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就皇甫勋一个男人在京城,女眷们又都没站在这边,皇甫勋只能挺身而出和他们在一起寒暄客气了好久。徐太师装作无意的和皇甫勋说起:陛下登基三周年,准备办一场宴会,请了不少的客人来,大家都会得到邀请参加。皇甫勋当即就表示自己一定会去,恭贺陛下江山一统云云。蓝国的男女之防不似李国那么苛刻,皇家宴会也是给很多单身男女制造认识的机会,男宾和女宾并不分开,女子大多都会跟着自己的夫婿或者是父兄一起出席。曼妙看了一眼远处被围着的蓝霆。作为皇甫家的女儿,若是不称病,去参加宴会也是很正常的,或许这也是个看看蓝国形势的好机会。回到了宜王府一问,蓝霆说确实是有这个宴会,不知道曼妙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她不太喜欢出席这种社交场合,所以蓝霆并没有特别当回事。曼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一直听说是朝中很多人开始站队,她想实地去看看形势到底恶化到什么程度了。宴会的前一天,皇甫家的夫人们特意送来了梳头娘子和衣服首饰,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不能落了皇甫家的面子。曼妙很烦浓妆艳抹,打扮的跟个日本艺伎似的出去。穿了皇甫家送来的衣服和首饰,可化妆是自己动手,比平时艳丽了点,比起其他贵妇人那种脸上粉厚的能插花还是有很大距离的。皇甫勋亲自来接她一起入宫,她是皇甫瑾,皇甫勋在京城的时候,得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出席才合礼数。供权贵们出入的宫门停满了马车,那些专门为女眷、老臣准备的软轿几乎没有停的,很多女眷都在排队等着软轿。作为皇甫家族的嫡女,曼妙很容易就得到了优待,专门为她拨了一个软轿过来。那些在等着的,一见掌事太监都对她客客气气的,不敢上前争辩,可脸上的恼怒神色显而易见,曼妙装作没看见,上了软轿,和皇甫勋一起往宴会厅走。这次的宴会,规格很高,几乎各国的权贵都来了,大概是蓝国皇帝特意召集的,以显示他才是蓝国的主人。宋颖坐的位置很靠近皇帝,虽然没有后妃的名分,位置却是仅次于徐皇后的位置,据说还是太后亲自叫她过去做的。这样做无疑是在打蓝霆的脸,曼妙岂能让这对狗男女这样如愿?看见宋颖才坐下,脸上正带着得意的笑容,曼妙故作惊讶的说道,“嫂嫂怎么坐到了哪里?还不快过来,那可是陛下后妃的位置,嫂嫂切莫坐错了位置。”
这声音说的很大,各国使节都盯着宋颖,宋颖脸上挂不住,徐皇后对宋颖没点好感,她坐在徐皇后身边已经让徐皇后很是恼火了,当然不会开腔帮忙。皇帝在这个时候也不能开口,使了个颜色,宋颖的嫡亲哥哥宋承站了出来,“皇甫小姐何必如此认真,不过是个宴会,随便坐就是了。”
曼妙冷笑两声,“这可是国宴,各国使节都在,怎么能随便坐?让人嘲笑我蓝国人不懂礼数吗?”
宋承被她抢白,一时找不到话,脑袋一转,看见了徐太后,连忙说道,“其实是太后喜欢颖儿,让她坐在那个位置的。”
“父皇在世时,开了金口,亲口许了宋家嫡小姐为我之妻,看来在我蓝国,太后的话要比先皇的话管用了?太皇太后尚在,太后这么快就不把先皇的口谕当回事了?”
蓝霆面露嘲讽,这事虽然没有下明旨,可也能算成是口谕,当众说出的话,岂能这么容易就收回,当初宋太妃看着蓝霆混的风生水起的,一心想要为宋家谋个好出路,现在想来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深坑,肠子都要悔青了。曼妙跟着落井下石,“明明是叔叔的未婚妻,却非要坐在侄儿妻妾的位置上,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表嫂可要三思啊。”
宋颖被他们两个当着各国使节当众奚落羞辱,早已气的脸色铁青,就连皇帝都气的捏的杯子咯吱响。宋承见妹妹落了下风,想要帮忙,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被他们把大帽子一顶一顶的扣下来,连太后都一起被奚落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良禽择木而栖,有何不可,只有无知之徒才会斤斤计较名分之事。”
眼见两派的斗争开始表面化,大家都撕破了脸皮,也不怕被人笑话了,曼妙正要开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儒雅声音响起,“宋都尉此言差矣,正因为宋小姐名不正,宋都尉才会言不顺,此乃圣贤所言,难道宋都尉觉得圣贤们都是无知之徒吗?”
江尚一向温文尔雅,此时站出来,俊逸挺拔、玉树临风,立刻吸引了在座女人的目光,特别是一些未婚的女子,看着江尚,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宋都尉脸色一变,还未开口,有一个冷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良禽择木而栖,哼!换言之,就是背信弃义之徒,这种人怎配登上正统?”
华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利剑,他一站出来,顿时感觉周围冷了许多,尤其是他锐利的目光一扫宋都尉,虽说都是武官,高下立判,宋都尉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他一开口,三个人脸上都白了。蓝国皇帝是在惊叹越国江家和李国太子站在了蓝霆一边。而徐皇后则是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本就对宋颖印象不好,现在更是敌意十足的看着觊觎自己位置的情敌。她是徐太后娘家侄女,和皇帝在一起是亲上加亲,仗着家世平日里对皇帝不是很和善,更不用说对宋颖了。宋颖更是脸色白的吓人,连着被蓝国的人和吴国、李国使节羞辱,就算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她也留下了一生的笑柄。曼妙没听说江尚要来,这时候遇见江尚,怎么想怎么别扭,可江尚现在明显是在帮她,曼妙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