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你今天出来不就是想放纵一回，等天亮就一拍而散。问我是谁，多此一举。”

她听后更是一阵心悸，“你，你，是我，是我认识的人吗？”

男人这次没有再回答，吻突然落在她脖颈，血液流窜的地方。这种方式和席天擎太如出一辙。乔漫心里的恐惧感愈发的明显。“我们，我们不要继续了。”

男人吻住她的动作突然一停，突然沉沉地问了句，“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谁。”

乔漫声音很轻，几乎只剩气流。耳畔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喔？那你知道刚刚那小子是谁？”

一番反问让乔漫哑口无言。她确实不知道刚刚陪自己喝酒的人是谁，甚至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过。一片冰寒的唇温继续行径，男人一边吻着她的锁骨，一边说，“既然你不清楚就让我告诉你。刚刚和你喝酒的男人经常在酒吧寻找落单或者一个人来的女人，把人灌醉之后就挖走肾脏去黑市交易。”

这次乔漫的醉意都没了，她抑制不住心里的暗涌，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也就是说，很可能如果今天不是身上的男人，那么自己两肾可能已经插在别人身上了。“所以，你觉得你不该报答我么？嗯？”

正在她思索间，男人的声音再度扬起，可不管是语调还是声音都熟悉到有些慎得慌。可席天擎不会的啊，今晚他绝对不可能出来。“对不起，我不想继续了……”乔漫徒然清醒，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心存报复的念头而伤害自己。“你确定吗？不继续了？”

男人竟然停滞了亲吻的动作，这是乔漫没有料到的。“是。”

她异常坚决地回了一个字。男人突然起身，他穿鞋子的时候乔漫坐起来，男人突然开口，“不要开灯。”

简短的四个字像是命令又像是劝说。乔漫的手当即缩了回来。想想也是，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不看，还能幻想这个略显绅士的男人就是席天擎，可要是开灯了看见不是，那刚刚缠绵温存的吻就显得十分尴尬了。男人站起身，背对着她。微弱到不能再微弱的月光连男人的背影都描绘的很模糊。乔漫只能判断出这个男人也很高，仅此而已。他走到门边的时候，乔漫听见安全锁被扭开的声音，门开了。走廊上一道暖黄的灯光突然打过男人的后背。乔漫只是轻轻喵了眼，一道英伟的，利落笔直的背影在她眼底一闪而过。“是他吗？连背影都那么像，怎么可能？”

她一下靠在靠背上，整个人都朦了。翌日，飞机上，乔漫依旧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还是只是出现了幻觉。昨晚跑到吧台上去问，吧台小姐说的全部都是法语，偏生她英文水平真是个半吊子，想要问开房间的人是谁，可表达了半天都表达不清楚，最终连吧台小姐都被弄烦了，干脆把她丢在一边不再理会她。昨晚男人的身份，成了一个无解的谜。回到暮城，她感觉这座城市好凄凉。坐船去了修延岛，顾修延正在钓鱼，念儿在旁边玩泥巴，看见这一幕，乔漫难受的心情才稍稍得到了舒缓。她走近，在顾修延身边停下，伸手抚摸念儿的头，静静说了句，“我回来了。”

顾修延丢了鱼竿，看见她的手，黑眸猛地一提，“手怎么了？”

“没事。”

她缩回被顾修延拉过的手，闪缩的偏头。念儿抱住她的腿，“妈妈，我想你。”

乔漫低头，眼眶突然湿润了。“念儿乖，我们回去。”

顾修延做饭给她们吃，乔漫吃得很安静，脸色也很不好。“多吃点。”

顾修延见她并不想说什么，干脆不再问任何问题，只在她碗里夹了很多菜。如此细微的举动让乔漫心房筑起的城墙瞬间崩裂。她放下筷子，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看得念儿都不敢说话，小手在她手臂上轻轻拍打。顾修延盯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沉默了片刻，突然大骂了声，“你真窝囊。”

乔漫闻言，缓缓抬头，盯着顾修延阴沉的脸。她尚有些啜泣，肩膀缩了缩，伸手摸去垂在眼睑上的泪。倒不是听不得难听的话，只是这话从顾修延嘴里说出来有点怪怪的。“小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她想了想，刚想说点什么，顾修延又开了口，“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船上，有个产妇生产，结果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竟然临危不乱，让我很吃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刚和你认识就带你来我住的地方。可是现在呢，你遇到问题除了哭还会干什么？”

乔漫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顾修延基本没对她大小声过，今天的话着实不太好听，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她已经算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软落了。沉思片刻，乔漫静静答了句，“是席天擎把我宠坏了，让我觉得自己不坚强也没关系。我学会了怎么软弱，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