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言罢,大帐内一静。以为夏侯惇又要闹事的曹操,惊讶看着这货满脸热忱,硬把黄忠拉到将领的首位。“大兄,这是你的位置……”曹洪满脸不忿,话刚出口,就被夏侯惇狠狠瞪了回去。“子廉,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兄长。从此以后,不许你再仗着曹姓将领的身份,整日在营里横行霸道。否则,休怪我夏侯元让,不讲两家情面!”
夏侯淳破口大骂,一根食指,几乎戳到曹洪的鼻梁上。曹洪大惊,唯唯退下。曹仁和夏侯渊连忙上前,死死拉住夏侯惇:“大兄,子廉他还年幼,您有什么意见,大家好好说,您先息怒。”
因为曹操的父亲曹嵩,本姓夏侯,后来被曹腾收为养子;所以曹家和夏侯家,两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同气连枝。夏侯惇在两家年轻一代中,年纪最大,武力最强,威望最高。曹操起兵之前,一旦遇到夏侯惇,即便他身为曹家嫡子,同样要规矩行礼,尊称一声大兄。现在,夏侯惇发作起来,众人真怕,曹洪会被他痛殴一顿。大兄,你终于想通了……看着一边怒骂曹洪,一边恳请黄忠上位的夏侯惇,曹操心中大为欣慰。自从黄忠到来。军中本姓将领和外姓将领的矛盾。一天比一天尖锐。闹得最凶,就是年龄最小的曹洪!当然,这事除了曹洪年轻气盛之外,还有夏侯惇对黄忠不满,暗中放纵的缘故。如果不是军务繁忙。曹操都想抽点时间,单独找夏侯惇谈谈了。好在!今天夏侯惇及时醒悟,趁着众人皆在,主动揭开这个盖子。“汉升,你再继续谦让,等到太阳下山,我们还没法议事呢。”
眼见曹洪被夏侯惇骂得跪在地上,曹操轻咳一声,打起圆场。黄忠见状,连连苦笑。曹仁、夏侯渊看到曹操发话,连忙拉上李典乐进一起劝说黄忠,终于让他站到夏侯惇前面,位于曹操右手首位。“起来,先向黄将军、文谦、曼成道歉。这里你年纪最小,谱儿反而最大。”
踢了一脚曹洪,夏侯惇冷哼一声。曹洪抬头看看曹操,发现曹操及不可查点了点头,连忙爬了起来。黄忠三人,哪肯受下曹洪这一礼,双方客套一阵,尽消心中芥蒂。看着一片和谐的中军帐,曹操喜不自禁,宣布晚上破例,举办酒宴庆祝。陈宫默默打量夏侯惇,实在想不通,这个莽汉,为什么突然开窍。不对!夏侯惇这家伙,哪能想到军中将领不和,根源在他带头敌视黄忠?此事,绝对有人指点。江琛,一定是他!前两天,我向夏侯惇透露,黄忠转投孟德麾下的缘由。以夏侯惇的性子,今天孟德离开军营,他肯定趁机去寻江琛的晦气。好一个江琛!陈某还真没想到。你不仅能在夏侯惇刀下逃得一命,而且还说服他向黄忠低头……陈宫号称兖州名士,自然也有两把刷子。略微沉吟,他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推出七七八八。正当陈宫担忧,哪天江琛加入曹营,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时候。曹操命令四名亲兵,小心抬了一张桌子进来。“诸位,今天曹某得到一件宝物,大家看过之后,万万不能外传!”
“宝物?主公,今天末将同样得到一件宝物。我们来比比,谁的宝物珍贵!”
想起放在外面的压缩军粮,夏侯惇连忙说道。曹操哈哈大笑,指着被黑布罩住桌面说道:“元让,曹某这件宝物,可是普天之下极为少见的军事重宝。你的宝物,哪比得上?”
比不上?孟德,你太自信了!我手中可是江先生研究出来新型军粮呢!夏侯惇眼珠一转,嘿嘿笑道:“主公,昨天卫弘送来五百斤精铁。如果我的宝物比你的好,你就分五十斤给我,我准备打造一张铁胎弓。”
“哦?可如果你输了,那就请你回家,再取一百万钱充当军费。”
曹操奸诈一笑。夏侯惇点头应下,当场两人击掌为誓。众人纷纷叫好,唯有黄忠若有所思,看着摩拳擦掌的夏侯惇。陈宫被诸人喧嚣打断思绪,看到曹操和夏侯惇打赌,面色彻底黑了下来:“主公,中军帐内,岂能儿戏?”
“唉,公台,你不要坏了大家兴致。没看到,这场赌约,无论输赢,全能提高我军的战斗力吗?”
曹操大笑,上前扯开黑布。夏侯惇抬头看去,失声叫道:“嘶!这……这是地图?”
“我的天,那是我们所在的兖州。”
“陈留,乐某看到陈留了。”
“扬州、冀州、司隶……”“大汉十三州尽入一图!如此精美细致的地图,主公,你从何得来……”陈宫起初也很激动,可越说面色越怪,他觉得这张桌子,似乎有点眼熟。发现陈宫眼带探寻看向自己,曹操低声说道:“这是江兄早上画的。”
特么!又是他!陈宫闻言,双瞳一缩。“咳咳,好了,大家都静一静,先听我说。”
曹操轻咳几声,手持马鞭点向冀州:“此次会盟,选在陈留。大军粮草,届时将由冀州提供……”“主公,事关粮道,您不必……”乐进性子谨慎,连忙主动表示避嫌。曹操挥退乐进:“文谦无须紧张,已有能人算出盟军的粮道。此事想要瞒过董卓,只怕没多少希望,早说晚说,区别不大。”
“什么?”
“这世上,竟有这等神机妙算的人物?”
一听粮道泄露,众人瞬间大哗。李典低声问道:“谁那么神通广大,居然连盟军粮道都能推算出来?”
“主公提前知道此事,那人定是站在我们这边。我很担心,董卓麾下也有这样的能人。”
乐进忧心忡忡,长叹不止。曹仁、夏侯渊面露忧愁,眉头紧锁,只有曹洪喊打喊杀,建议灭口封锁消息。夏侯惇看得火起,一巴掌煽过去,终于消停下来。“主公,不如,我们建议盟军改从扬州调粮?”
陈宫沉思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法子。曹操果断摇头:“不行,扬州虽然富余,但是河道曲折难走,这运粮的效率,远远不如冀州。况且,我连袁绍和韩馥都信不过,更不用说袁术了。”
“这样啊……”陈宫闻言词穷。众人眼巴巴看了过去,可任由陈宫满头大汗,还是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曹操极为失望,正在考虑,要不要换套衣服去向江琛讨教的时候。夏侯惇大刺刺站了出来:“求人不如求己,不就是粮草,我们自己解决!主公,你给我一道手令,让我可以调用曹家和夏侯家的奴仆,我再去找卫弘借点人。别说我们的粮草,就是盟军的粮草,我们都能帮他们解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