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是什么？”

“什么第一条？”

萧远航奇怪地看着她，突然反应过来，“噢，我想起来了，第一条，你永远都是对的，好，我们现在去蒸菜馆。”

萧远航果然听话，真的开着车朝姚婧工作的医大二院去了，经过一间蒸品餐厅，他将车停在了门口。“双种子？这名字不错。”

萧远航坏笑道。姚婧懒得理他，像萧远航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看见什么都会往那方面联想，她已经见怪不怪了。走进餐厅，姚婧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让萧远航去点餐，“我要一份蒸排骨套餐，你吃什么，自己看着点。”

“好的。”

萧远航将手机和钥匙往桌上一扔，便过去排队点餐了。姚婧盯着他的手机，想起那张亲吻照，然后又悄悄看了一眼在排队的萧远航，伸手，轻轻将他的手机摸到了手里。还没来得及下手，就有电话进来了，上面显示莫菲儿的头像。姚婧赶紧把手机放回桌上，也没有喊萧远航接电话，任由手机响。手机响了一会儿，便没动静了，姚婧悄悄回头，往萧远航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火大了，她饿着肚子等饭吃，他居然调戏点餐的服务员，完全不顾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等候。姚婧扭过头，懒得再看他，哪怕是一眼，也不想再看了。雨一直下，轻轻地拍打玻璃窗，一下一下，就像敲在姚婧的心上。“吃饭！”

萧远航兴高采烈地端着饭菜，在姚婧对面坐下。“合约第二条说什么？”

姚婧端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萧远航。“只跟你调情，断绝跟其他女人的联系。”

萧远航厚脸皮地嘻笑道。“那么请问，你刚才跟点菜的服务员在干嘛，你看不见后面很多人在排队吗？还有，莫菲儿打过你的电话。”

姚婧一口气说完，然后低头默默吃饭。萧远航好笑地看着她，“你是在吃醋呢，还是吃醋呢，还是吃醋了呢？”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种人，根本就做不到我要求的那样，你不如趁早放了我，解除婚约。”

姚婧说道。萧远航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说：“就算解除婚约，你以为你跟秦以轩还有可能吗？”

“婧姐姐。”

就在这时候，姚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姚婧一回头，见到慕锦城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站在餐厅门口。“城仔，是你啊，你今天没去上课吗？”

姚婧马上站了起来，朝慕锦城走了过去。萧远航眉头微皱，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但是不得不承认，那小子长得真帅，而且个头还挺高。“有课啊，下午两点，我给外婆买点粥，一会儿就去上课了。”

慕锦城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哦，你外婆住哪个病房，要不要我去看看她。”

姚婧客气地问。“不用了，有人照顾。”

慕锦城笑着拒绝了，眼睛却一直盯在萧远航身上，“婧姐姐，他是你男朋友吗？”

姚婧笑了笑，没有回答，说：“你快去给外婆送粥吧。”

“婧姐姐，如果那个男人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

慕锦城拍拍姚婧的肩。“知道了，你快走吧。”

姚婧催促道。将慕锦城送走，姚婧回到桌前，萧远航冷不丁儿地冒出一句：“让我跟外面的女人断绝联系，却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姚婧瞪了萧远航一眼，深吸一口气，“削远航，你没长眼睛吗？那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高中生而已，就是他跟他妈妈闹矛盾离家出走，在我那儿呆了几个小时。”

“噢，他是个孩子，就可以留在你家过夜？婧姐姐，我今年只有八岁，今天开始，我要住你家。”

“萧远航，你认真一点儿，行不行，别闹了。”

姚婧的口气极为无奈。“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婧姐姐，你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萧远航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叫我婧姐姐。”

姚婧气地大叫。“老婆，快吃饭吧，你再不吃，真的要迟到了。”

萧远航说完看了一眼手表，说：“我两点有个会议，下班我来接你，现在我得走了。”

“噢。”

姚婧喃喃地应声，看着萧远航干净利落地将钥匙和手机装进口袋，然后大步起身离开。走到门口，萧远航突然折身回来，姚婧怔怔地看着他，以为他忘记什么东西。谁知，他走到她面前，突然在她额上亲了一口，说：“忘记吻别，老婆，再见，不要太想我。”

姚婧呆住了，茫然地看向窗外，看着他倒车，冲她按了一下车喇叭，然后消失在雨幕中。他刚才做了什么，折身回来，然后，然后亲了她一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用纸巾擦自己的额头，虽然额头上什么都没有，可她还是很用力地擦着。萧远航走后，她拿着筷子，开始享用她的午餐，有些凉了……因为下雨的原因，整个下午，姚婧倒是挺轻闲的。快下班的时候，莫菲儿又来了，刘主任见到莫菲儿，并不陌生，问：“怎么了？”

“姚婧，我能跟你谈谈吗？”

莫菲儿突然说道。姚婧起身，淡淡一笑，说：“如果是谈你的病情，我想，刘主任比我更专业，我还在实习期，我怕看不好。”

莫菲儿认真地说，“我想跟你谈谈萧远航，我看见他的车，也看见你们在双种子吃饭了。”

“我们是朋友，一起吃饭，很正常。如果你有什么事，还请你找他本人好吧。我在上班，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姚婧冷漠地拒绝，她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去应付萧远航在外面的女人。“如果你不跟我走，我就在这里说。”

莫菲儿看了刘主任一眼。姚婧没有办法，只能跟刘主任请假，“刘主任，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私事，先走了。”

“去吧。”

医院旁边的咖啡馆，姚婧和莫菲儿坐在二楼雅座，刚坐下，莫菲儿就开始哭。还好，下雨天，咖啡馆人不多，但还是有不少人朝她们这边看过来。“你想说什么，说吧。”

姚婧努力让自己冷静。“远航要跟我分手，姚小姐，你是他朋友，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有了他的孩子，他却要一脚踢开我。”

莫菲儿说完哭的更伤心了。姚婧对莫菲儿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她真的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你的事，而且我跟他不是很熟，我真的帮不了你，真的很对不起，你还是找他说吧。”

莫菲儿抬起头，擦干眼泪，知道博取同情这招已经失效，姚婧没有一丁点儿想帮她的意思。她一脸怨恨地看着姚婧，说：“我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缠着他不放。”

姚婧惊讶地看着莫菲儿，这个女人知道她跟萧远航的关系，什么时候知道的？还是一开始就知道了，工作时间，妇科有五个诊室的医生坐诊，莫菲儿偏偏出现在刘主任这个诊室，是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吧。故意让她知道怀孕的消息，故意刺激她，让她知道萧远航在外面有了孩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姚婧平静地问。“这很重要吗？你明知他不爱你，你为什么要缠着他不放。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只要你肯离开他，要多少钱，我给你。”

莫菲儿大言不惭地说。“莫小姐，我想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好谈的，我走了。”

姚婧起身，朝楼下走去。莫菲儿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你别走，就当是我求你，只有你离开他，我才能跟他在一起。等我成了萧太太，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如果我想要钱，我自己当萧太太多好，干嘛要让给你。”

姚婧轻轻挣脱莫菲儿的手。她不想跟一个孕妇在楼梯台阶上拉拉扯扯，太危险，一旦发生意外，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是她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莫菲儿会因为她的一句“自己当萧太太”而愤怒地用力将她推下了楼梯。姚婧惨叫一声，从二楼的台阶一路滚到一楼，撞上了一个端着饮料的服务员。服务员突然被姚婧撞这一下，没站稳也摔了下去，服务员端着的托盘里，装饮料的高脚杯也倒了，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玻璃碎片蹦起来落到了姚婧的脸上，就在她感觉头被什么撞了一下的时候，脸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