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李二娘的身手怎么都不算差的,怎么能就这样摔下来死了呢?正在奇怪,头晕的厉害,坐在地上半天,才发现原来李二娘背后中了一箭,看样子是致命伤,她因此没能躲开地上的石头,也说不定当时就死了,才摔在石头上的。坐了一会儿,头依旧是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撞成脑震荡,总之各种不舒服。生怕有追兵追过来,只能继续走着。还好这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能看见些东西,只是脑袋很疼,眼睛模糊的很,看不清楚东西的形状,只能看见个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具体时间,只觉得好像是中午还是下午了。人又累又饿,脚都肿了,脚上穿的是方便在店里走的绣花布鞋,这种鞋走不了远路,走这么久,早就把鞋子磨破了,脚上也全是水泡,疼的钻心。走一会儿,坐一会儿的,好容易找到一条小溪,眼看着是活水,应该没毒之类的,曼妙痛痛快快的喝了个饱,坐下把脚泡在水里泡了好久,才觉得好多了。这才有精力,找点东西来填饱肚子。小溪边自然是植物茂盛,她看见有果子的,就摘下来,学着电视上求生节目教的,先尝了一点点,半个小时之后,看见没什么异状,这才敢放心的吃,几个果子自然不可能吃饱肚子,不同种类的都照着这个办法试试,磨磨蹭蹭的总算吃了个半饱。整个人吃完东西,肚子有底儿了,累的不行,脚都抬不起来了,头又一直晕乎乎的,耳朵还耳鸣,不知不觉的就靠着树干睡过去了。晚上也是命好,居然真的没什么野兽来骚扰,倒是有些松鼠和兔子之类的,看见她个头比较大,没敢来惹,要真是遇见个大点的野兽,只怕就已经变成野兽的盘中餐了。曼妙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经过一天的走动,更是觉得身上难受,头晕的厉害,一站起来眼睛就黑了,跌坐在地上,扶着树干站起来,吐了个稀里哗啦的,本来胃里就没什么东西,吐了大半的胃液,更是难受的要死。凭着残存的一点医学知识,感觉好像真的有脑震荡的意思,眼下最好的是卧床休息,可这种情况下,别提卧床了,分分钟都有可能被人找到然后干掉。只能提起精神沿着小溪继续走,看能不能走到有人的位置,好歹是个活命的机会。江尚发现曼妙的时候,她正靠在树干上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糟糕,头发披散着,衣服鞋子都破破烂烂的,显然是走了很久的路,脸上红红的,嘴巴干的起了壳。想到离发现车厢到现在这段距离,一个女人能走到这里来,也实在是很不容易了。伸手探了探额头,有些烫手,摸了下她的头,检查伤势,发现她脑袋被撞了个大包,从崖上被甩下来,活着就是命大了,这个包不算什么大事,休养几天就好了。想到跌下来时,车厢的惨状,她能活下来,已经算是祖上烧过高香的了。曼妙正在睡着,感觉有人摸自己脑袋,而且会疼,本能的扭头,江尚看她这样不是个办法,俯身过去,想抱她起来。曼妙只觉得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又有温暖的人体,马上八爪鱼似的贴了上去,喃喃说道,“你身上好香啊。”
江尚一蹙眉,他身上并没有用任何的熏香之类的,着急赶路还出了几身汗,怎么可能会香?抱着不断在自己怀里乱动的曼妙,戒备的看了一圈四周,远处开始有身影跳跃着往这处过来,江尚无奈,只能将曼妙重新放下。曼妙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不要么,人家难受的紧。”
江尚哪里吃得消这种撒娇,原本想放下她的手就顿了顿,这一耽误,已经有几个人影站在了他的面前,江尚一手抱着曼妙站起身来,缓缓说道,“我本不想取你们性命,是你们自己找死。”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直接亮了兵器就朝着两人砍了过来,江尚将手中扇子一打,啪的一声展开了扇子,这扇子和寻常扇子看着一样,只是长了两寸,他用手掌一推扇柄,每根扇骨上均弹出了漆黑又不反光的扁平锐刺。白天看着那些暗刺显眼,若是到了晚上,黑灯瞎火的,措不及防之下,肯定是有人要吃大亏的。拿扇子去挡住了敌人砍来的刀剑,相击之下,居然有金铁之声,扇子显然是精铁做的,刀剑砍过来,扇面都是用金丝银线织成的,是个刀枪不入的宝贝。江尚挡住了敌人砍来的刀,趁着他回手准备挥刀继续砍,门户大开的时机,扇子突的一转,原地在手中打了个转,锐利的刺立刻划断了来敌的喉咙,血汩汩的留着,若不是闪的快,只怕是要被喷的一头一脸。来敌众多,江尚不敢把曼妙放下来,万一那些人引开他用弓箭远攻,他就护不住她了,现在抱着她,有些远程的暗器之类的,还能帮她挡一挡。曼妙脑袋烧的滚烫,却也知道现在不能闹腾,安静的抱着他的腰,任由他带着自己腾挪躲闪。江尚武功极高,护着曼妙还能和这么多杀手打成平手,若不是有曼妙拖累,他早就能脱身了。只是他这次来,就是为了曼妙,部下发现她失踪,立刻飞鸽传书告知了他,找了她几天几夜,才发现了她的踪迹,一路追过来,差点就要错过去了。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这种密林之中,她烧的厉害,万一遇见了野兽,根本就是那些畜生的腹中餐,他怎么可能放下她不管?来的这些杀手不知道什么来路,直接就是奔着人命来的,招招不留一点退路,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打的江尚也起了火气。他本是平和之人,手上很难有人命官司,这次为了曼妙的安全,也顾不得其他,招招都是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