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凤柠禾轻佻秀眉，倍感兴趣地看向苏红袖：“什么戏？”

不知为何和六爷相处，她格外静心也异常舒坦。面对询问，苏红袖不紧不慢作答：“离国内的好事者将你的事迹写成了一部戏剧，如今人人都在痛骂凤家三小姐和大皇子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还有不少人将你当成榜样。”

一番话，也让凤柠禾来了兴致，眼瞳不自觉一亮。她的事迹竟被写成了戏剧。当即，她不假思索地点过了头：“既是如此，那我自然得去瞧瞧。”

随后，凤柠禾特地看向了身旁的司渐夜：“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馨馨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我会在她醒来前赶来。”

司渐夜不为所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已然落在了苏红袖身上。良久他方才启唇，男声薄凉了几分：“许久未见，怎么也得喝杯茶水叙叙旧吧？”

“我早有此意，你来离国有段时间，我总得尽地主之谊吧。”

苏红袖煞有介事地点着头，伸手摆了个请的手势：“不介意的话一起坐马车吧。”

两人的对话，让凤柠禾有些意外，略带询问的视线不断地在面前两人身上转动着：“你们认识？”

两人的对话，让她有种错觉。这两人似乎认识已久，关系匪浅。“那是自然。”

苏红袖率先开口，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骨扇，看向司渐夜的目光里带着少许趣意：“我们从小相识，都数不清具体认识了多少年头，多年未见，我倒是有很多话想说。”

简单的字眼暗藏深意。柳面阁是这几年才成立，阁主号称六爷，身份神秘。司渐夜乃西幽洲的王。西幽洲与离国距离甚远，这两人会相识属实令人意外。凤柠禾眉眼一弯，眼中多了抹兴致：“你们从小就相识了？”

苏红袖不紧不慢一点头，眸色冗长：“我还知道他不少趣事。”

“行了。”

司渐夜并不愿多说，眸色微敛，打断了对话：“再晚点戏都要结束了，还看不看戏了？”

凤柠禾方才收起眸色，迅速坐上马车。她对这位冥王的前程往事倒是有几分兴致。世人皆知冥王因手段残忍，方才有这样的称号。她想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询问苏红袖，倒也不急于一时。几人一路前往，很快便抵达戏楼。苏红袖是戏楼的常客，戏楼掌柜亲自接待，并将她们带往二楼的厢房。一楼戏台上，正上演着戏剧。这出戏唱的正是凤柠禾大闹大皇子府。戏子唱的惟妙惟肖，令人身临其境。苏红袖随手拾起果子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中，直视着戏台的双目微亮：“凤姑娘敢作敢当，是性情中人，在下佩服。”

放眼离国，几大世家中也只有凤柠禾有这等气魄，以一己之力让大皇子和凤彤彤身败名裂。苏红袖掩不住双目中的欣赏。他从未见过像凤柠禾这般果敢之人。不畏权势，行为举止全凭心意。苏红袖眼中的神情波动尽数敛入司渐夜眼中。他垂眸捧起茶水轻轻一珉，一转话锋：“你打算在离国待多久？小小的离国你待的住？”

司渐夜认为苏红袖在离国的一切都是小打小闹，柳面阁在离国颇有地位，可到了金陵什么都算不上。苏红袖随意耸了耸肩膀，男声悠扬：“一时半会我还没打算离开离国，此处趣事颇多，热闹的很。”

最有趣的还得当数凤柠禾。人活一世，无非就图个自在爽快，她这般洒脱随心所欲令人羡艳。也正是因此，他想要知道，凤柠禾还能给人带来多少惊喜。司渐夜启唇，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起初我以为你想避世，这才来到离国，如今这一瞧你是当真喜欢这。”

苏红袖看向凤柠禾的眸色用意颇深耐人寻味。这样的神色，令人莫名不适。司渐夜有意将身影往前方一挪，不动声色遮住苏红袖的看向凤柠禾的视线。踏进戏楼的那一刻，凤柠禾便将小照唤出看戏。此时的小照兴致勃勃地盯着戏台上望，时而将食物往口中塞，嘴里还时不时嘤嘤着。主人，您在大皇子府邸前所说的话这些人倒是一字不差地演出来了。只是您的霸气她们根本就演不出来！差评！小照吧唧着张小嘴，湛蓝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凤姑娘，你这只小兽倒是有趣，能在离国内看到上古麒麟，属实令人意外。”

苏红袖发现趣事般，饶有兴致地将目光落到小照身上。身份被结局，小照的身影顿时一僵，嘴里的果子顿时不香了，不自在地将目光落到凤柠禾身上。察觉小照的不安，凤柠禾主动伸手一把将它搂至怀中安抚着：“没想到六爷也瞧出了小照的身份。”

放眼离国，能认出小照身份的可没几个。苏红袖不以为然笑起，目光随意落在小照身上：“它这个形态属实难认，若非这对角分外精致我也瞧不出来。”

小照额上的一对小角并没有奇特之处，瞧上去平淡无奇。这都能被认出身份，六爷的眼睛还可真尖。凤柠禾不由啧了啧嘴，随意抚摸着小照的绒毛，她的视线随之落到了台上。苏红袖饮着茶水，仅用二人能够听到的音量出声：“堂堂冥王素来不近女色，今日竟能瞧见你与女子在街上同行，属实稀奇。”

略带调侃的话语令人心莫名烦躁。司渐夜一挑剑眉，如鹰般犀利的视线骤然转冷：“她是馨馨的干娘，你话多的毛病到现在还没改。”

“馨馨的干娘？”

苏红袖心中的兴致硬是添了几分，清润富有磁性的男声缓缓落下：“没想到馨馨还有干娘，你竟能让其他女人当馨馨干娘，属实令人惊诧。”

这世间想当馨馨干娘的女人多得不可计数。能入司渐夜法眼的女人至今还从未出现，更别说是成为馨馨的干娘。小照竖起耳朵，欲要听清两人的对话。可不管它将耳朵竖得多长，都无法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