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对此并觉得什么,依旧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盛大夫人,“母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想过曾经?我记得当初……我对盛非白好的时候,母亲你可没有想过让盛非白对我好一点,这个时候却叫我对盛非白好一点,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的。”
花瑾不由得说道,“我这个人呢,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地方,但是却也知道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原则,之前你们如何对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所以这个时候想着我来对你们好,也得看看你们是不是够资格。”
她的话语无情,仿佛是一根根细细的针尖一样,顿时就插进了盛大夫人的心中,她几乎是呼吸一滞,疼得直接就说不话语来,可是即便是这样,她隐忍没有发作,听着屋子里面的咳嗽声音,她顿了顿,“罢了,你进去吧。”
花瑾再也不停留,很快就去。入眼的便是盛非白躺在床上,看上去脸色十分的苍白。花瑾对此只是微微蹙眉,虽然他表面是盖着被子,可是她已经能闻到空气里面弥漫的血腥味。看样子,他受伤很严重。“我今日来是给你送粮食的。”
花瑾简明扼要的说道,“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并非是因为你们吃了败仗,缺粮食的关系,所以这一会才给你送过来,我只是来兑现我上次的承诺罢了,不过呢……来这里,我还有一个要求。”
盛非白躺在床上,几乎是都不能动弹,可听见花瑾的话之后,他还是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开口。”
“我要搭建一个暖棚,需要一些工具还有人力,当然……这些都是关系到今年秋收,你可以选择不给,或者是选择给。”
盛非白简直是哭笑不得,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简直是可笑至极。“我会让人安排,你就放心吧。”
盛非白开口说道。花瑾颔首,依旧是面无表情,“既然如此的话,三日之后我会让人将粮食送来。”
沉默了一会,花瑾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待在这里,于是顿了顿。盛非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伤口已经拉扯起来,他自己也是猛烈的咳嗽起来,伤口已经隐隐的渗透出来血丝,可是花瑾只是站在他的对面,表情已经是无动于衷。最后,花瑾只是问道,“需要我帮你叫陆川吗?”
盛非白摇摇头,“不过是皮肉伤罢了,该用的药都用了,叫来陆川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与其这般的话……还不如就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只是……我有个请求,你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花瑾顿了顿,“你说。”
“我想喝一口水,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倒一下。”
花瑾只是沉默,其实这个时候她真的很想拒绝的,可是盛非白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样子根本就不能自己倒水,不要说我们是夫妻关系,就算是陌生人的话……看见一个病人躺在这里,是不是也得帮一下忙?”
“你大可不必帮我带这么高的高帽子,我非常的不适应。”
花瑾忍不住说道,“我帮你倒水,并非是我有什么同情心里,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合作关系,起码……你现在还不能死了。”
要是真的死了的话,到时候姨娘的事情怎么办?盛非白倒是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最后,花瑾倒水了,盛非白也接了过来,可是盛非白却就这么躺在床上,头一直都是向上直接仰着,看起来……让人感觉到十分的悲伤。花瑾顿了顿,“既然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之后,花瑾就再也没有停留,很快离开。这个时候,陆川从一旁出来,看见盛非白嘴角扬起的笑容,他嘴角一抽,“盛非白,之前的时候我觉得你挺可怜的,可是现在我怎么发现你好像是有受虐的倾向?你明明知道,她的心中断情绝爱,压根就没有将你放在心上,你就算是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她的心中依旧没有你,你说你的心底怎么就不愿意承认这件事呢?”
盛非白嗤笑,“那又如何?”
陆川微微皱眉,盛非白道,“谁说她断情绝爱了,你看……她不是还为我倒水了吗?”
陆川嘴角再次一动,他这个时候真的很想给他几个耳光让他清醒一点的,可是发现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想想后果,陆川还是表现得十分的淡定。“你的腿没事吧?”
陆川最后想起正经的事情,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然后问道。“只是稍微有点感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盛非白说道。“这是好事情。”
没一会,陆川为了放心,这会又检查了一下盛非白的腿跟伤口,确定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稍微放心,“这段时间你安静休息就行了,对外……我会继续放出消息,说你马上不行了。”
盛非白颔首,他突然之间又想到什么,不由得顿了顿,“对了,梁家那边如何了?”
说起梁家的事情,陆川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这件事想必是有些棘手,我也不知道梁家到底在等什么,或许是想着三姑娘不靠谱,所以在在观望?”
盛非白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这件事得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既然梁家不愿意主动将银子交出来,那么就让三妹妹想办法,快点找到梁家埋藏银子的地方。”
“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三姑娘岂不是就有危险?”
凡是要盛白霜以身犯险的,陆川的心中自然是不愿意答应。“你如果是想着早点跟三妹妹双宿双栖的话,那是必须的事情,你自己想清楚了。”
盛非白顿了顿,苦口婆心说道,“起码,我这边是能糊弄过去,可是祖父那边就不是那么容易蒙混过关,所以看你自己怎么想吧。”
盛非白的话,虽然语气正常,可是却十分具有杀伤力,陆川的心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