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白璐眸低的火苗已经越喷越大,“你少在这里得意,祖母只是被你一时蒙蔽了心思,她会改变主意的。”
“那你就去试一试呗,看看祖母是不是能改变主意。”
送走愤怒的盛白璐之后,花瑾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正打算将碗筷收拾好去厨房,却不料又迎上了盛非白的视线。难道他刚刚没有走,一直都在门口?“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正在花瑾思索的时候,盛非白的声音传入耳中,夹杂着丝丝的不悦。花瑾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一直都在不断的试探自己,可是她真的有些搞不懂这个男人的心中到底是在纠结什么。她摊了摊手,“夫君,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有什么目的?”
可是盛非白压根就不相信这些,“你少在这里胡诌,花家让你替嫁过来,你说你是被逼的,可是盛家遭此劫难,我是给了你机会离开,不管是去哪里都比来顾州过得好,可是你却一直跟着来了,如今还花言巧语的哄骗祖母,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盛非白的眼底,花瑾的做法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却一直都没有证据。她心中一跳,没有想到盛非白竟然是个这么敏感的人,压住心中的躁动,她面露笑容,“我能有什么目的,我都嫁给你了还能有什么目的?”
盛非白依旧面色铁青,花瑾知道想要骗过他不是那么容易,强行挤出两滴眼泪,“我之前就说过,我已经跟你拜堂成亲,自然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如今跟你是夫妻,我做的所有的事情自然是为了我们今后的日子着想。”
盛非白眉心紧促,明显是对这句话已经免疫了,压根就不怎么相信她的话。花瑾哭得更加厉害,“你如今腿脚不方便,要在这顾州生存下去谈何容易,可不管如何,日子总得要过下去,我若不是在祖母的跟前去讨得喜欢,到时候咱们岂不是得吃亏?”
她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副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的样子,声泪俱下,哪怕是盛非白真的有些怀疑,此时此刻也不仅有些动容。回想起从一开始到现在,哪怕是替嫁的事情她都不曾隐瞒过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今后的日子做打算,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人都是有脾气的,我不发脾气就不代表我没有脾气,你……你要是再这样怀疑我,污蔑我,我……我就不活了……”说完之后,花瑾下意识的就朝着外面跑出去。不过,她跑的时候明显是故意从盛非白的身边过,以至于……坐在轮椅上面的盛非白直接就拉住了她的手。花瑾嘴角微微扬起,片刻之后就趁着这个时间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面。她原本就生得美,加上这会哭得梨花带雨,眼角晶莹剔透的泪花给人一种柔弱感,瞬间就激起了盛非白的保护欲。连日以来心中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盛非白的心不由得变得柔软起来,是呀……自己如今是这个样子,若是她不是真心跟自己过的话,又怎么会做这么多事情?看着怀里面的人,他显得手足无措,可是他从小就在文昌侯府长大,又是嫡出长孙,从小就是天骄之子,受人尊敬跟巴结,压根就没安慰人的经验,所以面的这样的花瑾,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办。“你……你不要哭了。”
好半日,盛非白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花瑾的心尖一颤,他这是心软了,在安慰自己?接着这个机会,她朝着他怀里面拱了拱,“我哭,我就要哭,我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被你理解就罢了,还被你这误会,还被你责怪,我自然是要哭的。”
盛非白听见这句话,面色不由得泛红,下意识伸出手,可是却悬在半空,他又朝着门口看了看,好像是害怕被人看见一般。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抚一样。怀里的花瑾眸光不由得闪了闪,盛非白这个人看来是吃软不吃硬。“你不要哭了,之前是我不知道,是我误会了你。”
盛非白好半日才说道,“也是我不了解你,今……今后我再也不随便怀疑你了。”
花瑾知道盛非白这个人的脾气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两人这会还不熟悉,若是自己再继续恼火折腾下去的话,势必会惹恼他。她见好就收,倒是不再哭泣,只是委屈巴巴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说话不算话的话,我……我就……我就告诉母亲,告诉祖母,让他们给我做主。”
盛非白原本以为她还要说寻死,却没有想到半日蹦出这么一句话,耳根子不由得发红,将脸瞥向一旁,“咱们屋子里面的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弄得家里人都知道。”
这是不好意思?看来他除了吃软之外,还很傲娇在乎面子。花瑾依旧见好就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夫家要以夫为天,我自然是都听夫君的话。”
见她不再哭泣,盛非白如释重负。花瑾见他的神情都看在眼底,确定是毛顺了之后,很快便整理好情绪站起来,“夫君,时间不早了,我等会还得指导几房做饭的事情,我顺路将你送回去。”
盛非白原本想要拒绝,花瑾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虽然距离不是很远,我知道夫君自己也能回去,可那边的门槛有些高,我原本给你说了要铲平,可这几日只怕是没有时间,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之后,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推着他出了门。盛非白只能默默的将到了口边的话给咽了下去……门口,盛白璐看着那两道身影,又扣了扣自己的指甲,脸上闪过一抹愠怒,该死狐狸精,不仅把祖母哄得团团转,就连大哥也着了迷,她一定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