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娜往孙诚怀里缩了缩，低声问道：“他怎么一直盯着我们看啊？”
“别管他，就是一个傻叉而已。”
孙诚紧了紧张小娜的腰，带着她走了过去。一直走出了三五米，背后始终有一种发凉的感觉。那家伙就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胡子拉碴两眼放光的形象，就像是一个变态。两人来到村口，在几个菜贩子那里买了一些蔬菜。又去杀猪的家里要了半边的猪肉，顺便让人家帮忙切好分装在一个个塑料袋子里。半边猪看起来多，切出来之后更多，他们抬不回去，只能找杀猪的借一辆拖车，拖着沉甸甸的猪肉往家里走去。“孙诚，那家伙怎么还没走？”
张小娜突然停下脚步，有些胆怯的问道。孙诚抬起头一看，那家伙竟然还站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瞧。这个眼神充斥着杀起，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扔下粪桶冲上来要了他们的命。就在孙诚感到窝火的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去到那家伙的面前，一脚踹了上去。“让你去泼粪，你在这里墨迹什么？还不赶紧滚去菜地干活！”
老头子很有劲，一脚下去，那家伙都差点跪在地上了。也多亏了这个老头子，他才挑着粪往菜地走去。孙诚暗暗松了口气，带着张小娜赶紧回家了。这个事情让张小娜心里有些发毛，坐在那里对于桂红问了那家伙的情况。于桂红放下扫帚，搬了个椅子坐下，对她说道：“你们说的那个家伙，应该是村东头的刘大能，在他七岁的那年，他妈和隔壁村的男人出轨了，被他爸活生生打死在家里，后来他爸被抓走，就剩下一个爷爷和他相依为命。”
“后来啊，他爷爷因病去世，临走之前把他交给了村里的一个土财主，在土财主家里做奴隶，不然他早就会饿死在外面了！”
张小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看见过那个土财主，还挺凶的呢！”
“不凶怎么能镇得住他？刘大能从小到大干了不少的蠢事，就跟脑子缺根筋似的，我家孙诚没少被他欺负！”
“难怪孙诚说他是个傻叉……”“我估计还是他妈死的时候，刺激到了他，所以他现在见到漂亮的女人眼睛就发直！”
于桂红说到这里，突然表情一僵。急忙握住张小娜的手，嘱咐道：“乖媳妇，你可不能单独一个人出去，要去哪里就让孙诚陪着，或者是让你弟弟陪着！”
“妈，我明白你的意思，有刚才的经验，我心里也有些害怕。”
孙胜国抽着烟来到她们面前，悠悠说道：“实在不行，我去土财主家里说两句，让他管好这个疯子，别到处吓唬人！”
闻言，于桂红摆了摆手：“你可别做傻事，咱们管好自己，少沾惹那些傻叉不就行了吗？”
几人的谈话，被孙诚听了进去。他走到田埂附近，看一眼正在泼粪水的刘大能，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被刘大能欺负的不仅是孙诚一个，还有村里其他的孩子。有个叫翠莲的小姑娘，就被他按在菜地里欺负过。小小年纪就没有了贞洁，后来还不到十二岁，便被家里的人送到外面做童养媳。翠莲对孙诚很照顾，有什么好吃的，都会送过来和他一起吃。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翠莲过得怎么样？“哎哟，翠莲啊，你这傻大妞真是不中用，让你去摘白菜，你咋给我把萝卜全拔了！”
突然，有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出现在孙诚的身后。他狐疑的转过身看去，只见有个老婆婆拎着个女人的耳朵，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这女人被打了还在笑嘻嘻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像是破布。等等……老婆婆刚才喊她什么？翠莲？孙诚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跑了过去。“老娘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傻大妞不可！”
就在老婆婆扬手的瞬间，孙诚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那女人也抬起头来，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冲着孙诚眨呀眨。孙诚足足愣了三秒，才喊道：“翠莲姐！”
“你放开我！”
老婆婆抽回了手，推了孙诚一掌。就像是担心翠莲被他抢走似的，抓着翠莲的胳膊，就把她给拖走了。孙诚简直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本该在外面当童养媳的人，怎么又回到这个村子里头来了？“儿子，你在那里干什么？咱们要吃午饭了，赶紧去捡些柴火回来！”
于桂红站在坡上对孙诚喊道，顺便指了指捡柴的地方。其实不用她指，孙诚自己也知道在哪。小时候外公外婆腿脚不方便，都是他爬上爬下捡柴火回来烧。这些记忆挥之不去，就像是现在的孙诚自己经历过的一样。捡柴火的地方要路过一片瓦片的平房，孙诚从那门前经过，听见里面传出打骂的声音。在农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孙诚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忽然有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跑了出来，撞在了他的身上。孙诚下意识的拉住女人的手，定眼一瞧，这不就是翠莲吗？“你往哪儿跑呢？小浪货，给老子回来！”
院子里又跑出来一个光着下半身的老头，抓住了翠莲另一只手。老头狐疑的看了眼孙诚，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有些不堪。翠莲哭喊着想要挣脱老头的手，不断的往孙诚身后躲。看见这样一幕，孙诚气得不轻。“你给我把手撒开！老不死的东西，欺负我翠莲姐干什么？”
孙诚护着翠莲，一掌拍在老头的胸口。老头往后踉跄了几步，真是死皮不要脸！“翠莲姐，你别怕，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孙诚转身安慰抽泣的翠莲，却不想老头捡起一块砖，朝着他扔了过来。在这一瞬间，翠莲混沌的眼神忽然变得精明起来，她一把将孙诚推倒在地，砖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她的头上。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