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曹营消息这几天,江琛可被刘备烦得不行。上次拒绝刘备的招揽,可皇叔明显还不死心,接下来这几天,或是带上关羽,或是带着简雍,刘备几乎每天都要过来一趟。“此人的面皮,未免厚了一些吧?”
徐庶哭笑不得对着江琛说道。江琛十分淡定,不管刘备是不是假仁假义,可在礼贤下士方面,人家刘皇叔绝对做得到位。头次带重礼被他拒绝,可这几次,哪次不是换着花样送礼?别看刘备一直强调带来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土特产,可事后根据徐庶的估计,这家伙每次带来的‘土特产’,最少都得几十万钱起步!想想先前,刘备还得依靠张邈攻下许昌、陈郡。这么短的时间,他肯定收不到这两地的赋税。加上刘备一向标榜他那个‘爱民如子’的人设,类似刮地皮这种事情,自然更加不会去做。此番接连不惜血本上门示好。说真!倘若曹营再没消息传来,江琛可能忍不住真要答应刘备了。就在江琛与徐庶闲谈期间,客栈外面,突然传来一个高傲的声音:“兀那兵将,凭你也配询问我等来历?”
谁啊?这么大的谱儿?江琛眉头一皱,抬头看向徐庶。徐庶拱手起身,正正冠袍,大步走了出去。黄鹰选来落脚,乃是一座位于荆州和兖州之间的小县城。这种仅有百来户的小城,驿站肯定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故而,黄鹰包下一座客栈,江琛、貂蝉、蔡琰,以及徐家母子被安排在后院,黄鹰亲自带领鹰卫守住前院。徐庶走出来,看到门口来了一名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和一个年约十五六的青衣童子。“黄兄,这是什么情况?”
看到黄鹰与那青衣童子正在争执,徐庶走了过去。面对曾经追随皇甫嵩平定黄巾的黄鹰,徐庶向来报以敬意。毕竟,徐庶以前仅是一名江湖游侠,论起社会地位,他真不如黄鹰这种职业军将!黄鹰低声回道:“来人要见主公,吾仅问他们的姓名,可他们竟然……”“哼!吾主名号,岂是你这种下贱丘八有资格问的?”
青衣童子欠揍翻了一记白眼,气得黄鹰七窍生烟,徐庶同样面色沉了下来。要不然说,什么样的主人,就带什么样的奴仆!!!原有历史,边让在曹操占领兖州期间,好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抨击曹操。假如边让批评曹操发布的某些政策,以曹操胸怀,不至于要与这家伙过不去。可偏偏这边让太过作死了,一看曹操懒得理会自己,他更加来劲了,后面甚至对曹操人身攻击,气得曹操下令杀掉!可想而知,边让的嘴巴得多臭!这青衣童子也是祖安人,张嘴就是鄙视黄鹰的口吻,若非黄鹰顾及江琛,加上边让卖相不凡,他怕出手给江琛惹事,一直强忍怒火没有发作。换在洛阳期间,就这对主仆的态度,早被黄鹰抽刀砍了,何须等到徐庶出场?“徐某现为江先生的门客,尊上可有名帖?”
徐庶淡淡看向青衣童子,伸手说道。看到徐庶穿着儒袍,青衣童子不敢造次。他小心看了一眼边让,边让轻轻抬起下巴,童子这才不情不愿从怀中取出一封精美的名帖,双手递给徐庶。徐庶接过打开,发现上面写着边让的名号。徐庶心中一凛,边让在兖州士族圈中的名头很大,难怪这名童子如此傲慢。“颍川徐庶徐元直,见过文礼先生。”
即便看不惯边让,可人家是儒家前辈,徐庶既然知道了,只能拱手行礼。边让淡淡瞥了徐庶一眼:“颍川书院的诸位大儒,皆是吾之好友!吾未曾听他们提过你,想来你徐庶在学问上还是很有欠缺的!难得拜入颍川书院,你就得多加努力,可不能让颍川书院蒙羞。”
这家伙!徐庶闻言心中哭笑不得,我不过客气一句,你倒摆起长辈的架子狠批了我一顿??况且,我徐元直的学问假如真的不好,书院还会包庇我那杀人的重罪?同是名士!徐庶看着眼前边让,再想想平易近人的江琛,差点忍不住把手上熏香过的名帖丢到地上。“谢,文礼先生教诲。”
深吸一口气,徐庶把火压回去,手持名帖转身就走。可未曾想到……江琛在客栈里面听到外头越来越大的说话声,忍不住亲自出来看个究竟。结果江琛刚走出客栈的大门,就看徐庶板着脸迎面进来。“怎么了?”
江琛拦住想要拱手行礼的徐庶,后者还没发话,那青衣小童已经傲然走前一步:“兖州边家……”“我没问你,闭嘴!”
江琛极其看重徐庶,一看有人插话,直接呵斥过去。青衣小童跟着边让,在兖州地界什么时候受过委屈,瞬间红了双眼跑到边让身后。黄鹰见状大为解气,早看这个小子不爽了!如果不是他不清楚江琛与边让有没交情,早就发作起来了。“主公,此乃兖州边文礼……”徐庶奉上拜帖,不过他没告诉江琛,边让这对主仆刚才的作为。边文礼?不就是那个被曹操砍了脑袋的边让嘛!江琛看了一下名帖,心中哦了一声,刚才外面说话声那么大,他在里面没有看到,却也听了不少。徐庶和黄鹰不说,那是怕他惹上兖州的士族,因为边让此人,在兖州士族中影响力很大。可对于他这种熟知历史的穿越者来说,边让算个球啊,别说比不上徐庶,就是黄鹰他都比不上。一个仗着几分文采,整天四处惹祸的喷子罢了。“不认识,不想见。”
江琛阖上名帖,随手丢了出去,转身就走。苦苦掰着造型,就等江琛主动向自己行礼的边让,一听江琛这‘俩不’,他鼻子都气歪了!“放肆!江守华,你……”看着落到脚下的名帖,边让勃然大怒。可未等他说出后续之言。铿锵!一柄长刀已经当头冲着他劈了过来,银光落处,锋锐的刀锋深深砍中边让脚下的精美名帖。黄鹰双手握着刀把,一双淡黄眸子饱含凶光,阴恻恻笑道:“聋了吗?没有听到,吾主不想见你,再不走,休怪黄某这刀落到你们脖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