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六姐……”她苦笑一声,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只爱她,那你放心去爱她吧,而君烈你,我会守护你的。”
男子心底震动不已,他再也推不开她,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爱他就抓住他吧,为什么要故作大方拱手让人?”
叶初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终于有勇气对容君烈表达爱意,容君烈也回应了她的爱情,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结果叶琳出现了,她忧伤的望着容君烈,指责他:君烈,你忘记了跟我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会爱上小叶子,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难道你都忘了吗?容君烈一看到叶琳,就忘记了跟她的山盟海誓,他松开她走向叶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琳琳,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跟叶初夏不过是在演戏,我只是想刺激你,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她看着他们相拥离去,刚才还盈满喜悦的心瞬间跌进深渊,她爱他,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跟叶琳走了,她拔腿就追,可是不管她跑得多快,他们还是渐渐消失在她眼前。“君烈。”
叶初夏挥着手醒过来,她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就连在梦里,他还是选择了叶琳。慢慢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了,她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见是上飞机穿的那套衣服,她才放下心来,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她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门口奔去。容家的祖宅位于曼哈顿的上流住宅区,占地一千多坪米,是古老的欧式建筑,城堡一样的宅子,屋里也有一个国王似的老爷子。老爷子性子倔,重病也不肯往床上躺一躺,坚持要坐在客厅等孙子,媳妇白氏站在一旁劝他,老爷子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我还没老得要整日往床上躺,对了,那小丫头会不会一起来?”
听老爷子提起叶初夏,白氏精致的柳叶眉顿时蹙紧,微微不悦道:“爸,那等人家出来的姑娘,不会有什么好人,您还是别对她太上心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什么那等人家?叶家在Y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我看小丫头人就实诚,在伦敦进修期间,每隔一个月就要来拜访一次,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见不得老人?”
白氏撇撇嘴,不再说话。当初容君烈要娶叶家六小姐,她是怎么也不同意,但是孩子长大了,除了那件事外,其他的事都不肯听她的。结果怎么着,订婚宴席上,新娘子跟人跑了。他们容家还从来没这么丢人,后来叶家为了赔罪,让叶初夏代嫁。她是怎么也瞧不上她,只是儿子铁了心要结婚,她也不能让容家蒙羞,只好答应了。说话间,院门外响起引擎熄火的声音,老爷子喜出望外,连忙站起来,立在一旁的白氏急忙伸手搀住他,“爸,您不舒服,就坐着别动,让小辈的进来看您。”
容老爷子不听她的,急着往外赶,走到大门外,只看到司机开门下车,然后就没了动静,他拿起拐杖指着司机,问:“他们人呢?”
司机有些胆怯,他瞧了一眼白氏,吞吞吐吐道:“老太爷子,少爷说还有些公务没处理,等处理好了再来看您。”
容老爷子闻言气闷不已,他想了想,又问:“那小丫头呢,她也没空吗?”
司机又瞧了一眼白氏,容老爷子气得不行,一杵拐杖,怒声道:“我问你话呢,你老是看她干什么?我还没死,你们就要什么都瞒着我?”
“我去时就只看到了少爷跟叶家六小姐,没有看到少奶奶。”
司机胆战心惊回道。“什么,你说君烈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白氏眉毛都拧成一团了,当年容君烈为了这个女人伤情了许久,她现在还有脸回来?她就说叶家的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果不其然。酒店里,容君烈刚结束了一场视讯会议,他伸伸懒腰活动筋骨,总觉得少了什么,他抬眼一看,就见到正在厨房里弄宵夜的叶琳,他怔了怔,垂下眼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叶琳做了些简单可口的饭菜,拿托盘端过来时,才发现视讯会议已经结束,而容君烈正看着窗外旖旎的灯柱发呆,她很是惊奇,因为以前的容君烈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发呆上。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回神,她笑道:“君烈,你在想什么?快过来吃饭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牛腩面。”
饭桌上,叶琳像他们热恋时一样将碗里的牛腩夹给容君烈,筷子刚伸了一半,容君烈已经下意识移开碗,叶琳的筷子就这样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容君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可能伤了她,他吃面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望着她,目光深沉,“琳琳,我已经许久不吃牛腩面了,以后你也别再做。”
“为什么?”
叶琳收回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金黄色的面条,顿时没了胃口。容君烈没说话,三两下将碗里的面条吃了干净,拿纸巾擦拭嘴角时,他说:“琳琳,有些东西固然美好,但是人的口味会变,不会一直停留在过去。”
“啪”叶琳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她连忙弯腰去捡,只听容君烈又说:“所以你应该了解现在的我,而不是借回忆来勾起我对你的怜惜,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我对你的心意都不会变。”
叶琳一颗心本已经跌进谷底,听了他的话,她心里又冒起喜悦的泡泡,她直起腰来,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容君烈,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说你依然像以前那样爱我,那……小叶子呢?你们相处三年,难道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芥蒂的是他对小叶子的不同。容君烈双眸迅速掠过一抹迷茫,他微微眯起眼睛,有些不悦道:“那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叶琳的俏脸愀然变色,好一句与你无关,为什么她觉得他此刻的强势,其实是在掩饰他的心虚,他已经对小叶子产生了感情。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此刻就不该追问。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更管不住自己的嘴,“君烈,这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你对小叶子有了感情,你们不离婚,那我在算什么?”
容君烈心情本就烦躁,刚才听她提起叶初夏,他还耐着性子跟她说话,但现在见她一副自己对不起她的模样,他就恼恨不已,他站起来,声音冷沉的说:“当初我给了你机会光明正大,是你自己不要,你丢弃的东西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拥有么?”
这是他们重逢后第一次争吵,叶琳气红了眼,她觉得很委屈,眼泪不自觉地滑落下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君烈,三年前,你爱得自私,不肯表露半点对我的感情,三年后,你也一样自私。”
叶琳说完,拉开椅子就向房门奔去,她不能再留在这里,多留一分钟她都会崩溃。容君烈看着她迅速消失在房门后的倩影,眉头拧在一起,心似被她掏空了一般,他刚才才绝决地将一个女人扔在飞机,难道现在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女人离他而去,然后再等三年又三年……他双拳紧握,挣扎了一会儿,他拔腿就追出去,他不能再失去她,追到电梯前,他看到电子屏幕上的数字不停向下,他的心也跟着沉进深渊。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恨死自己了。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抽泣声,他喜出望外,急忙转过身去,就见叶琳站在不远处,满脸泪水地看着他,她说:“君烈,怎么办?我爱你,就算你恨我怨我,我都不能放弃你。”
容君烈心底震颤,他大步向她走去,然后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