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雯靓身体一僵,随后扯出一抹完美的浅笑,巧妙的避开了他略带不满的问话。“赶快来吃饭吧,我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巩正南暗自深吸了口气,心乱如麻,越过了曲雯靓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才刚走到楼梯口,身后一道苍劲带着威严的声音叫住了他:“过来一起吃饭。”
巩正南回头不解的看着奶奶,黑如曜石的眸子带着一丝受伤:“奶奶,为什么非得这样?我越来越不明白,您究竟在想些什么。”
巩老太太矍铄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孙子,消瘦微驼的身影有些颤抖:“现在你翅膀硬了,不听奶奶的话了?过来坐!”
奶奶难得的竟是发了火,巩正南双手紧握成拳,沉默着走到了餐桌前,在奶奶身边坐下。奶奶咽下喉间的苦涩,暗自吸了口气,声音沙哑:“吃饭。”
巩正南像个被按下了摇控器的机械,听话的拿起了筷子,吃进嘴里的饭菜食不知味,如果嚼蜡。“正南哥,这是你最爱吃的菜,我从中午开始就为你准备了,你可要多吃点。”
说着这个女人朝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他也没看她,似乎听不到曲雯靓说了些什么,不紧不慢的吃完碗里的饭,他起了身。“我回房间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曲雯靓伪装的笑脸瞬间拉下。“我真是不明白,江明珠究竟有哪里好?”
不知为何,奶奶失笑,曲雯靓心里越加不痛快起来。“奶奶笑什么?”
她不说,曲雯靓磨着牙语气尖酸刻薄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笑什么,我对奶奶来说就是个笑话。不过奶奶你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你彻底的对我刮目相看。”
奶奶沉稳端庄的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擦了擦嘴,稳如泰山微笑。“曲丫头,你最大的优点也是你最大的弱点,要强好胜。太聪明而不自律都没好结局。奶奶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虽好,但不是你的,你就算费尽心机抢到手,也不会快乐。”
“你怎么不知道我不快乐?我现在快乐得很!”
曲雯靓恨恨的堵气回了句。奶奶冗长的叹了口气:“上天造就了男女,便有其意义。都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要强好胜没什么不好,该强则要强,该柔的时候则要柔。”
晚餐不欢而散,曲雯靓自是没把奶奶那些话放在心上。不知不觉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性的睡在了右边床位。空荡荡的左边床位让巩正南竟是有些无所适从。他静静的躺着,怔忡盯着江明珠曾经睡着的床位,心里空落落的,思念如潮水将他瞬间淹没。男人缓缓伸出手,修长的五指轻轻的在她曾睡的床位上摩挲,假装她还在那里,没有离开。看,江明珠。就算你此时此刻不在我的身边,我也能如此准确的描绘出你的眉,你的眼,你身体的每一个弧度与曲线。男人沙哑着嗓音低呐,一丝恨意中带着铭心刻骨的爱意:“臭丫头,你怎么能让我爱你爱得如此万劫不复?让我找不到原谅你的借口。”
“正南哥……”江明珠再一次翻了个身,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明亮的双眸在漆黑的夜里瞪得大大的,伸出左手,触碰右上空微凉的空气。“呀!”
一声怒吼划破黑夜中的宁静,那尖锐足矣将睡梦中的人们惊醒,江明珠身子狠狠一抖。寝室的灯‘啪’的一下亮了,那两室友一脸迷茫的盯着从床上翻身而起,披头散发的乔尔雅。迎着乔大小姐那双如寒刀般的眸子,江明珠一脸不解。“我真是受够了,你在上铺翻来覆去的吵得我快疯掉了,你是故意的吧?”
“对不起,我不动了。”
说着赶紧拉过被子,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的躺着了。乔尔雅厌恶的朝她瞪了一眼,抓了抓一头披散的长发,黑眼圈特别严重,其实她已经快失眠三天了,心头有把火无处宣泄,只好让江明珠成了出气筒。一阵悉悉率率声后,只听见寝室摔门的声门,那力道大得估计墙壁都抖了一层水泥灰下来。江明珠有些内疚的看着她离开,担心自语:“这么晚了,她怎么还出去呢……”凌晨一点的学校操场寂静得有些心慌,秋风呼呼的吹着感觉凉飕飕的,乔尔雅下意识的紧了紧薄外套,却无事无补。冻得有些僵硬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蹲在了篮球场的台阶上。迷茫的夜色,零星点点,乌云将散着淡淡黄晕的残月遮盖。只身一人的她,突然寂寞得很想哭。她要强的吸了吸鼻子,打火机点了好几次,才将火点着,夹着烟像个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失落者,狠吸了口,结果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咳咳……”突然手中的烟被毫无预警的夺了去,丢在地上被一双皮鞋辗灭,头顶传来一道严肃而沉稳的斥责声。“不会抽烟就不要抽,三更半夜不守宿规在外面晃荡什么?”
乔尔雅心漏掉了一拍,赶紧抬手擦掉了眼里的泪水,没理他。因为不想让他有机会看到她明显哭过的模样。“大叔不是也没睡?凭什么说我。”
顾云笙冷哼:“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师,分分钟能让你滚蛋。”
“嗤。”
她满是不屑:“老师了不起?也就是披着层人模狗样的皮,你以为我会怕你?我乔尔雅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有种你让我现在滚蛋!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敢情这被开除对你来说还是件值得光荣拿出来说的事儿?”
顾云笙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学好,成天整些悲伤逆流成河的无痛呻呤。看她又要点烟,顾云笙没好气的一把将她从地上揪起,乔尔雅吓了一跳,整个人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鼻梁生疼,她微怔,男人身上的香水味竟是让她有些迷恋。“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生活中真正的无奈、痛苦、生不如死吗?屁都不懂装什么深沉颓废?以为有人会可怜你还是心疼你?自己都不懂得自爱,还想让别人惦记着你,你以为你是圣母玛丽亚?”
乔尔雅笑得邪气,双手攀上了顾云笙的脖子,一脸自信:“老师,你不也是在装圣洁清高?你不过是想上我,不用找这么多借口与理由故意接近我。你们藏着丑陋欲望与下流的眼神,我看得太多了。”
顾云笙心口一窒,脸像上被人狠狠抽了一嘴巴:“听好了,我顾云笙不会碰你这种还没发育完全的臭丫头!”
他狠狠的将她双手拉下,却不想,乔尔雅在下一秒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像撒野的小猫不管不顾的吻住了他的唇。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顾云笙燃起了涛天怒火,毫不留情的推开她时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而他的嘴唇在推开她的那一瞬间被她咬破了皮,艳红的血珠渗出他完美的下唇,给这男人严谨的模样增添了一丝禁色的唯美。他抬起右手用拇指拭去血渍,好看的浓眉紧蹙,怒问:“把我当什么人了你!”
乔尔雅抚着左脸颊,不但不生气还带着娇嗔,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明明开始慌乱却还在强装镇定的男人。“老师明知故问嘛,你和那些上我的男人又有什么区别?不如我们去找个宾馆慢慢来?”
顾云笙那眼神像在看肮脏的烂泥,她却自虐的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了一丝久违的痛快。这个男人,挺好玩的,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想逗他了!“滚!”
他冷漠的从唇齿间铿锵有力的吐出这个字,似乎对她产生了极度的厌恶之情。乔尔雅瞪大了眼睛,抬手按压在自己的心脏位置,似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用着无比惊喜的神情看着他。激动的对他说:“老师,你骂我的时候,我的心脏有些抽疼,你再多骂骂我吧。”
“找个心理医生好好看看,疯子!”
他管不了她了,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挫败感,大步离开走进了停车场……顾云笙回了私人别墅,冲完凉看着镜子里嘴唇破皮的地方,那股涛天怒火再次将他吞没,可他更恨自己,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几欲将他逼疯。他回了卧室,拨打了一个很久都不曾打过的号码。一个小时后,打扮妖娆的年轻女人按响了门铃,顾云笙熄掉手中的烟,上前开了门。女人欢喜的往他怀里扑去:“顾少,你都好久没找我了,怎么突然想起……”“少罗嗦,脱衣服,上床去。”
顾云笙漠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那女人心里也明了,径自脱了衣服上了床。虽说这顾大少爷在众多男客人中算不上温柔的,但他出手相当大方,再加上他长得俊美,便也成了姐妹们眼中的香饽饽。男人疯狂的索取着身下的女人,毫不怜惜的紧揪着她的长发,眼中没有感情,只有最原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