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暖柔和,静静的散布在两人头顶。严瑶的目光从乔漫脸上移开,落向她身后的男人脸上。“麦老爹。”
严瑶手上拿着一盒象棋,脚步匆匆就来到了麦斯利身边。“瑶儿?你怎么来了?”
麦斯利随和的笑笑。不等严瑶回答,麦斯利突然一把拉过乔漫的手臂,“小漫和你介绍一下,她叫瑶儿,年纪和你差不多。”
严瑶看向乔漫,“麦老爹,她是谁啊?”
“她是……”乔漫打断男人的介绍,自己答了句,“陌生人!”
之后,严瑶拉着麦斯利下棋,从麦斯利口中知道了乔漫这个名字,以及,乔漫现在的身份。“将军!”
严瑶思索的时候,麦斯利已经控制了棋局,只差一步,便能定下胜负。“我输了,还是麦老爹厉害。”
严瑶低头一看,确定自己已经没有扳回战局的可能,只得扬起笑夸赞。麦斯利不紧不慢的吃掉她的将,眼底皆是城府,“瑶瑶,你今天怎么突然跑过来?说是下棋,我看你心思好像并不在棋上啊。”
严瑶知道麦斯利是个心思很深的人,她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只能故作苦恼的说,“麦老爹,您也知道我哥哥总是很忙,一年下来我见杂货店老板娘的次数都要比见我哥多的多,我实在是太无聊了,今天在抽屉里正好看见象棋,就想到您了,是不是瑶瑶打扰您了?”
“我信任你哥,现在事我都交给他在打理。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啊。这样,下次你要是无聊,随时来找我,正好小漫在法国也没什么朋友,你们年纪差不多,说不定还能做朋友。”
麦斯利自己把话绕到这里,严瑶正好趁了机,“麦老爹,我记得心荷是您女儿,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小漫来了?”
“一言难尽啊。”
麦斯利笑了笑,抬手看了下表,“今晚留下来吃晚饭。”
严瑶一想到席天擎还在自己家里,还等着她带消息回去,再说他受了伤,吃喝拉撒都不方便,就立刻回绝道,“吃饭就下次吧,我的衣服还晾着外面,看着天气一会说不准要下雨。”
“收衣服这种小事,我一会派两个人去你住的地方不就好了。”
严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她面露难色,压低声音说,“麦老爹,您手下都是男人,让他们去收我的衣服,多难为情,我还晾着内衣呢。”
麦斯利听后,爽朗的笑两声,“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有空多来走动走动。”
严瑶点点头,收了棋盘和麦斯利告别,离开了麦家的别墅。回到家中,她把从麦斯利那得到的消息通通告诉了席天擎。他沉默着,削薄的唇角半响才浅浅的勾了一下。“席大哥,你在想什么?”
严瑶好奇的眨眨眼睛。席天擎扬眉,深黑的眼睛中染上灼灼的光亮。他盯着严瑶,嗓音低沉的冒出三个字,“想见她。”
即便是受伤虚弱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是像淬毒的酒,迷魅好听。严瑶一怔,“现在?”
他想了想,麦家的格局席天擎十分了解,也清楚什么时间点是麦家守卫最松散的时候。光听严瑶说的,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乔漫会住在哪个房间。良久,他意味深长,没有说话。“可你的伤……”席天擎含笑打断她,“让我想想吧。”
夜色涌动,明天就是周一,乔漫实在被现状搅的心神不宁。没钱的时候,她傻傻以为只要有了钱就可以不再成为一滩烂泥,就能拿着钱作为报仇的资本。可她发现就算是有钱,面对麦斯利这样的对手,她能做的,实在是微乎其微。她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出证据,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局面。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感觉眼皮有点发烫,身体里也似乎有一团不停燃烧的火焰,快要烧死她。沁凉的季节里,她折身去洗手间洗了个冷水澡。体内的焦躁没被凉水浇灭,反而令她的头愈发的昏沉。她穿着睡衣,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下,很快就昏沉的睡过去。梦中,她似在被一双厚实的手轻抚。熟悉的触感和温柔的抚触,极度的真实感让她整个身子都绵软无力。“漫漫。”
一个迷魅的声音钻进她耳朵里。那把不可复制的低沉嗓音,她太熟悉不过。这分明就是席天擎的声音。她的眼皮睁开一条缝隙,月光倾洒间,熟悉的棱角英俊的有些不真实。怔愣过后,她的右手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掌下的男人体温竟然都是真实的。每天睡觉前,想要梦见席天擎的念头总是很强烈,她感谢今晚发烧的代价是梦到这个男人。她嘴唇微颤,左手下意识抬起,碰触到的依旧是男人健实线条分明的胸膛。“天哥,别走。”
她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急切而昏沉的低唤出来。席天擎被她无意中的娇态所引诱,薄唇轻轻地拂过滑嫩的肌肤,两片凉薄的唇挑起弧度,头低垂到她胸口,密密地吮吸着,回味着。或许是这样的夜晚实在太美好,席天擎身下的温香软玉是他长久以来都想得到的。乔漫浑身都像火一样灼热,微弱光线下她的娇柔轻喘,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昨晚的那个男人难道真是……”她暗自咽下一口唾沫。思绪凌乱不堪的在她脑中拼凑,昨天夜里的男人的动作,轮廓,乃至声音,都渐渐组合出一个人的轮廓,席天擎的轮廓。她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快速整理好自己以及卧室的狼藉。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了。今天是周一,麦斯利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任由她睡到日上三竿。她顾不得酸疼到几乎要散架的身子,匆匆打开房门。从走廊到楼梯,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扑面而来。她下楼,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以前这个点匆匆忙碌的麦家人,今天全都不见身影。目光一偏,她的眸,缓缓的提了起来。偌大的落地窗前,一道英挺笔直的身影矗立在哪里。光斜从他墨色的发丝趟过,像是一双抚触的手,显得愈发的温和轻柔。乔漫迈开脚步,极缓的,一步,又一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她的步子无声,像猫一样轻。可席天擎还是早就从玻璃的反光中看见了她的剪影。在乔漫离这个熟悉背影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张好看到不真实的脸转了过来。“醒了?”
席天擎深邃的黑眸染上笑意,嗓音低沉温和。乔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暗暗伸手掐了把大腿。疼,会疼,不是梦。她一把飞扑到席天擎怀中,顾不得昨晚差点被揉碎的疼痛,用力的环住他。“嘶——”一声特别迷魅的声音从男人唇齿缝隙中钻出来。乔漫猛地松手,怔怔的看向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席天擎就这么高调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后知后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会在麦家?我真的不在做梦?你真的受了枪伤吗?”
三个连续的,急切的问题如同飞镖般嗖嗖嗖的飞出来。席天擎不知道先回答哪个,干脆一个也不回答,反而坏笑道,“昨晚做都做了,你居然还问我是不是梦?还是说你晚上做梦的时候和别的男人也做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