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宁瞥他,“人家给你打个电话而已,你至于纠结这么久吗?”
“问题是,我之前跟她发过脾气,我以为她不会搭理我了,可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还是说了一个字就挂了,你说她是想主动示好,还是想耍我玩?”
陈年皱皱眉,很是纳闷。安景宁抿唇微想,“可能只是打错了。”
“真的吗?”
陈年很失望,还以为她是主动示好呢。安景宁看穿他的表情,说道:“想确定是不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顺便也能找个借口主动示好。”
陈年别扭的转过身去,“我才没有想跟她示好!”
“随你,到家了。”
安景宁停下车,径自下车。陈年也下车,站在别墅前,他握了握手机,虽然身为一个男子汉,主动认错有点掉面子,但是是她先打电话的,她肯定是想讨好他,后来又不好意思才挂掉的,肯定是!安景宁走进去的时候,易风正躺在一楼的沙发上,电视开着,但显然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怎么不上去睡?”
听到声音,易风睁开双眼,眯了眯视线,“不小心睡着了。”
坐起来看了看,易风问他:“陈年呢?”
安景宁回头看向门口,陈年抓着后脑勺迷惑的走进来,易风问安景宁:“他怎么了?”
“哦,他说左年月给他打了个电话,后来没说什么就挂了。”
陈年这时已经走了过来,虚心的请教两位智者,“你们说她是什么意思?我打过去怎么是关机啊?”
“……”“……”易风和安景宁相视一眼,陈年担忧更重:“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应该不会,她好像去参加叶羽川的聚会了。”
就因为这事,叶大总裁早早就上楼休息了。陈年不放心,怂恿着易风:“你给叶羽川打个电话问问,我右眼一直在跳。”
没辙,易风拨了叶羽川的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他迷茫的看了一眼陈年,陈年急忙问他:“怎么样?”
易风没那么淡定了,慢慢站起来,“叶羽川说她回去了。”
“回去了?他送回去的?”
“不是,自己回去的。”
陈年一脚踢上沙发,“靠,这么晚让一个女人自己回去?别拦着我,我这就去废了他!”
安景宁深思:“命?该不会是……救命吧?”
“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易风沉思。哪儿还有时间想那么多,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易风立马将人员分成两队,他迅速的赶往左年月家确认,并且通知叶羽川调出酒吧的录像,陈年和安景宁也立马赶了过去。很快的,易风通知他们,左年月家没人。也就是说,左年月还没回到家,与此同时,叶羽川发现左年月在走廊里和言焦焦发生了冲突,然后是言焦焦和芋头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言焦焦得逞的拍了拍芋头的肩膀,一副算计的嘴脸。再后面,看到芋头跟着左年月出去……听到这个消息,陈年差点气炸了,靠,居然敢动他的朋友,这个芋头简直是活腻了!可是这样慢慢查他的去向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给言绝打了电话,他认识芋头,是言绝的手下,跟了言绝很久,这件事情说不定就是言绝指使的!电话一接通,陈年直入主题:“你把左年月藏哪儿去了?你敢动她,你活腻了吧!”
“……”对面沉默,阴气很重,许久,幽幽不屑道,“你在跟我说话?”
陈年捶车窗,“你别装蒜,你以为你动了她,慕老大会放过你?你要是聪明的,就马上放了左年月,别自己找苦头吃!”
言绝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那我问你,芋头在哪儿?”
“他是我的手下,不是我的侍妾,我从来不过问我手下的私人生活,可能……嗯,在和哪个女人做爱吧。”
“可恶!”
陈年怒极,这个家伙居然还在打马虎眼,吊儿郎当没个实话!安景宁听不下去了,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夺过他的手机。“言少,我不管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我现在需要知道左年月的方位,麻烦你告诉我。”
言绝默了片刻,兴致盎然,“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好处?”
安景宁非常冷静。言绝翩然一笑,邪佞旺盛,“陪我睡一觉,如何?”
捏住手机的指甲泛着浅浅白,安景宁居然嗜血般的动了动嘴角,“好。”
“这么爽快?”
言绝调侃着,不慌不忙。“反正各取所需。”
安景宁淡定得不像个人。言绝欣赏的倒吸气,“我好像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地址。”
直截了当两个字。听到确切的地址后,安景宁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陈年手里,陈年坐在副驾驶位泪眼汪汪的望着安景宁的侧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安安,想不到你为了朋友可以牺牲自己的肉体,你这种大无畏的精神真是感动死我了!”
“闭嘴。”
安景宁赏了两字。陈年拽着他的衣袖,“你放心啊,即使你的身体被糟蹋了,我依然相信你的心灵是纯洁的,我不会嫌弃你的,我会把你的精神告诉你的子孙后代,让他们永远记得你的光辉事迹!”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哦,你应该没有子孙后代吧?”
安景宁抽了抽嘴角,撇他:“你最好马上闭嘴。”
捂了捂嘴巴,陈年泪眼朦胧的缩了回去,听话的可怜兮兮的瞅着安景宁,唉,真是个好孩子,好感动!夜,很深了,一眨眼就已经是午夜过后。储物室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心慌,依稀能听到低低的抽泣声,还有不时咬牙咝气的声音。在这么静的夜里,显得诡异惊悚。左年月衣衫狼藉的倒在废铁堆上,短发凌乱潮湿的贴在脸侧和额头,整张脸惨白得犹如鬼魅,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嘴角的血迹已经氤氲开来……“别哭了。”
倚坐在门口的男人突然开口。左年月吓得止住抽泣,身体不由得开始颤抖起来,瑟瑟的,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