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弟们走后,巩正南与这江明珠大眼瞪小眼。巩老大知道这种药性无解,只有等它慢慢过去,所以这女人有可能会一个晚上以这种兴奋的状态持续。他绝对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特别是对于眼前这只倒胃口的土鸡。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拽过她的长发将她拖进了浴室里,然后‘啪’的一声,将门给锁上。“嗷呜……”巩正南转身之时,二宝正歪着脑袋疑惑的盯着自己的主人,仿佛在问主人在做什么。“回你狗窝睡觉去!”
巩正南驱赶着二宝,二宝屁颠屁颠的跑到沙发前,跳上了沙发上,看似老实的趴着了。巩正南实在疲惫,这两天因为城西的一块地皮引来的不少的麻烦事,明天还得去市局长那再走一趟。拉过薄被倒在床上便这样睡了过去。而另一端,浴室里的江明珠难奈的呻呤着,浑身像是点了把火,焚身难当。凭着仅剩下的本能,她将浴室的淋浴给拧了开来,冰冷的水淋在身上才让她觉得痛快了些。但这隔靴止痒并没有缓解多久,江明珠只觉得这空间让人窒息,她试图去拧洗手间的门,但是没能拧开。听到声音,滑头的二宝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跳起来近两米的身高,一伸爪子就触到了门锁。‘咔’的一声,锁解开了,江明珠轻轻一拧,门就这么开了。“水!我要喝水!我难受……”她在客厅里横冲直撞的似乎在找着什么。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汪!汪!”
二宝咬着她的衣角将她带到了巩正南的门前,用爪子抠了抠门。巩正南是真的累坏了,今天睡得格外的沉。所以外边的动静一无所知。江明珠下意识的拧门走了进去,一边靠近床边一边将身上仅剩下的湿衣服给一并脱了下来。像是在自个儿家一样,光着雪白的身子,她自若的拉过被子钻了进去,翻身之时,她摸到了一具陌生强壮的男性身躯。巩正南平常都是祼睡,江明珠越摸越带劲,整个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身体是能让她舒服的‘药’,抱紧些,再抱紧些。巩正南微微睁开了带血丝的眸子。身后的女人还在蹭,喉间发出一阵阵似呜咽的呻呤声。巩正南像是触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翻身而起,半眯着眸子透着杀气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找死吗?”
她已经听不进任何话语了,身体陌生的感觉让她即害怕又无措,无助的泪水沿着红润的小脸蛋儿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不知为何巩正南窜上来的火一下子被浇灭了下去。“好难受,我好害怕……救救我……嘤嘤嘤……”巩正南浓眉紧锁,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袭来。当年华宇帮手下有人叛变,父亲带他逃亡时,将他一个人丢在了孤儿院里,他一个人在孤儿院生活了整整三年。直到三年后才被父亲从孤儿院里接回去,可回去后才知道,母亲在那次叛变中,再也回不来了。对于当年才六岁的他来说,夜晚的孤独与害怕,让他无计可施,只是一个人卷缩着身体,默默承受。看她恸哭无助的模样,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如果那时候能有一个怀抱让自己靠一靠,也不会觉得活得这么辛苦。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气声,在沉寂的空气中回响起。巩正南挣扎了良久,才缓缓坐回了床上,拉过被子,连同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女人一并拉入怀中。“我难受,我难受!嘤嘤嘤……”江明珠扒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细细抽泣着,难得柔弱的小模样,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巩正南嘴角抽了抽,别扭的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再忍忍就好了,乖……别怕。”
这低沉磁性的声音在江明珠的耳畔回响,像是有人无端的拨弄了心里的那根弦,悠扬回味,同时让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个怀抱,这个声音,真的好暖!可不可以就这样一辈子不要再离开,不要醒过来?当江明珠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温煦的暖阳从房间的落地窗泄下,一道光打在她的脸上,刺目得睁不开眼。她嘤咛了一声,伸了个懒腰,这才猛然惊觉情况不对!下一秒,她‘刷’的一下从床上跳起,小脸蛋儿一红,扯过薄毯将光光的身子给包了个严实。将房间环视了一遍,确定这里是陌生的环境,昨晚的记忆凌乱破碎,已经想不起太多了。她敲了敲隐隐作痛的小脑袋瓜,满是懊恼:“怎么办?为什么我是光着身子?难道我……我已经……”她慌乱的在房间里寻找着自己的衣服,但都没有发现。抱着头,心儿慌乱的缩在了沙发上,她感觉一切都糟糕透了!噩梦何时才会有醒来的那一天呢?“江大智先生,为什么我会是你的女儿?上辈子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所以这辈子才会要落魄到这个地步替你还债?”
想起这些悲惨的日子,她的鼻头开始泛酸,因为这个家,高中就开始辍学,至处打零工洗盘子坚难渡日。为什么她要遇到这些不公平的待遇?她也想像其她女生一样,过平凡的日子,谈个美美的恋爱,买好看的裙子。请局长吃完饭回家,巩正南看到江明珠正坐在沙发上,那消极孤寂的模样儿,还真有些让人动了恻隐之心。巩正南的脚步很轻,直到他走到她跟前,冷声问:“你是觉得没脸活下去了在想着如何谢罪吗?”
“骇!”
江明珠猛然抬头看去,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将身上的薄毯裹得更紧了起来。巩正南黑线,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嘲讽一笑:“像你这种乡下土鸡,你会觉得我有冲动吗?”
“你……那……那昨天晚上,是,是不是什么也没发生?”
江明珠带着期待的眼神儿问向巩正南。巩正南一手撑着沙发背,慢慢的凑近了江明珠,迎着他冷冽犀利的眸子,她心底直发怵。“你脱光了衣服,在老子背后蹭个没完没了,算不算是‘什么也没发生’呢?”
江明珠狠咽了把口水,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不是这么随便的女孩。”
巩正南冷笑:“你中了药,还管什么随便不随便。”
说罢,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过了电视摇控器,换了几个台后才丢下摇控器,不再理会她,径自从沙发前的茶几下拿了瓶红酒。江明珠将身子尽量的躲远了些,至于他所说的就算是真的,她也想不起来了。“那个,我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么?”
一阵沉默……她继续说:“钱我可以慢慢还,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还,不一定要穿那样的衣服去酒吧……”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了。巩正南冷冽的眸子斜了她一眼:“可以!”
他突然说,让她兴奋的瞪大着眼睛,差点脱口而出的说了声谢谢,感觉他其实是一个好人。但接着……“我看你中药的模样还挺放得开的,不做服务生,那就去卖身吧。”
江明珠咬着唇,一脸委屈。他难道真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么?她才二十岁诶!一个花季少花孤苦无依,逼她去那种地方给父亲还债,他就没有一点点过意不去?“你怎么那么坏?”
她咬着下唇哽咽着讨伐声。巩正南冷笑:“我不坏怎么做黑帮老大?”
“你,你冷血!”
他抿了口红酒,点了点头:“你有这点觉悟,很好。”
江明珠小脸憋得通红,眼中闪着盈盈泪光,像被人欺负彻底的小媳妇儿。她咬着牙,默默的抹了把眼泪,那故作坚强的模样让巩正南觉得倒是……有些小可爱。“你无耻!”
逼她去那种下流的场所赚钱,难道他真有这么缺钱?为了这些钱一点人格都不要了么?巩正南仰头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一手搭在沙发背上,侧着修长的身子,架着大长腿犀利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缓缓开启,语气极度缓慢而轻飘。似乎透过他的唇齿还能嗅到红酒的纷香。“我无耻?难道不是欠债不还的人更无耻吗?”
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江明珠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我没有不还!我会还给你,除了卖身,卖血卖肾我也会想办法还给你!”
“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这点钱,你就逼一个清清白白的少女跳火坑给你去挣那些肮脏的钱,你究竟干过多少这样的坏事?你真的能活得安生吗?”
巩正南没有因为她的激动而情绪激动起来。他只是用着最刻薄的语气,一字一句的逼迫着:“那你倒是把这点儿肮脏的钱卖血卖肾的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