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戏志才突然造访,徐庶自然不敢怠慢,一边请二人进去坐下,一边让黄鹰去把江琛三人追回来。“哎呀呀……”“黄将军,你着什么急啊……”“难得阿秀和昭姬看中几套首饰,这价格我都讲了老半天了……”江琛一边走进驿站,一边冲着黄鹰骂骂咧咧。黄鹰讪讪赔笑,若非他强行拉走江琛,这主公不知要带二女逛上多久呢。曹操听到江琛的声音,立即起身走了出去。一旁戏志才惊讶看着徐庶,刚刚一番交谈,这位昔日未曾深交的同窗不简单啊。在内政方面的才干,他们两人可谓半斤八两。不过在军略方面,相比喜欢剑走偏锋的自己,徐庶用兵能正能奇,兴许还要胜他一筹。“在下颍川戏志才。”
整理好衣冠,戏志才对着徐庶拱手一礼。徐庶见状连忙回礼:“颍川徐庶,见过师兄。”
两人言罢,相视一笑。戏志才先于徐庶进书院求学,这句师兄,他确实当得起。不过戏志才为人放荡不羁,他之前对徐庶抱有成见,已经觉得十分理亏,这会儿更加不许徐庶用上尊称,建议两人以表字互称。“志才,曹公与我家主公,他们之间……”趁着江琛和曹操在外面说话,徐庶压低声音询问戏志才。戏志才摸摸山羊胡须,表情有些怪异:“其实我家主公,至今还没得到守华先生的效忠。”
“啊!那外面的传闻,我家主公在你未入曹营之前,可是曹军谋主……”“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当然,即便戏某已是军师祭酒,不过这曹军上下,依旧默认你家主公曹军谋主的地位……”戏志才面色微红。之前传闻江琛落水而亡,他一个活人争不过死人也就罢了。可一听说江琛被王黑从水中救起,自曹操这位兖州牧,到曹姓本族将领,夏侯一脉的武将,以及黄忠方悦等外姓将领。每次开会提及江琛,一个个都是兴致勃勃的模样,得幸戏志才个性洒脱,否则他早就学那陈宫,愤然弃官离开了。“可听我家主公口风,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在曹军拥有这般巨大的影响力。”
徐庶听完戏志才的诉苦,眼神同样变得怪怪。戏志才耸耸肩膀,表示关于这一点,他同样想不通。恰好此时江琛等人进来,两人立即终止了交谈,各自在自家主公身旁坐下。知道曹操等人有正事要谈,貂蝉蔡琰识趣退下。江琛脸色很臭,好不容易带着两个美女逛街,谁想中途回来面对老曹这张糙脸。“这酒可没那么快就能酿造出来!我说,老曹,你这未免太过心急了吧。”
哼了一声,江琛愤愤看着曹操。曹操年轻时与袁绍袁术厮混在一起,连抢人家新娘打赌美丑的荒唐事都做得出来。江琛在气什么,他心里门清得很。“曹某的错,打扰江兄雅兴。来来来,以水代酒,曹某向江兄赔罪了。”
能看江琛吃瘪,曹操最开心了,他得意洋洋举起一碗清水,不仅一饮而尽,而且还故意向江琛亮亮碗底。这家伙……江琛差点气歪了鼻子,旁边徐庶和戏志才忍得十分辛苦,这两位主公,每次遇上,假如不先相互斗上几句,肯定不能好好说话。“罢了罢了,今天你来做什么,赶紧说吧,中午我可不留饭。”
江琛挥挥袖子,神情怏怏说道。“江兄不留饭不要紧,来前曹某已经订好饭菜,等下只有仆人送来。”
“嘿,你一个军需商人,不去筹办物资,等下延了曹军定下的日期,担心遭到军法处置。”
“江兄勿忧,曹某在军中,后台还是挺硬的……”笑眯眯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帛,曹操将其打开,放到江琛面前案几上。江琛好奇瞥了一眼,嘴中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只见,绢帛上面写着:军中缺粮,兖州欠收,十二县连番告急,敢问江兄,粮从何出?眼下军中共有七万三千兵马,可士兵来源复杂,不仅平日时常发生摩擦,而且战力堪忧,江兄,此局要破,应该分兵?还是裁兵?缺钱,缺钱,缺钱!军粮生意入不敷出,还望江兄帮忙开源。……一行一行,全写着曹操阵营当前面对的难题,坐在江琛旁边的徐庶伸长脖子看了一下,立马打了一个冷颤坐了回去。啥意思?你身为曹军谋主,这些问题,你不给你家主公解决?我戏志才带兵打仗还行,可这特么全是内政方面的难题,我哪有辙啊?徐庶和戏志才无声交换一下眼神,旋即一个埋头数起地上蚂蚁,一个阖上双眼打起呼噜。“江兄……”曹操笑嘻嘻走近江琛,江琛面色大变,并指喝道:“你不要过来!”
曹操讪讪站住,冲着江琛躬身一礼:“江兄,你可是足智多谋啊!看在曹某面上,帮忙想想办法吧,我家少主,已经好些天睡不着觉了。”
“他曹操睡不着与你有屁关系,人家就是偏头疼发作了,不也疼不到你的头上!!!”
江琛气极而笑,半年没见,这老曹病情加重了,老是操心不该操心的事情。咋没关系!这都疼好些天了。曹操闻言揉揉额角。此举落在江琛眼中,让他连续翻了几记白眼。这个家伙,说他喘,还真特么装上了。下次见面,弄不好他换套戎装,骑一匹爪黄飞电,然后跑到自己面前说自己就是曹操了。“江兄,你真想坐视不理?”
曹操知道江琛心软,立即打起苦情牌,还让戏志才帮忙捧场。这段时间,戏志才同样被这些问题困扰得苦不堪言,一看有人接锅,连忙上前帮忙劝说。江琛被两人吵得头都大了,情急之下,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推脱:“老曹,不是江某不肯帮忙,主要这些问题,哪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我根本不知道曹营情况,想要出谋划策,根本无从下手啊……”“江兄勿忧,你看到这些,仅是目录罢了。至于各项问题的内里详情,曹某已让人刻成竹简。足足一千斤,共有五大车,我已让人拖到驿站的后院……啊!江兄,振作一点。来人,快叫医士,江兄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