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有清晰被撕裂的声音,西然用力的捂住胸口,用力的捂住,好像只要这么做了,心脏就不会这么痛了,或者,可以假装,那里其实并没有疼痛的。可是西然等啊等啊,窗外的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没有了光亮,黑暗将她整个包裹住,她还是在沙发上等啊等啊,她觉得冷,她觉得痛,就将自己的身体整个抱起来,用力的,紧紧的抱起来,蜷缩成一团,可是天色已经黑的没有任何的光明,也没有一点的温暖可言。她将脸埋进膝盖里,明明现在不冷的啊,她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止不住的冷。西然用力用力的将自己抱紧,壳就是一丝温暖也没有的啊。门忽然被打开,一丝光亮从外面落进来。西然在瞬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满是晶亮的光芒,她欣喜的忘记了穿鞋,就那么赤着脚跑到夜帝的身边。黑暗中,看不清夜帝脸上的表情,只是他的身上散发着浓郁酒味,那样浓郁的味道让西然的胸口狠狠一窒,随即西然脸上堆满了笑容,她伸出手去扶夜帝:“帝,你一定困了是不是,我扶你去休息”一边说着就要扶着夜帝望床边走去。可西然的手刚刚触碰到夜帝的衣服,就被夜帝狠狠的一把挥开:“滚开”。身体被狠狠的挥在家具上,那坚硬的角撞在身上,是生疼生疼的,西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撞上了什么,她只是根本来不及去想,就那么硬生生的起来了,脸上依旧是笑容:“帝,我扶你去休息,你喝了酒,我给你去泡茶,喝了茶,明天就不会头痛了”西然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身体根本还没有靠近,就被夜帝无情的推开了,再一次跌坐在地上。门被合上,那最后一丝光芒被一下子阻断,整个房间里全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砰,夜帝愤怒的将东西砸在了地上,也根本不看拿的是什么东西,也不看会不会砸到地上的西然,只是愤怒的将触手可及的东西全部愤怒的砸在地上。砰,砰,一声接着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包裹着西然,好像夜帝砸的根本就不是东西,是她的心。西然从地上艰难的起来,那些疼痛在全身弥漫着,西然寻着声音来到夜帝的身后,用双手从后面拥抱住夜帝:“帝,还有我,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夜帝猛然转身,吻上西然的双唇,一把将西然身上的衣服撕裂,那不是狂热,不是强烈的感觉,是发泄,在黑暗中找不到任何出口的放肆发泄。西然没有挣扎,不管夜帝的动作如何的粗鲁,将她弄的生疼生疼,她都没有挣扎,她的双手至始至终都拥抱着夜帝,她的脸上弥漫着微笑,那么那么的温柔,那么那么的宠溺,好像是要将这一切都包容一样。夜帝狠狠的在西然的身上发泄,在黑暗中如同一头走投无路的野兽,兜兜转转,只能抓住西然,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他的手掐着西然的脖子,他有幽蓝的眸子布满了血红,愤怒的,质问着西然:“为什么不是她”。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脸上的笑容全部凝固,然后支离破碎。“你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不是她”一句一句的质问,一个字也不漏的全部进了西然的心里。所有的一切就这么破碎,破碎,再也找不到原来的样子,她那么那么的努力自欺欺人,她想啊,她的帝只是去找一个人了,不过是去找一个女人了,找不到就会回来了,找不到就会回来了。可她就是不去想,这个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想知道,从来不从这样喝酒的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喝的一身酒气,她不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找到,她也不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愤怒,为什么难过,这一切的一切,她都不想知道,她只是不想知道。只是这样而已,可是啊,就是这样可怜可悲的自欺欺人也不施舍给她的,还是要将这一切都残忍的撕裂开来,全部清清楚楚的摆放在她的面前。西然欢抱着夜帝的手不禁收紧,她的眸光在黑暗里满是忧伤,她的声音温柔:“因为你不爱我啊”。因为你爱的是她,不是我,所以,我成不了她,这一辈子也成不了她。啪,一个巴掌,狠狠的落在西然的脸上,将西然的脸扇到了一边,夜帝将西然的脸捏到面前:“我当然不爱你,我只爱她,这一辈子,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爱的就是她”。西然笑,眼泪掉落下来:“我知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爱她的,我知道你要找的也是她,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西然呢喃着,可夜帝却将西然的脸蛮进枕头里,不去看西然,其实,在这样黑暗中,就算是面对面,也是看不见丝毫的,可夜帝将西然的全部转了过去,他的力道猛烈,没有丝毫的留情,他的动作粗鲁,全是发泄,他的眸子愤怒而忧伤,他的声音沙哑而带着寂寞:“为什么不是她,为什么都不是她,我找了这么多年,为什么都不是她”。西然的脸被死死的摁在枕头里,眼泪静静的流,脸上的笑无声的绽放,原来啊,原来啊,这个人是真的,真的很爱很爱那一个女人,那一个她不知道的女人,那一个被这个人深深藏进心底的人,原来啊,竟然是这么这么的爱。可是啊,要她如何承认,原来这个人也是会爱人的,爱的那么深,那么温柔,那么寂寞,那么忧伤,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兜兜转转寻找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不曾放弃过,哪怕只是看见相似的人,也能如此的失态。这一个高高在上,傲视世间的人啊,居然只是为了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能如此的失态,要她怎么承认,这个人并不是冷心冷面,不是无情无欲,只是,这个人爱的不是她,只是这个人爱的从来不是她而已,只是这样而已。夜帝不知道发泄了多少次,最后就那么睡着了。月光透过窗外洒进来,银灰色的光落在西然的身上,她的脸色惨白,她的眼泪无声而晶莹,她的身体一丝不挂,满身狼藉,惨不忍睹。西然蜷缩起身体,让自己窝进夜帝的怀里,然后用夜帝的手将她整个抱住。西然像个无助彷徨的孩子,找不到出口,只能紧紧的抓着身边的人,只能是紧紧的抓着,因为她一放手,那么,她跟这个人的所有联系就会被斩断,这个人会把她扔掉,会再也不看她一眼。西然将脸贴着夜帝的胸口,听着里面一声一声的心跳声,然后微笑,所以啊,不要找到,不要找到,就算是每天这样做那个女人真正的替身,做发泄物,也没有关系,只是,不要找到。只要不要找到,不要将她最后的希望,最后一丝光明都收走,因为如果找到了,那么,那么,这个人就真的再也不会需要她了。真的,真的不会在需要她了。早上。夜帝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一脸笑容的西然,只是那苍白的脸上笑容太过灿烂,就好像是硬生生放上去的一样。西然将醒酒茶放到夜帝的面前:“二少爷,喝完这个头就不会痛了”,西然笑着,眼睛是弯弯的,嘴角是上扬的,她的笑容浓郁的,是前所未有。夜帝看着西然,幽蓝的眸子清冷的,却没有接那茶,西然还是笑着,越笑越灿烂,越笑越浓烈,好像整个人就要在这个笑容上融化了一样的。世间一点点的过去,偌大的房间里是沉默沉默。最终夜帝伸出手接过西然手上的茶,喝了下去,西然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给夜帝按摩头部,每一下都非常的小心,每一下都非常的认真,就好像是在祭祀神明一样。然后西然伺候着夜帝换好衣服,用完早餐,而这中间,西然的笑容从未断过,反倒是越来越满,好像要硬生生将这一张苍白的小脸撑破了一样的。妲己似的女人过来的时候,看见一脸笑容的西然,不禁奇怪的去看,她明明记得昨天这个女人根本没有这么会笑的吧,妲己似的女人仔细的去看,一愣,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明明是笑着,为什么却让她觉得这个女人是在哭呢。妲己似的女人郁闷,想着,笑就是笑吧,怎么会是哭呢,应该这是东方女人跟她们不同的地方吧。妲己似的女人向夜帝汇报:“帝沙,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能回去”。蓦的,西然抬起头,看向夜帝,但那一瞬间及其的快,只是那么一瞬间,西然就又重新低下头,好像刚才那样狂喜的并不是她,而是别人。女人带着夜帝和西然往楼顶去,这个酒店有两个进出口,一个是海上,一个就是从楼顶走,也就是天上。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楼顶走,但凡能上来的,绝对是这个世界屈指可数的。西然虽然是低着头,但她的眸子里晶亮晶亮的,甚至是完全亮的可怕,或许夜帝现在离开这里,对于别人是没有意义,但对于西然而言,那简直就是将在门外的她,捡进了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