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腆着脸想跟他和好,却发现他的脸其臭无比,拒她于千里之外,她从来就摸不透他,不敢惹火上身,于是便怯然退回自已的壳里,等到几天后,他消气了,才敢上前搭话。出租车终于将她送到了楼下,她抱歉的跟向司机大叔解释,请他等一等,她上去拿了钱马上就下来,司机听说她从舞会回来,又见她穿成这样,也不怀疑,说好的好的,让她快去快回。可是一出车门,她就僵在那里,蓝井就站在楼道口,拿着她的外套和包包,微笑着向她走过来,口吻却是嗔怪:“跑那么快,东西都忘了拿。”
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付了钱给司机,然后搂着她往楼上走。他的怀抱很温暖,她却渐渐抖起来,他将她搂得更紧,说:“冷吗?”
她摇头,从包包里找出钥匙,脸色平静的说:“谢谢你帮我把东西送回来,我要进去了,你回去吧。”
他仍是微笑,象那天一样,侧身让到一边,“我看你进去。”
她拿钥匙开门,大约是手太冷,有些发僵,钥匙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替她把门打开,她接过钥匙,低低的说了声谢谢,转身进屋,正待要关门,他却手一挡,她没防备,心里大惊,唯一所想是不能让他进来,这个晚上千万不能让他进来。仿佛那道门便是天堑,他只要跨过来,她便是死路一条。死死的抵住门,他在门外,只用一只手,轻轻松松将门推成半开,他说:“还不到十二点,你不应该要和王子在一起吗?”
口气是调侃,又带着点无赖,象个恶作剧的大男生。她抵着门,却想:是吗?这个理由成立吗?她看到他把一只脚横在门里,便不敢再用力,门就这样被打开了。他迈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到她的小屋里来,稍稍打量了一下,反手将门关上。她慌乱无比,他却将她整个抱起来,走进了那道有珠帘的门,珠帘清脆作响,那声音让她猛然惊醒,本能的抓着珠帘做徒劳的反抗,他却不管,径直走进屋里,那根珠帘不堪重负,被扯得从中断掉,珠子噼哩啪啦落得满地都是,象雨点打在玻璃上,嘈嘈切切,在戚芊芊听来,却象是下油锅的声音,大火,烧红的油锅,他为刀俎,而她是鱼肉,正要被他投到那火红的油锅里去……她绝望的闭上眼,大势已去,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她,终究还是做了心的囚徒!他的唇他的手,象炽热的火,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火热的吻似雨点般落在她的肌肤上,而她似一尾鱼,被他在火上烤着,翻过来扳过去,以迅猛之势催毁了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只能是认命,她喉中逸出一声低吟,似叹息,但蓝井清楚的听到她叫的是他的名字,这一声犹若干旱逢春雨,心中狂喜难当,无法自拔,只想爱她,狠狠的爱她,爱到骨子里去……平安夜,她微笑着看着窗外,圣诞老人送来的礼物此刻正象只无尾熊一样趴在她身后,她嫌弃的把他的腿踹下去,他又缠上来,将她勒得更紧。窗外寒风呼呼作响,屋里却春意盎然,温暖得让人昏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