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江惟仁轻哼了一声,不自在地转动了一下身体,那鼓胀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知所措。“那个,苏黎,你……先出去找一下医生,就说我想问他点事情。”
“什么事?”
“快去,和你说你也不懂。”
江惟仁傲娇地白了一眼,声音急促,“快点去呀!”
“奥!”
苏黎走到门口又回去,她想顺便拿包去买杯咖啡,这几天在医院里憋坏了,要知道她可是嗜咖啡如命的。门开了,而江惟仁却已经不在屋里了,病牀上空无一人。“去哪了?”
苏黎挠头,不可能呀!他出去自己应该看得见的。“嗯……嗯……”几声低喘从那卫生间方向传来。“不好,该不会是伤口疼了,他故意支开自己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苏黎的心慌了,她伸手拧开了卫生间的门,却愣怔当场,“你……”江惟仁也愣住了,那运动着的手也松开了,他窘迫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难道说自己正在试验手指的灵活性?还是说自己只是在排泄多余的废料?“哼!”
苏黎一声冷哼,掉头就走。江惟仁醒悟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顺势关上了那门,“别走,既然看见了,就……”“就怎样?”
苏黎的脸都臊红了,那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望上,是江惟仁哀求中带着情欲的眼睛,往下是那狰狞的小家伙……哎呀!丢死人了!“就……别生气。”
江惟仁紧紧搂着她,却没敢动她一根汗毛,只是搂着,“不要嫌弃我,我只是……”他已经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我……你很香,很香。”
“香关你屁事?”
苏黎挣了几下,看见他拧眉,知道是扯着他伤口了,也就松了劲头,但是口中却讽刺地说,“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呀?”
找什么?江惟仁眼珠转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要给自己找泻火的吧!他不由得恼了起来,那手劲更是一点不肯松了,“那多麻烦,就你吧!”
苏黎沉默。由于苏黎是背对着自己被搂住的,江惟仁看不见她的脸,这一沉默直接让他慌了,“你气了?我就是说说……”“说说?”
苏黎的声音清冷,“我还真就小看了你江少的脸皮了,敢情我这好心都喂了狗?你这一枪是自己打的,我在这伺候着你,怎么着,还要肉偿?”
“不!我瞎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惟仁急了,那底线呀,硬气呀全都没有了,“你就当我放了个屁,行不?”
“行!你老说放屁,我还没能怎的?”
苏黎从来不是吃亏的,她慢慢地回转身,那丹凤眼上挑,连黑框眼镜都藏不住的风情让江惟仁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小苏,你真美!”
“再美也不是你的。”
苏黎的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了江惟仁的胸前,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推离,“我今儿把话给你说清了,我就是可怜你,在这当两天义工,你不要存了别的想法,不管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掐掉!”
“还有,我明儿不来了!你爱找谁找谁!”
苏黎决绝地出了卫生间,一脸的晦气,是怒其不争是恨其不端?她也说不上来,但是她心里不舒服是真的。门,被大力关上。而江惟仁则傻在那卫生间里,一动不动。从东海市回来,他就对自己的伤势含糊其辞,让苏黎背了黑锅。这苏黎是个懂事的,她也不辩白,就主动来医院照顾自己。这几天,他飘飘然,都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原来,你的爪子还是尖利的,知道我那块肉疼偏抓哪块!”
江惟仁靠在那冰冷的墙壁上,默默地苦笑。曾几何时,他都要忘了女人的本性了,在过去的几年里,他视女人为翫物,视那些年轻的身体是发泄的工具,什么时候去细想过女人心理?这一细想,江惟仁足足想了几个小时,也许是十几个小时,反正当他从那遐想中被护士唤醒的时候,他已经在卫生间站了很久了,久到他的腿已经充血了,久到他那伤口已经水肿。医生看着片子,一脸的不乐观,“江少,你这伤可不能久站呀!这后果……”“什么后果?”
江惟仁冷冷打断他的话,“残废?还是截肢?”
“没那么严重。但是……”“就这么对外说吧!”
江惟仁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他的脸色阴暗中带着算计,却隐晦的让那医生都胆寒,“这不行!我……不敢欺瞒。”
“我说行就行!”
江惟仁没了好声气,那冷冷的眼神中带着警告,“去,做一份病例过来,送到乔家人手中,至于怎么写,你知道吧?”
医生的脸惨白,这乔家他惹不起,可是江家,他也惹不起。“去呀!”
江惟仁一瞪眼睛,直接把医生吓得跌倒在地,抱住了他的牀脚,“江少,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我给你胆子,有什么不敢?”
“乔家……”医生只说得这两个字,就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还有那嘤嘤呜呜的哭声,“儿子呀!千万撑住呀!”
这是江惟仁的妈——苏晓琳,她一接到医院电话就一路哭着来了。医生赶紧爬起来,抹抹那不存在的眼泪,一本正经地拿着厚重病例本,写着一些难懂的专业名词。“江少,我必须给你说一个事实,就是你的腿伤恶化了,如果再不积极治疗,可能需要截肢。”
“恶化?截肢?”
江母苏晓琳一进门就听见了这晴天霹雳,一眼看见那粗了几倍的腿部,她几乎晕倒,在护士和医生的搀扶之下,干巴巴地坐在沙发上掉着眼泪,可这半天只有护士给她递纸巾,那个乔家的丫头呢?她不禁回头找了一圈,“人呢?”
什么人?护士被她问的一愣。“那个伤你的丫头呢?”
苏晓琳这次可是直呼其名了,“就是那个苏黎,她不是照顾你的吗?人呢?”
“妈,人家和我非亲非故的,没有义务照顾我。”
江惟仁故意这样说,却知道这样说的后果就是火上浇油,果然,苏晓琳火了,“要不是因为她,你怎么会受伤?照顾一下都不愿意?”
江惟仁垂下眼脸,藏住奸笑。“给她打电话,快点!照顾个人而已,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派别人过来,她这算什么?算抛弃,算始乱终弃……”说着说着,直接把自家儿子说成了弃妇,不过,她的意思大家都懂了,就是苏黎答应了照顾又不负责任的离开,罪该万死!江惟仁颤颤巍巍地报上一串数字,“妈,你打,我打她可能不接……”“你这点出息!”
苏晓琳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一个女人都降不住,屁用!”
电话通了,苏黎是知道江母的电话的,她接起来,声音也柔和,“伯母,有事吗?”
“有事?你问我有事吗?我没事,我儿子有事!”
苏晓琳吼了句,“他的腿废了,就要锯掉了,你满意了?”
“锯掉?为什么要锯掉?”
苏黎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我昨天问过医生,只要卧床修养,就会好的……”“好什么?好不了了,恶化了,他的腿肿的像个大象腿……呜呜呜我,你不是让我放心,说你会照顾的吗?你人哪?他都要废了,你去哪了?”
苏晓琳哭着骂着,直接让那头的苏黎黑了脸,恨不得把电话给摔了,但是她不敢,这可是长辈,万一一状告到家里,不是为难了家里?“把电话给小江。”
半天,她憋出了这么一句。江母拿电话示意江惟仁,但是江惟仁不接,只是一阵哀嚎,“疼!医生,我疼!”
“快去急救室,快点叫各科会诊……”医生的声音大得出奇,给足了江少面子,也让电话那头的苏黎心里不安起来,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一个小时之后到。”
苏黎只能这样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哎呀!我的儿子呀!”
苏晓琳一阵哭声,“一个小时足够截肢了,我儿子腿断了,我也不活了!”
“我现在在西山,告诉小江,我立刻回去。”
苏黎恼了,她砰的挂上电话,“司机,回头。”
“三小姐,我们已经快要到了。”
乔四皱眉,“不会是那个二世祖要赖你?”
赖?苏黎的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冷笑,赖也要他能消化才行,只是这西山……她想了想,拨了简心若发电话,“心若,我今天不过去了,有点事,对,你安心吧!没事,我没有听东海发生什么大事,真的。”
敷衍完了简心若,苏黎陷入了沉思,对于简心若的处境,她很同情,想到这里,她一个电话打给了二哥乔北归,“帮我个忙。”
简心若一直没有接到东海的电话,就连荣林的电话也接不通了,她直觉不妙,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一步也不敢走,生怕自己成为雷诺的累赘,生怕一不小心,孩子出点啥意外,可就对不起雷诺了。门,轻轻响了两声,是保镖,他询问着简心若的意见,“我们还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