上也全都是脏兮兮的脚印。再看一眼张奎，情况好不到哪儿去。至于倒地的老大爷，竟然在这个打斗的过程中，跑得没影了。“TM的，老子这是倒了什么霉！”
孙诚愤恨不已，捏紧拳头狠狠的捶打着地面。深夜，两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家里，把张小娜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你到底带我弟弟去干了什么？”
张小娜接住张奎摇摇欲坠的身体，气愤的问道。孙诚摆了摆手，此刻他什么话都不想说。“给我站住！你害我一个人也就算了，现在还连累我的弟弟，真是不可饶恕！”
“姐，这件事和姐夫没有关系，是那些蛮人不讲理！”
张奎突然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闻言，张小娜训斥道：“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怎么能跟他出去鬼魂呢？”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我没法和你解释，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张奎推掉了她的手，步履艰难的走进了孙诚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张小娜挡在门外。此刻的孙诚坐在床边，手里叼着一根烟，从头上流淌下来的鲜血，已经染湿了他的上衣。看见这一幕，张奎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没力气折腾，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了。孙诚现在的脑子一团乱，他气愤的不是萧红，也不是那个多事的老大爷。而是这幅身体，这不堪的过去。他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摆脱不了之前的孙诚给他带来的印象。那些记忆涌现出来，一桩桩令人发指的往事，就如同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那般的清晰和真实。孙诚苦笑了一声，哆哆嗦嗦的将烟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次日清晨，张奎睁开双眼，发现孙诚已经不见了。床上也没有他睡过的痕迹，张奎心里一惊，踉跄着走出房间，就连客厅也没有孙诚的踪迹。“姐，他去哪儿了？”
张奎找到张小娜，急切的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还想找他，出去鬼魂是不是？”
“都告诉过你了，昨晚的事情和姐夫没有任何关系，他都是为了你，才会去找那个女人！”
张小娜狐疑的皱着眉：“什么女人？”
“哎，我们昨天去洗浴中心了，原本是想带萧红去打胎的，可她遇见我们之后就开启了逃跑模式，还怂恿街上的行人殴打我们，半路杀出个老大爷，怪姐夫出老千骗走了他的钱，我听着感觉不对劲，更像是老大爷胡搅蛮缠诬陷姐夫！”
“后来呢？”
“什么后来，我们的样子你也看见了，全是萧红害的！”
张奎叹了口气，走进厕所冲洗身上的血迹。张小娜独自站在客厅，反复斟酌着张奎刚才说的话。要问孙诚去哪儿了？还得从洗浴中心那几个客人说起。西区有一片破房子，据说被上面看中，准备要拆迁了。孙诚一大清早就出了门，问了好几个行人，才得知了西区的地址。到了地方一看，果真和听到的一样，这里跟垃圾场有什么区别？如此的破败不堪，上面的人选它做什么？“啧啧啧，儿子，你给我看好了，如果你不好好学习，以后就会和他一样，走到哪都不招人待见！”
“知道了爸爸，我一定好好学习，不做这样的废人！”
身后传来两道声音，孙诚疑惑的转过头，看见一对父子从他身后经过。孙诚浑身都是血迹，和被人踹出的脚印，难怪会被他们看成废人。“看什么看？你还想被我打一顿？”
父亲死死捂住孩子的耳朵，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