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这种滋味如何？”

慕曜文跟随慕宏义来到慕白前方不远处，慕宏义冷漠地看着慕白，而慕曜文面带嘲笑之色，眼中甚至闪着阴狠的光芒问道。慕白头发散乱，身着一身血衣，站立于练武场中央，孤独的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孤立。周围人群中。一个人幸灾乐祸地道：“嘿嘿，你们看，慕白果然不是慕宏义的对手。慕宏义只用‘霸刀法’就败了慕白。”

“那是，纳星后期不是吹得，何况宏义族兄还有大族老所创的刀法呢。他慕白想打赢是想都别想。”

“你们说，慕白如今被慕宏义打成这样，那三族老会追究吗？”

“追究？什么理由？你们要知道的是慕白先废掉慕曜文的手的，而慕宏义只是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罢了。”

“三族老以什么理由追究？如果三族老强制追究的话，我想大族老那边也说不过去的。”

属于大族老一脉中的一个人心怀恶毒，若有深意地说道。“就是，如今三族老的势力已不同往昔。我还听说，三族老当年受过重伤，现在已时日不多了。”

有的人更是口出禁言道。“嘘！你不要命了，这样的话也敢明着说！”

慕白将周围人群的议论听在耳中，虽然他们没有说出心中所想，不过慕白也知道他们是极不喜欢自己这个外来人的。只是自己上面有三族老护着，他们不敢明言表示，而现在形势不同了，他们的胆子也逐渐壮大起来。慕白对这些族人极其失望，心中也逐渐淡然。看着眼前的两人，忍着双手上传来的疼痛，慕白淡淡地道：“至少比你好一些。”

“嘭！”

众人只见一道身影飞出几丈外，慕曜文寒声愤怒道：“到了此时，你还逞口舌之利。”

慕白艰难地站立起来，再度咳了一口血水出来，“不然呢，像你一样跪在地上嚎叫？”

“你！”

慕曜文眼中冒着血丝指着慕白，现在他有种马上杀死慕白的冲动了。“你不要以为有三族老在后面为你撑腰，我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慕宏义双手抱胸，高傲地仰头藐视地看着慕白道。慕白闭上眼深吸口气，眼睛缓缓睁开。“那你待如何？”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虽然你将曜文的手弄废了，但你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现在你只要向曜文低头认个错，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如何？”

慕宏义很是豁达大度地道。整个练武场寂静无声，而慕宏义的话传遍了整个练武场，霎时，几百人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慕白，想知道他会如何做。“这慕宏义做得有点过了，如果让三族老知道，会发怒的。大哥，你看呢？”

正在看着这一幕的慕智阳向旁边的慕智杰问道。慕智杰道：“震怒肯定会震怒的，但也只是震怒而已。慕宏义背后有大族老撑腰，三族老是不能拿慕宏义怎样的。这一切慕白只能受着。”

过了三息时间，慕宏义见慕白还没有道歉的打算，也不着急，高傲地道：“想好没有？慕白。”

他就是要让慕白在众族人面前丢脸，以好提高在他们心中的威望。而慕曜文更是直接了，他面露狠毒之色，太低声音道：“怎么，现在你还想逞英雄，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的三族老不是以前那个三族老了，我听说三族老的时日也无多了。如果现在你能向我道歉的话，以后说不定我还能照顾下你，不然……”慕天穹的身体状况，慕白也是知道的。如果慕天穹不在了，那么以后慕白可真正算是孤身一人了，他还如何应付其他族人的挑衅。高层的冷落，年轻一代的排挤，让慕白一人如何在这个星城中生存下去。但慕白也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对着眼前两人说道：“现在还未到戌时，你们就开始说梦话了吗？”

“找死！”

“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嘭！”

的一声响，慕白的身体再次被踹飞出去。还未落地，慕宏义已经来到慕白身旁，直接用大刀刺向慕白的下丹田处。“哧”“嘭”的两声响巨响，大刀已经刺进慕白下丹田处，随即狠狠地落在地上，打碎了地上的石块。慕白忍着前所未有的巨痛，紧握拳头，口中“哼！哼！”

的发出闷声，没有惨叫出来。此时他的下丹田处已经被大刀捅出一个大窟窿流血不止，衣杉也已经破烂，露出猩红血肉。情形惨不忍睹，慕白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听自己使唤了。踩着慕白的脸，慕曜文狠狠地道：“你不是很能装冷酷吗？你不是很厉害吗？现在如何？还不是被踩在脚下。”

慕白的脸已被踩得血肉模糊，原本不怎么俊俏的脸现在更是被泥污鲜血覆盖，整个人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慕曜文继续讽刺道：“现在你的已经基本废了，看你以后还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说着慕曜文还特意贴近慕白的耳朵道：“三族老慕天穹也快要完了，到那时你连最后的依仗也没有了。”

“你这个外来者，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是谁，想来是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所生的吧，哈哈。”

说着最后还情不自禁大笑起来。离他最近的慕宏义听到慕曜文这样说，连忙拦住他。这样的话怎能明着说出来，虽然他也赞同慕曜文的说法，但有些话是不能拿出来说得，藏在心里就是了。随后淡淡地对慕白说道：“慕白，向曜文道个歉，如果你不道歉，我不能保证他下一刻是否要杀死你。”

“对，快道歉，不然我可能会杀死你的哦。”

慕曜文说着还特意踩踩了慕白的脸。被踩在脚下的慕白，偏头迎着夕阳的余辉看着四周模糊的人群。仿佛这些人正面带笑看着自己，这些人中有平时本就畏惧他的人，有着平时就讨厌他的人，也有着平时还和他谈得还算拢的人。此刻他们却很神奇般拥有着同一种笑容，离慕白越来越远。慕白心中突然有一股暴戾之气，却无处发泄，仿佛盈盈间听到心中深处有一道声音在告诉自己“心字头一把刀”遵循这道声音，慕白心中的暴戾之气渐渐平息下来，艰难的几个字从慕白的嘴中咬了出来：“此事是我先下得手。”

“什么？我听不见，有没有诚意，你这是在戏耍我吗？啊？”

慕曜文显然不满足慕白以这样的口气道歉，狠狠地踩了几下慕白的脸道。慕白听罢，转头，敦视之。“是……我先……下手伤了族兄，这是……我的……不是，望族兄……原谅！”

嘴角涌出大量鲜血，慕白也不知这句话自己是如何说出来的，因为吞出最后两个字时他已经没有了意识。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是何其的艰难，说出来相当于是放下了自己的尊严。特别还是此事本就不是自己的不是在先，对方却让自己道歉，这简直就是在羞辱自己的尊严。而慕白也知道此刻自己不得不放下尊严，如果自己不先放下，那么对方就可能加倍羞辱自己，甚至会杀掉自己。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有机会，一切的前提就是先要存活。“哥，你听到了吗？他向我道歉了，哈哈！他向我道歉了，哈哈！”

慕曜文狂笑地对慕宏义说道。慕曜文贴近慕宏义耳边道：“表哥，不如趁此机会，我们……”说着用手在自己脖子下作了一个下切的动作。看着地上已经晕过去的慕白，慕宏义皱眉没有答话。慕曜文感到表哥的古怪，问道：“表哥，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再多事了。我们走吧，向大族老汇报。”

说着慕宏义向着人群外走去。没有再看地上的慕白一眼，仿佛觉得慕白已没有让他杀的资格了。慕曜文面色阴沉，眼珠乱转似有些不甘心，但也无奈连忙跟上，向着周围的人大声说道：“从今以后，慕家少了个天才，多了一个废物。哈哈哈！”

说完哈哈大笑，仿佛将多年的怨气吞露了出来，慕曜文感觉今天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四周的人见慕曜文他们朝自己起来，连忙让开道让其通过，自己躲避得远远的。待慕曜文他们走远后，周围的人群看着地上已经晕过去的慕白沉默不语。有的人冷漠，有的人心中在庆幸今天没有出言得罪慕曜文他们，也有的人却在幸灾乐祸暗道一声“活该”。也许有少部人暗含同情之心，但也仅仅是埋在心里，慕曜文他们这样人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或许心中还在庆幸吧。最后，人群渐渐地散去。走在人群中的慕智杰两兄弟回头看了眼地上的慕白，心中也是叹息。慕智阳出言道：“可惜了，慕白曾经也是一个不错的对手的。”

慕智杰没有说法，或许今天的结果对于他来说是好的，至少是少了一个对手，虽然只是在今天将其看作了对手。不过这个对手来得慢，却去得快。“可惜了，慕白也是个不错的对手的。可现在却成了这样，以后他会因此变得颓废吧。少了一个也好，不！慕家天才还是有不少的。”

“我如今真正的对手是慕宏义他们，还有慕家的嫡系们，特别是慕家引以为傲的天才少年慕羽和天才少女慕惜筠。”

想起这两人，慕智杰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们才是真正的天骄啊，他们也才是我最终要面对的对手啊。这样想着，慕智杰也离开了练武场。天色渐渐落幕，太阳已落西山，只留下些许残红。整个练武场只剩下躺在地上的慕白一人，他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地上，躺在这孤寂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