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幸。不过,要是有人能告诉他,西宫银之所以根深蒂固的恨上西然,是因为每一次西然不是触碰上西宫银,就是直接亲上了西宫银,那么,他现在绝逼会用外星人的目光看西然。因为地球人绝对不敢这么做。西然这一回醒过来的倒是还算早,天还没黑透的时候就醒过来了,看着依旧熟悉的亭子和对面悠然喝茶的西宫银,竟是什么表情也没有的,就好像铁块一样,只知道认准了往一处去。然后起身,再次往庄园外走去,只是她又换了一条路。她说过的,即便她没有了翅膀,那么她就算是靠着双腿,也是要离开这里的。只是,当她整整折腾了七八天,摔了一身大伤小伤,到最后虚弱的已经很难完完整整的走完一段路了,所以,当她用手在地上爬,一点一点的往山脚移动,只是当她完全的移到了山脚,那灰色长袍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用清冷的声音道:“请回”。西然只觉得周身一片都是黑色的,绝望的黑色的,就是连仅剩的那一抹光都没有了,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笑,她这样用尽全力的想要离开,可别人只要往这里一站,就将她全部的心血都毁于一旦,竟还是连挣扎都不剩的,多么的可笑啊。她以为她就算没有了翅膀,也还是可以用双腿走到的,只是现在,她不仅没有了翅膀,就是连腿也被扯掉了,只剩下一个无望的躯体,一个没有用的,令人绝望的躯体。什么用处也没有,而她,终究是救不了彦,终究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什么都不能,竟是什么都不能的。西然不动了,就那么躺在地上,任由呼呼的山风吹向她,任由那满身的伤口不停的流血,任由,那绝望遍布全身。她啊,终究是伤害彦最深的人。灰色长袍的男人的脸色不似先前那般面无表情,竟是有些复杂的,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西然疯狂的样子她是看在眼里的,他经历了这么多,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一个人竟是能坚持成这个样子,而在终于放弃的时候,竟是这般的绝望,好像淡淡放弃的并不是这个行为,而是全部的一切,她在乎的,不在乎的,甚至是她自己。灰色长袍的男人这一回并没有把西然抗在身上,而是小心的抱起她,飞快的往回走去。他知道的,这个女人没日没夜的折腾了这么久,现在早已经是极限的极限,或许,下一刻,这个女人就会这么停止了呼吸。西然没有动,她只是想要笑,疯狂的笑自己,为什么,这个世界竟会有她这样的人,没有用,自私,肮脏的人,像她这样只是一味伤害彦的人,早就应该死掉了,死掉了。是啊,她还是死了吧。她现在已经不再奢望能阻止彦,已经不了。所以,让她死吧!至少,让她陪着彦一起死,不能让他好好的活着,不能给他想要,不能守护者他度过剩下的日子,那么,就让她陪着他死吧!在奈何桥上等着彦,让她陪着他走完最后一段路,至少,至少,不让他孤单。想到这里,西然蓦地释然了,是啊,不能一起生,那么就一起死吧!死了,一切就停止了,停止了。西然轻轻的笑,那笑容沾满了她自己的血,而那双眼睛是空灵的,什么也没有的,然后便闭上了眼睛,没有了知觉。灰色长袍的男人将西然抱到西宫银的面前。西宫银修长的身体慵懒的靠在长椅上,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庄园里,总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是误闯了上古神明的住处。“家主,西小姐——”灰色长袍男人看了一眼西然:“快不行了”,西然身上的伤口正弥漫着血,从西然的衣服上流到灰色长袍男人的衣服上,还有滴落在地上。西宫银睁开狭长的眸子,愉悦的看向西然,但在看见一身狼藉昏迷不醒的西然的时候,漂亮的眸子闪过不悦:“怎么就这么点血”。“——”灰色长袍的男人看着已经将脚下的地都染红的血,估计西然再流上一会儿,绝对就没救了,结果,他的家主却说,怎么只有这么点血!西宫银看了几眼西然,有些不耐烦了:“还不把这个肮脏的生物找个地方扔了”,一边说着,从长椅上起身,准备往屋子里走去。灰色长袍的男人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西然,皱了皱眉,最终道:“家主,要是这样把西小姐扔了,她一定活不过明天”。西宫银转身,绝美的脸冷若寒霜,狭长的眸子弥漫着修罗般的不容侵犯:“古,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尖锐锋利。古立马低下头,他跟随家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质疑过丝毫,只要是家主说的,他一定照做,只是看着这样满身是血的西然,就是他,也忍不住心软了。“古,不敢,只是家主,要是现在就这样把西小姐扔了,那么,家主明天就不能再看西小姐受苦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用这个办法试试能不能帮了,若是不能,那么,他也没有办法了。毕竟,相比西然,西宫银对于古而言,绝对是不容置疑的存在。就好像是古代,最忠实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